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我不会让你和揽月在一起的
当初落在江揽月身上的那颗子弹,经过时间的辗转,如今精准地落在了江挽星的身上。
陆怀川那句“你为什么事事都要和揽月比较”,像一道惊雷在江挽星的耳边炸开!
她先是愣在原地,眼睛瞪得滚圆,仿佛没听清这句话。
几秒钟后,不可置信的情绪像潮水一般将她淹没,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指着自己的鼻子,声音尖利得变了调:“我和她比较?陆怀川,你说我嫉妒她,和她比较?!”
陆怀川只用充满厌恶的眼神看着他,身上散发着冰锥一样刺骨的疏离,刺得她心口生疼。
“不……不可能的……”江挽星慌乱地摇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裙摆,几乎要将裙子撕扯变形,“你怎么会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把我捧在手心里呵护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试图唤起陆怀川的旧情,可陆怀川只是皱着眉,眼神里的不耐像墨汁般晕开,越来越浓了。
江挽星猛地想通了什么,眼睛里迸出怨毒的光:“是江揽月!一定是她!她退婚就是欲擒故纵,故意用这种手段勾引你,让你迷失了心智,你才会这样对我!”
江挽星越说越笃定江揽月对陆怀川余情未了,因为当初的自己之所以会出国,也是为了勾引陆怀川,毕竟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她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随着话语飞溅:“她早就想回到你身边了,不然为什么非要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为什么非要和你扯上关系?她就是个贱人!用这种下三烂的招数!”
“够了!”陆怀川厉声打断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只觉得无比陌生,“江挽星,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满口脏话,心思龌龊,简直不可理喻!”
这一番话刺激到了江挽星,江挽星歇斯底里地尖叫:“我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因为江揽月!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大声说话的,都是她害的!”
江挽星的不顾场合,让来来往往的人都看向她和陆怀川,人群中小声地窃窃私语,也有人偷偷拍视频。
陆怀川不想和她在外面继续纠缠,他只觉得江挽星这个行为让他疲惫不堪,他非常后悔和江挽星订了婚,可又无法改变现状。
他看了看腕表,再也不理会江挽星,转身就往停车的位置走,留下一句冰冷的话:“你自己冷静冷静吧。”
江挽星见陆怀川要走,且已经打开了车门,急得去拉他的胳膊:“怀川!你不能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想我!”
后者丝毫不在乎她被自己丢在这里一个人,在她拽住自己的手臂时,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
“自己走路回去,刚好冷静一下。”他说完,砰的关上车门,引擎轰鸣着驶离,留下江挽星一个人站在原地。
高跟鞋踩在柏油路上,方才踉跄着几乎摔倒的那几步让她的脚踝微微刺痛,站直的时候脚生疼。
江挽星望着绝尘而去的车尾灯,突然想起以前,江揽月也曾这样对待过江揽月,让她自己在大雨中走回家,自己当时还在车里对她得意地笑。
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这手段居然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江挽星猛地回头去寻找江揽月,可是后者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一股极致的恨意从心底翻涌上来,几乎要将江挽星吞噬。
江挽星死死地咬着嘴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她盯着考场方向的教学楼,眼神怨毒如同蛇蝎:“江揽月!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回江家!为什么要和我抢怀川!都是因为你让怀川不爱我了!我要你死!我一定要让你死!”
……
傅长秋将最后一份文件签了字递给了下属:“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助理接过文件,偷偷瞄了一眼存在感很强的傅瞻远,然后向傅长秋汇报工作,待工作汇报完毕后,他将iPad双手递给了傅长秋:“傅总,决赛的直播。”
傅长秋坐在办公椅上,价值上百万的钢笔在他的指尖一番旋转,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他看见直播镜头里江揽月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每一根头发丝都散发着勾人心魄的魅力,他忍不住嘴角勾起。
傅瞻远在不远处,那张深邃立体的容颜上,不显任何情绪波动:“我不会让你和揽月在一起的。”
傅长秋表情一凝,腾地从办公桌前站起来,看向不远处的傅瞻远。
“我和月月是互相喜欢,你凭什么不同意。”有关江揽月的事情,傅长秋连小叔都不愿意叫了。
傅瞻远端起茶杯,撇了撇茶叶盒浮沫,语调惯常冷漠不起波澜:“凭我是她的老师。”
傅长秋不吃这一套,他皱着眉,眼睛里凝结了霜寒:“只是老师,你没有权力替她做决定。”
“只是老师”这几个字傅瞻远觉得尤其刺耳,他抿了一口茶水,在傅长秋的注视下,语调缓慢地开口:“那你呢,你是她的什么人。”
这话把傅长秋问住了。
一旁还没来得及出去的助理,被迫夹在两人的中间,听着别人家族辛秘。
这两人都是京州响当当的人物,随便一个人都能把京州的牌大清洗,每每这叔侄两人说话,助理就感受到寒意阵阵,在两人无形的威压下,他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藏进地毯底下,以免被两位大佬的气场波及。
傅瞻远语气淡漠,即便对着自己的侄子说话,也带着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口吻:“她是我看中的。”
助理的头更低了,什么叫作“我看中的”,这是什么修罗场!
傅长秋也因为这句话感觉到非常不舒服:“你喜欢她?”
话直白到这个份上了,傅长秋连他是小叔,是长辈,都无所谓了,在他眼里,傅瞻远和陆怀川没什么不同,都是情敌。
傅瞻远觉得傅长秋这句话有歧义,他皱了皱眉,神色沉郁:“她现在是我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