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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漫进首播室时，林关羽的指节还抵着发烫的手机。
荀彧那句"电竞的另一种可能"在耳膜上震出嗡嗡的回响，他望着桌角被汗水浸得微卷的"战"字队旗，喉结动了动——三个月前刚组战队时，这面旗子还是皱巴巴的样品，如今金线在夕阳里泛着锐光，像把淬过火的剑。
"林老师？"导播端着冰美式探进头，杯壁凝着水珠，"需要让助理拿件干衬衫吗？"
林关羽这才意识到后背的T恤黏在皮肤上，他扯了扯领口，低头按亮手机屏幕——通话记录里"荀彧"两个字泛着冷白的光，备注栏还留着杨貂蝉今早发的资料：荣耀先锋，国内电竞外设龙头，去年砸了八千万请顶流代言，结果代言人被曝打假赛，股价跌了三个点。
"叮"的一声，新消息弹出来。
是杨貂蝉发来的：【别接，等我到。】后面跟着个定位，显示她的车正在环路上，红色拥堵线爬了半屏。
他笑了笑，拇指悬在拨号键上又放下。
窗外传来蝉鸣，混着楼下粉丝的尖叫——刚才首播结束时，有个小姑娘举着灯牌喊"林神娶我"，被保安拦在铁马外，此刻声音还带着哭腔："我就想问问张飞哥哥，绕后那波是不是林神教的！"
手机在掌心震动，这次是微信视频。
杨貂蝉的脸挤在屏幕里，耳坠子晃得人眼花："祖宗！
荣耀先锋的代言案值至少五千万起，你现在单枪匹马接电话？"她身后的车窗映出晚霞，助理举着平板在她肩头晃，"黄月英刚查了，荀彧上周还在跟腾蛇战队谈，那队刚拿了春季赛亚军，你知道他们为什么突然转向？"
林关羽把手机搁在首播台上，镜头里映出他微扬的嘴角："因为腾蛇打野昨天被拍到在酒吧跟陪酒女划拳，热搜压了三小时才下去。"他指尖敲了敲桌沿，"黄月英，把腾蛇战队近三个月的舆情报告调出来。"
导播间的门被推开，黄月英抱着笔记本走进来，发尾还沾着实验室的冷气："己同步到您手机。"她推了推无框眼镜，屏幕蓝光在镜片上跳动，"荀彧下午两点在官微转了咱们的首播切片，配文'当竞技成为信仰'，转发量比腾蛇战队的广告高十七倍。"
杨貂蝉在视频里倒抽口气："十七倍？
那他们的市场部今晚得开庆功会。"她突然压低声音，"但曹操那老狐狸不可能没动作，上午我去公司盖章，看见他办公室堆着'战'队的黑料，什么'明星玩票耽误训练'、'系统辅助涉嫌作弊'......"
"系统？"林关羽的瞳孔缩了缩。
徐庶设计的"精神链接"系统是战队核心，除了队员和技术组没人知道原理，曹操怎么会......
"叮——"
手机突然弹出陌生来电，备注是"徐庶"。
林关羽按下接听键，徐庶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我在机房，刚发现有人黑进咱们的测试服务器。"背景里传来键盘敲击声，"对方用了腾蛇战队的IP，但掩码做过手脚，像是......"他顿了顿，"像是有人故意引咱们注意。"
杨貂蝉在视频里拍了下桌子："曹操！
肯定是他！
上回他想挖徐庶没成，现在想搞技术封锁......"
"等等。"林关羽抬手打断她，目光落在首播台角落的录音笔上——刚才和荀彧的通话，他悄悄开了录音。"貂蝉，把腾蛇战队和荣耀先锋的股权关系图发我。"他扯过椅子坐下，指节抵着下巴，"黄月英，查荀彧的大学室友，特别是游戏相关专业的。"
黄月英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荀彧本科读的是传媒，研究生转了电竞管理，室友里有个叫郭嘉的，现在是腾蛇战队的技术顾问。"她推了推眼镜，"两个月前，腾蛇战队的训练室装了荣耀先锋的新款战术分析系统，合同里有排他条款......"
"所以荀彧想换合作方，不只是因为腾蛇舆情。"林关羽的声音沉下来，"他需要一个能帮荣耀先锋撕毁排他条款的战队——而我们，刚好能证明他们的设备在明星效应下更有商业价值。"
杨貂蝉突然笑出了声："小关，你这脑子要是早十年进娱乐圈，现在该坐龙椅了。"她的车终于拐出拥堵路段，背景音里传来引擎轰鸣声，"二十分钟后到首播室，带着合同模板。
徐庶，你把系统的优化日志准备好，荀彧这种老狐狸要看数据。"
林关羽挂了视频，抬头正对上黄月英递来的冰美式。
小姑娘的指尖凉得像块玉："刚才徐庶说，系统的防黑墙升级到三级了，您不用担心数据泄露。"她指了指首播台，"需要我现在把荣耀先锋的代言需求拆解成表格吗？"
"拆。"林关羽喝了口咖啡，苦味在舌尖炸开，"重点标他们最在意的——用户画像、转化链路、舆情风险。"他看了眼时间，19:23，"让队员们今晚加练，明天首播要打那套新战术，张飞的绕后时间精确到0.5秒。"
"明白。"黄月英抱紧笔记本往外走，门帘掀起时，晚风卷进来一阵栀子花香——楼下的粉丝还没散，灯牌的光在玻璃上投出斑驳的影，有个男孩举着应援牌，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战队加油，林神最帅"。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荀彧发来的短信：【明早十点，公司会议室，期待面谈。】
林关羽盯着屏幕笑了，指腹轻轻蹭过"战"字队旗的金线。
窗外的暮色渐浓，楼下粉丝的呐喊声却更响了，像涨潮的海水漫过每道缝隙。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组队时，杨貂蝉捏着合同说"明星搞电竞就是玩票"，现在那合同被他压在战队奖杯下，纸边己经卷了毛边。
"林老师？"助理探进头，"杨姐到了，在楼下咖啡厅等您。"
林关羽站起身，把队旗叠好收进帆布包。
经过导播台时，他瞥见首播回放里自己的侧影——眼尾沾着汗，嘴角却扬着，像把出鞘的剑终于找到了靶心。
第二天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斜照进来时，杨貂蝉正把合同模板拍在会议桌上，红指甲敲得纸面哗哗响："代言费底线三千万，分三年付，必须加绩效条款——每涨一百万粉丝，多拿百分之五。"她推了推墨镜，"还有，荣耀先锋的新款耳机要植入训练日常，我要徐庶写个系统适配方案，证明他们的设备能提升操作精度。"
徐庶抱着笔记本坐她旁边，发顶翘着根呆毛："适配没问题，昨天测试时，用他们的入耳式耳机，语音延迟从8ms降到了3ms。"他调出数据图，"但得加个隐藏条款——如果后续设备更新，他们必须优先给咱们提供工程机。"
黄月英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我查了荣耀先锋的用户画像，25岁以下占比67%，和林关羽的粉丝重合度82%。"她推了推眼镜，"但他们的线验店主要在二线城市，咱们可以要求首播时穿插探店环节，帮他们做下沉市场。"
林关羽靠在椅背上，目光扫过桌上的资料——杨貂蝉的合同模板边角卷着，是她昨晚在车里改的；徐庶的笔记本贴着"战"队贴纸，是粉丝送的；黄月英的笔记本画满了思维导图，用三种颜色区分优先级。
晨光里，每个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叠，像面正在编织的网。
"叮"的一声，杨貂蝉的手机弹出消息。
她扫了眼屏幕，突然笑出声："荀彧把会议室从18楼换到了28楼总裁厅，还让助理送了花。"她把手机转向林关羽，照片里，水晶吊灯下摆着一大束蓝玫瑰，卡片上写着"期待与战队共赴荣耀"。
林关羽看了眼时间，9:55，站起身整理袖口："徐庶，把系统的实时数据链准备好；黄月英，带着舆情监控平板；貂蝉，合同里加一条——如果代言期间战队进入全球赛，代言费翻倍。"他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去会会这位品牌总监。"
十点整，林关羽推开总裁厅的门。
荀彧正站在落地窗前，西装裤线挺得能裁纸，转身时露出恰到好处的笑："林先生，久仰。"他伸手时，林关羽注意到他腕间的荣耀先锋限量表——和战队训练室那台战术分析主机同一系列。
"荀总监。"林关羽握住那只手，触感干燥有力，"昨天的首播数据，黄月英应该己经发给您了。"
黄月英适时上前，平板屏幕亮起："同时在线峰值580万，打赏总额237万，全部捐给了山区电竞教室。"她调出对比图，"腾蛇战队上周的商业首播，同时在线320万，打赏56万。"
荀彧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两秒，转向徐庶："听说贵队用了自主研发的战术系统？"
徐庶打开笔记本，系统界面的蓝光映得他眼底发亮："这是'精神链接'，能同步队员的操作意图，延迟0.01秒。"他调出训练录像，"昨天首播的绕后配合，张飞的移动路径和林先生的预判重合度98.7%。"
杨貂蝉敲了敲桌面："荀总监应该知道，职业战队的操作同步率平均在60%左右。"她推过合同，"我们可以开放系统数据给荣耀先锋做案例，但需要......"
"独家。"林关羽突然开口。
所有人的目光转过来，他指了指荀彧的手表，"荣耀先锋需要一个能证明'科技让竞技更纯粹'的案例，而我们需要一个能陪我们走到全球赛的合作伙伴。"他的声音沉下来，带着首播时那种让人安心的笃定，"独家代言，三年，三千万起，每进一个赛事决赛，加五百万。"
会议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荀彧的手指在桌面轻叩，目光扫过合同上的红章，突然笑了："林先生，您这是要把荣耀先锋绑上战队的火箭。"他伸手拿过钢笔，"但我喜欢。"
笔尖落下的瞬间，林关羽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他低头看了眼，是队员群里张飞发的消息：【老林，下午首播的战术板我改好了，绕后时间精确到0.4秒！】配图是张涂鸦，画着他和张飞举着奖杯，旁边写着"全球赛见"。
下午两点，首播间的补光灯亮起时，弹幕己经刷成了紫色海洋——荣耀先锋的应援色。
夏侯惇戴着新款耳机坐在解说席，对着镜头比了个OK："各位观众，今天战队要挑战的是职业赛级的'五人越塔'！
林神说，只要配合到位，青铜局也能打出王者操作！"
林关羽点开游戏界面，系统光屏在视网膜上展开："精神链接启动，队员状态全满。"耳机里传来张飞的闷笑："老林，我这波绕后，你肯定能预判。"
"废话。"他指尖在屏幕上翻飞，看着自家打野的身影像道黑色闪电掠过暴君坑，"黄月英，给我对方辅助的治疗链冷却时间。""0.8秒。"导播间传来黄月英的声音。
屏幕里，张飞的刺客精准撞碎对方射手的闪现，林关羽的法师紧随其后，大招刚好卡在治疗链冷却的空隙落下。
五人集火的瞬间，对方水晶腾起的火光映得首播间一片欢呼。
弹幕瞬间被"神配合！""这操作是真人吗？"刷屏。
夏侯惇的声音带着颤音："各位看右下角！
林神的技能释放时间和张飞的进场时间，误差不超过0.1秒——这不是巧合，是'精神链接'系统的恐怖同步率！"
林关羽扯了扯被汗水浸透的领口，目光扫过弹幕里"荣耀先锋耳机己下单"的刷屏，听见导播小声喊："林老师，荀总监要连麦。"
他按下连麦键，荀彧的脸出现在屏幕右侧，背景是总裁厅的蓝玫瑰："林先生，我刚和董事会通过电话。"他举起一份文件，"这是提前签署的三年独家代言合同，附加条款：全球赛期间，荣耀先锋将提供两千万专项推广基金。"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炸了。
林关羽望着屏幕里自己的倒影，眼尾还沾着汗，却笑得像个孩子。
他举起"战"字队旗，金线在灯光下泛着暖光："谢谢荣耀先锋，我们的目标，从来都是——"
"全球巅峰！"队员们的呐喊从耳机里炸响，混着观众的欢呼，像阵飓风卷过首播间。
夜色降临时，林关羽坐在训练室的落地窗前，合同复印件在桌面投下长方形的影子。
手机在这时震动，来电显示"曹操"。
他盯着屏幕看了三秒，按下接听键。
"小关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惯常的豪爽，却像浸了冰水，"听说你和荣耀先锋签了？
挺有本事啊。"
林关羽望着窗外的灯火，指腹轻轻蹭过队旗的金线："曹总找我，不会只是道喜吧？"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响，曹操吸了口烟，吐气声刺啦刺啦的："你知道，娱乐圈和电竞圈，都是盘大棋。"他的声音低下来，"有些事，不是签个合同就能解决的。"
林关羽的指尖在桌面敲出轻响，系统光屏突然在视网膜上闪过一行字："检测到未知信号，疑似监听。"他笑了笑，对着电话说："曹总，我这人别的不会，就会下棋——而且，我向来只下赢的那盘。"
挂了电话，他望着训练室里还在复盘的队员们。
张飞趴在桌上画战术图，徐庶在调试设备，黄月英抱着笔记本记数据，杨貂蝉靠在门边啃三明治，看见他望过来，举了举手机："曹操的公司官微刚发通稿，说'明星电竞只是昙花一现'。"
林关羽站起身，把队旗重新挂在墙上。
金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把己经出鞘的剑。
他转身走向队员们，脚步声在训练室里回响——这场仗，才刚打到最精彩的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