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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别回头！"
陆九灵的吼声在墓室中炸开，白砚秋感觉掌心被塞入的摸金符烫得生疼。她下意识攥紧那枚刻着"天官赐福"的铜牌，余光瞥见东南角壁画上那只残缺的朱雀——它的左眼处果然有道不易察觉的裂缝。
三具婴尸己经翻过火墙，它们脐带连接的内脏团块在青砖地面拖出黏腻的血痕。最前头的那个突然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婴儿啼哭，而是类似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
"一、二——"
白砚秋的数数戛然而止。水晶棺方向传来玉器碰撞的清响，戴着黄金面具的身影正以诡异的角度支起上半身。那些原本扑向陆九灵的婴尸突然集体转向，像听到召唤的猎犬般朝着棺材爬去。
"现在！"陆九灵反手掷出匕首钉住最近那具婴尸的后颈，"记住口诀：'朱雀泣血时...'"
后半句话被爆炸声吞没。白砚秋看见青铜灯盏的火苗突然窜高三尺，将陆九灵的身影吞没在跃动的光影里。她咬破舌尖强迫自己转身冲向壁画，血腥味混着腐臭的空气灌入喉咙。
石壁上的朱雀图案在她靠近时突然渗出暗红液体。白砚秋用摸金符边缘划过自己还在渗血的虎口，将血珠抹在朱雀缺失的眼眶处。"喀嗒"一声机括响动从脚底传来，整面壁画竟像屏风般旋转起来。
身后传来重物落水的声音。白砚秋回头时正看见黄金面具坠入褐色液体中，而本该在那里的陆九灵不见了踪影。她的指尖还按在机关上犹豫要不要退回去找同伴时，旋转的石壁己经将她带入一条倾斜向下的甬道。
潮湿的青苔气息扑面而来。白砚秋踉跄着稳住身形，发现这条甬道西壁都嵌着会发光的萤石颗粒——正是它们在主墓室里呈现出的微光指引了方向。她摸出手电筒照向前方二十米处的转角时忽然僵住：地上有串新鲜的泥脚印。
不是现代登山靴的纹路。
是草鞋留下的扇形编织痕迹。
手电光束颤抖着上移,照亮转角处半张青白色的脸——那张脸上布满蛛网状的黑色血管,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徐..."那人发出气音般的呼唤,腐烂的手指间有什么东西反射出冷光。
白砚秋倒退两步撞上石壁,后腰抵住了某块凸起的砖石。"咔哒",随着机关触发的声音,头顶突然落下簌簌灰尘。她抱头蹲下的瞬间,听见前方传来利器破空的尖啸——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降临。
一道黑影从侧上方扑来将她撞开三米远。"闭眼!"熟悉的烟嗓擦过耳际,同时响起的还有某种粘稠液体喷溅的声音。等白砚秋再睁眼时,只看到陆九灵背对着她站在转角处甩刀,他左肩的衣服被撕开三道爪痕,露出下面泛着青紫的皮肤。
"你..."
"'朱雀泣血时不归',后半句是'玄武垂首见轮回'。"陆九灵打断她的询问,"这是战国时期阴阳家设计的连环扣机关。"他用匕首挑起地上那截断指连着的东西——半片青铜钥匙,"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两千年。"
甬道深处隐约传来水流声和金属链条晃动的动静。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屏息凝神。
黑暗中渐渐浮现出十二个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的光点。
当啷——
锁链断裂的回音惊起一群栖息在暗处的蝙蝠。
某个庞然大物正在苏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