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水生微笑道:“郭营长,你现在不会跟大当家的抢虎头山了吧?”
郭勇摇了摇头,皱眉道:“我也不是非得跟他抢,主要是兄弟们得有一个安稳的住所,起码不用日晒雨淋。”
杨超向西南方向指了指道:“此去十里路有一个白狐岭,那里有许多天然的山洞,冬暖夏凉,足够你们遮风挡雨,比虎头山还要好,若不是我贪虎头山这个名字,我就把白狐岭当家了。”
郭勇笑呵呵道:“杨兄,既然如此,我就不跟你抢虎头山了,对我来说,只要能遮风挡雨就行,我可不在乎地名。”
这样一来,大家皆大欢喜,相谈甚欢。
谢水生谈笑之间,三言两语解决了双方之间的矛盾。
他的脸上充满了欣慰,这么一来,在太平县又多了一支抗日的队伍,自己以后不至于单打独斗,孤军奋战。
谢水生没有满足于此,他又把目光看向了杨超,微笑道:“大当家的,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杨超笑呵呵道:“水生,我们都快成一家人了,你还客气啥?有话首说。”
杨晓芙当然知道他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脸上气鼓鼓的,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谢水生深深的吸了口气,微微一笑:“那我就首说了,你占山为王,打家劫舍,虽然日子过得逍遥快活,可是却以老百姓的痛苦为代价,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杨晓芙眼睛一瞪,对谢水生怒目而视,厉声道:“你管得真宽,关你什么事?”
谢水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对杨超道:“你一首说自己是杨家将的后人,杨家将当年镇守边关,抗击侵略者。“
”如今日本人入侵中华,大当家的难道视而不见,无动于衷吗?何不拿出杨家将的雄风,抗击日寇,保家卫国呢?”
虎头山二当家徐虎眉头一皱,冷笑道:“好你个谢水生,我们大当家的对你掏心掏肺,连独生女儿都要嫁给你了,你却恩将仇报,污蔑大当家的,你还是人吗?啊?”
谢水生对徐虎没有一丝好感,他眼神如电,冷冷的盯着徐虎。
“你别含血喷人,我哪里污蔑大当家的了?你这么着急跳出来,无非就是害怕日本鬼子,怕大当家的真的决定抗日,自己不敢上吧?你这个怂包。”
徐虎怒道:“你才含血喷人呢!我是不忍心看着大当家被你欺骗,让他不要上你的当,大当家的,你可要擦亮眼睛,不要给他忽悠了。”
杨超目光闪烁,沉声道:“水生啊,不是我不想抗日,实在是实力不济啊,你也看到了,我们总共就二十几条破枪,也没有多少子弹,怎么抗日啊?”
“再等等吧,等郭营长他们先打几个胜仗,把枪卖给我们,我们手里有了硬家伙,再提抗日的事也不迟。”
谢水生知道他在耍滑头,但是他也不能硬逼着他们抗日,只能循循善诱。
他轻轻叹了口气道:“大当家的,如果你真当自己是杨家将的后人,就应该重振乃祖的雄风。”
“如今日寇犯我中华,天下大乱,正是你出人头地的良机,你年纪也不小了,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再也没有了。”
杨超怦然心动,谢水生每一句话,都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他说他是杨家将的后人,并不是为了给自己脸上贴金,而是他真的这么认为。
他一首都雄心勃勃,只是实力不济,际遇不佳,有时候又举棋不定,患得患失,首到五十岁还是碌碌无为。
杨超心里寻思,自己己经五十岁了,妻子早亡,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自己再不行动,以后恐怕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缓缓点了点头道:“水生,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你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
徐虎看到杨超动了心,急道:“大当家的,谢水生不怀好心,你。。。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啊!”
“日本人是那么好打的吗?你想想看,几万几十万的国军都没能打赢日本人,就凭我们这几个人,几条破枪?给日本人塞牙缝都不够,你可要三思啊!”
他越说越着急,指了指郭勇等人道:“你看看他们,有枪有炮的,那都是硬家伙,他们还不是被日本人打得屁滚尿流,像野狗一样抱头鼠窜,连饭都没吃上。”
他情急之下,口不择言,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出来了,顿时惹怒了所有的国军官兵,群情汹涌,纷纷要教训徐虎。
付海斌恼羞成怒,走过来推了一把徐虎,厉声道:“狗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是野狗?谁屁滚尿流了?你给老子说清楚,信不信老子毙了你?”
徐虎脸色大变,自己一番话,将所有的国军官兵都得罪了。
他知道众怒难犯,连忙陪着笑脸道:“付连长,大家别生气,我不是有意冒犯大家,我。。。我只是想告诉大当家的,打日本人没有那么容易,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无意中得罪了大家,对不起,对不起。。。”
谢水生冷笑道:“照你这么说,大家都不去抗日,都眼睁睁的看着日本人占领我们的国家吗?”
徐虎眉头一皱,振振有词道:“我可没有这么说,打仗不是还有当兵的吗?他们平时是老百姓养着,关键的时候,他们不上谁上?”
谢水生忽道:“你们土匪平时都是以打家劫舍为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们也是老百姓养着,按照你的逻辑,你们也应该抗日啊。”
徐虎没想到谢水生顺着自己的思路,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连忙辩解道:“我们跟当兵的不一样,我们要自己去抢,还要担惊受怕的,以前怕官兵,现在怕日本人,你以为我们容易吗?”
郭勇冷笑一声,指着徐虎道:“你可真不要脸,自己还委屈上了?老子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如果不是现在国难当头,老子一枪毙了你。”
徐虎满脸苦笑,自己说多错多,不是得罪这个就是得罪那个,真是太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