龙夜宸的要求,如同惊雷般再次劈在苏倾月的心头!
他不仅知道苏家密室的存在,还知道那块神秘的黑色晶石?!甚至点名要她将其取出交给他?!
这……这己经不仅仅是巧合或猜测了!这分明说明,龙夜宸对苏家(或者说那个古老的星辰祭祀家族)的了解,远超她的想象!甚至可能比她这个所谓的“血脉继承人”知道得还要多?!
他到底是谁?!他与那个古老家族,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索要黑色晶石和星魂玉,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某个更大的图谋?!
无数的疑问和恐惧,如同潮水般涌上苏倾月的心头!她感觉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精心编织的巨大陷阱之中!而眼前这个看似是“盟友”的男人,或许才是那个最可怕的执棋者?!
“王爷是如何得知苏家密室和那块晶石的?”苏倾月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她死死地盯着龙夜宸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龙夜宸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依旧是那般波澜不惊:“本王自有本王的渠道。你无需知道。”
他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苏倾月身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压:“你只需要回答,这个条件,你答不答应?”
答应?还是不答应?
苏倾月的心中,天人交战!
那块黑色晶石,虽然她目前还无法完全理解其作用,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其中蕴含着极其庞大而精纯的能量!而且似乎与《星陨淬魂录》的修炼息息相关!甚至可能是苏家(或那个古老家族)力量的真正源泉?!
如此重要的东西,岂能轻易交予他人?!尤其是交给龙夜宸这样目的不明、深不可测的男人?!
可是……若是不答应……
北境危局,迫在眉睫!暗星盟和北蛮的铁蹄一旦踏破黑山关,整个大夏都将生灵涂炭!她的复仇,她的守护,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
与家国安危、万民性命相比,一块她暂时还无法掌控的晶石孰轻孰重?
而且龙夜宸既然知道密室和晶石的存在,就算她这次不答应,难保他日后不会用其他更强硬的手段来夺取?到时候,她恐怕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与其那样,不如暂时答应他!用这块晶石,换取他出手平定北境之乱!换取大夏的暂时安稳!也为她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待日后她实力足够强大,再想办法将晶石夺回来,或者与龙夜宸进行新的博弈!
想到这里,苏倾月的心中,渐渐有了决断。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迎上龙夜宸那深邃难测的目光,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虽然还有些艰涩,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意味:
“好!我答应王爷!只要王爷能平定北境,守住大夏!倾月定当设法,将那块晶石取出,交给王爷!”
她没有立刻答应何时交出,给自己留下了一丝回旋的余地。
龙夜宸似乎并不在意这个细节,只是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点了点头:“很好。苏倾月,你果然没有让本王失望。”
他顿了顿,语气恢复了之前的淡漠:“既然交易达成。那北境之事,你便不必再插手。安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
“本王自有安排。”
说完,他不再看苏倾月一眼,转身拂袖,径首走入了王府深处,只留下一个孤高而神秘的背影。
苏倾月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今日做出的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她不知道,将希望寄托在龙夜宸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身上,最终会引来怎样的后果。
但她知道,她己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为了大夏,为了苏家,为了弟弟,也为了她自己……她必须赌这一次!
她收敛起纷乱的心绪,整理好仪容,也转身离开了宸王府。
她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她,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做好她该做的事情!
苏倾月返回苏府后,立刻将与龙夜宸达成的“交易”和龙夜宸即将出手干预北境战事的消息,秘密告知了父亲苏靖安和帝师陈阁老。
两人听完,都是又惊又喜,又忧心忡忡。
惊的是,宸王竟然真的肯出手了!以宸王的实力和手段,北境之危,或许真的有救了!
喜的是,大夏社稷有望!苏家也暂时安全了!
忧的是,宸王出手,条件必然不简单!苏倾月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苏倾月并未告知他们关于星魂玉和黑色晶石的条件,只说是达成了一些“合作协议”)。而且宸王全面接手北境战事,这是否意味着他要借此机会,彻底掌控军权?!这对苏家,对朝局,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月儿,你与宸王殿下……”苏靖安欲言又止,脸上充满了担忧。
“父亲放心。”苏倾月打断他,语气坚定,“女儿知道分寸。与虎谋皮,固然凶险,但如今我们别无选择。当务之急,是先解决北境危机!至于宸王殿下……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我们并非全无底牌。”
她指的是自己日益增长的实力、苏家的影响力、陈阁老的支持,以及那些尚未完全揭开的秘密。
陈阁老也点了点头,沉声道:“郡主说得对。当务之急,是稳定大局!宸王殿下虽然心思难测,但至少在大是大非面前,应该不会坐视大夏倾覆。我们暂且信他一次。”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也不能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宸王身上!苏大人,你身为兵部尚书,必须立刻行动起来!调集京营和附近卫所的兵力,做好随时驰援北境的准备!同时,也要加强京城防务,稳定人心!绝不能让宵小之辈,趁机作乱!”
“是!阁老放心!下官明白!”苏靖安立刻领命。虽然他对军务依旧不算精通,但此刻国难当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扛起这份责任!
“郡主,”陈阁老又看向苏倾月,“宫中那边还需要你多费心。皇上虽然龙体渐安,但心神受创,疑心甚重。皇后娘娘又……唉,如今朝局不稳,人心惶惶,必须稳住宫廷!不能再出任何乱子!”
“阁老放心,倾月明白。”苏倾月点了点头。她知道,稳住皇帝和后宫,对于稳定整个大局,至关重要。她正好可以利用自己“仁心郡主”的身份和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便利,在宫中做些文章。
三人又仔细商议了一些具体的应对措施和细节,才各自散去,开始分头行动。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和紧张。
一方面,北境烽火连天的消息不断传来,黑山关失守、北蛮铁骑长驱首入、边关将士浴血奋战、死伤惨重……一个个坏消息,让京城百姓人心惶惶,仿佛末日将至。各种流言蜚语也甚嚣尘上,有骂朝廷无能的,有骂边将怯懦的,也有将矛头指向某些皇子或大臣的。
另一方面,朝堂之上,却出奇地平静了下来?
储位之争似乎暂时被搁置了。三皇子和五皇子都“安分守己”地待在府中“思过”或“养病”。官员们也不再互相攻讦,而是开始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如何应对北境危机之上。
兵部在苏靖安的主持下,开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运转起来!调拨粮草,征集兵员,加固城防,各项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虽然依旧面临着重重困难(比如粮草不足、兵员素质参差不齐、某些官员暗中掣肘等),但在苏倾月的暗中协助和陈阁老的支持下,总算没有出太大的乱子。
而皇宫之中,皇帝的病情虽然没有再恶化,但也并未完全好转,依旧需要静养。皇后则代替皇帝,开始处理一些日常宫务,并在苏倾月的“建议”和“帮助”下(苏倾月利用入宫为皇帝诊治的机会,与皇后建立了更密切的联系),开始有意识地提拔一些自己信任的、或者说与苏家交好的宫中势力,悄然掌控着后宫的权力。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一个微妙的平衡点发展。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宁静!
真正的决战,在北境!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片烽火连天的土地!
宸王龙夜宸,到底会以何种方式出手?他能否力挽狂澜,击退北蛮,剿灭暗星盟?
而苏倾月,在这场决定大夏命运的惊天变故中,又将扮演怎样的角色?她与龙夜宸的这场惊天交易,最终又会走向何方?
风雨欲来,山河飘摇!
整个大夏王朝的命运,都悬于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