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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沙文字在墙面上流动，发出细碎的沙沙声。陆九灵撑着渗水的石壁站起来，金属丝在血管里蠕动的剧痛让他太阳穴突突首跳。白砚秋拽住他手腕时，两人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冷汗。
"离卦方位。"白砚秋用匕首尖指着正在剥落的壁画，"但卦象显示火在水上——"
墙体突然炸开蛛网状的裂纹，咸腥的水雾喷了满脸。陆九灵抹了把脸，指缝间看到裂缝里闪过鳞片的反光。"退后！"他猛地将白砚秋扑倒的瞬间，整面石墙轰然坍塌。
浑浊的地下河水裹着青铜锁链冲进墓室，锁链另一端拴着的黑影掀起三米高的浪头。那东西露出水面的脊背长满青黑色骨刺，被铁链勒出的伤口里翻着惨白的腐肉。
"烛龙养的看门狗？"白砚秋从防水袋抽出帛书残卷，"不对...这锁链纹饰是秦代官造！"
怪物甩头挣断两根锁链，露出半张类人的面孔——左眼是正常的丹凤眼，右眼眶却嵌着颗鸡蛋大的赤红玉珠。陆九灵的洛阳铲当啷掉在地上："徐福的...赤瞳玉..."
水面突然咕嘟冒起血泡，二十余条苍白手臂破水而出。那些泡胀的手掌抓住怪物骨刺攀附而上，每只手腕都戴着刻有云纹的青铜镯子。白砚秋突然拽过陆九灵的后领："看水底！"
浑浊水流中沉浮着数十具女尸，清一色绾着秦代望仙髻。最前排的尸体忽然齐刷刷抬头，腐烂的嘴唇开合成相同的弧度："药...在...鼎..."
怪物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嘶叫，挣断最后一根锁链扑来时带起腥风。陆九灵甩出缠金丝捆住最近的石柱借力荡开，"铛"的一声金属交鸣——原是那怪物的利爪擦过他肩膀撞上了青铜鼎。
鼎身被撞得转了半圈,露出底部阴刻的蓬莱地图.白砚秋正要细看,水面突然隆起巨大漩涡,将三具女尸抛向不同方位的壁龛.尸体撞击处传来机括咬合的咔嗒声,整个墓室开始三十度倾斜.
"八卦移位!"陆九灵抓住下滑的白砚秋,"她们在触发机关!"
积水迅速流向低处的甬道口,露出河床上一座玉石棋盘.怪物追到棋盘边缘突然畏缩不前,喉间发出恐惧的呜咽.棋盘对面不知何时多了个盘坐的人影,褪色的藏蓝道袍下露出森森白骨.
白骨右手食指"咔"地折断,落在"天元"位.棋盘顿时浮现血线组成的星图,与顶上正在碎裂的二十八宿浮雕遥相呼应.白砚秋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混着几粒朱砂.
"...有人在用我们的命下棋."她擦着嘴看向同样开始咳血的陆九灵,"你父亲当年..."
话未说完就被破空声打断.七支青铜箭从不同角度射向棋盘,却在触及血线时诡异地悬停半空.暗处走出个穿冲锋衣的男人:"二十年不见,师弟还是喜欢装神弄鬼."
白骨的道士头颅缓缓抬起,黑洞洞的眼窝对准来人.冲锋衣男人刚举起弩箭就僵住了——他的影子正被某种力量扯向棋盘."师兄小心!"斜刺里冲出个戴傩面的女人将他撞开,自己却被拖入棋局中央的血线中.
女人的面具脱落刹那,陆九灵看清那是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脸."小姨?!"他扑过去时棋局己开始新一轮变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