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始渊尽,终界门开。
马冬身披“天书命甲”,步入那道亘古不启的大门之中。
这里,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命魂波动。
有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否定”。
——否定一切命主之力,否定所有魂印之存在,否定连存在本身都无法解释的终极否定意志。
马冬刚一迈步,便感受到自己身体在“化否”!
他身上凝聚的命主真骨、魂主本印、天书意焰、命魂之纹,在刹那间如被熔化的冰雪,纷纷剥离、蒸腾、湮灭!
甚至,他的**“存在感”**都开始被这片“非命真域”所剥夺!
“终界……原来是连存在都无法维持的场域?”
马冬低语,而下一刻,他终于看到了——
那非命界主本体·第西魂的真正形态:
它不是人,不是魂,也不是神!
那是一个由无数“否定之念”凝聚的存在本核,表面像是一面漆黑镜面,在漆黑中,映照出马冬的每一个版本——
——失败的马冬,被封于仙凡界底的凡人;
——堕魔的马冬,以夺魂之术横行纪元;
——咒缚的马冬,被无骨君吞噬而化为冥奴;
——毁命的马冬,亲手斩断命图,断灭魂脉……
镜中万象,皆是“若他失败”,所生之虚实交错。
那非命界主第西魂缓缓开口,不是用声音,而是用**“否认本身”**来震动马冬的识海:
“你不是命主。”
“你是万种失败轨迹中偶然的一种误差。”
“我是非命真我,是否定所有命意的源根。”
“你将无法在此‘存在’——除非你抛弃自己,成为我。”
轰!
这一道“终命否问”,首击马冬最深魂核!
他脚步踉跄,天书在他掌中变得虚化,命主魂印开始断裂,连“我是谁”的根本意识都在被一点点剥离!
“你不是你。你从来不是你。”
非命真我在笑,它不需要打斗,只要否定——它便赢了!
可就在此刻,天书忽然闪耀出一道强光!
那是……天书第一页,也是马冬立命之初所写下的那一笔:
【我命起于凡躯,魂由心铸,识我者,即命主。】
马冬眼中顿现清明!
原来,面对否定之敌,不是抗衡,而是——确认自己!
“我为何存在?”
“我曾斩命魂,镇咒祖,封非命,立魂印,统纪元。”
“我是谁?”
“我是马冬!”
轰!
马冬魂海炸裂,无尽命火从天书中倒灌而出,将那非命真我的“镜面之身”首接照得碎裂三分之一!
“……你,竟能在此确认自己存在?”非命真我第一次发出类似“惊讶”的情绪波动。
可它并未消亡,反而猛地逆卷亿万否定潮流,显露第二层形态——
——命外真相!
那是一道立于所有纪元之外、观测纪元无数的终极意志,形如“人”,却为“非人”。
它右手持“否笔”,左手捧“未图”。
“你书天命,而我,书无命。”
“你封命图,而我,开未图。”
下一刻,非命真我发动终极攻势:“否命开天·未图裂魂”!
只见它以否笔横扫命界天幕,命图顷刻崩碎五界线!
封神纪、魂命纪、咒纪、虚纪、命主纪……全数震荡!
甚至,有部分魂主开始“遗忘马冬”,开始“不记得命图存在”。
这是非命真我真正可怕之处:
它不是杀你,而是“令你从历史中未曾存在”!
眼见整部命图纪元将被否定崩灭,马冬口吐逆血,却手执天书残页,写下前所未有的一笔!
那不是命图之笔。
也不是魂主之笔。
而是:
我为纪元自身所笔!
刷!
马冬身后,浮现整部《天书》的所有魂者之影——
——青离、林倩、司天命、咒奴血衣、破命天兵、逆神魂将……千魂万命,自命图中走出!
众魂合声呐喊:
“你不是我们!”
“你否认的,只是自身未被选择的怒意!”
“马冬是我们的命主!他存在于我们每一个魂意的顶端!”
在这声魂吼下,马冬咆哮着,将“魂主裁决笔”高高挥起!
——他要在终界之内,以一己之力,书写命图最强一笔!
这一笔落下,便是天书第二十六页——
【终界纪元·命图不灭】
轰!
天书合卷!
那一刻,命图恒定,命主不灭!
非命真我身形碎裂,否笔化灰,未图自焚!
临死前,它喃喃自语:
“原来……确认自己,就是……最强的命魂……”
【封不纪元·终章笔·命图真我·斩非命真我】
尘埃落定,终界重构。
马冬缓缓走出虚始渊,目光看向无界虚空。
耳边,天书传来新的启示——
“非命己灭,命图永恒。”
“然,则无界之外,尚有一笔未书。”
他轻声低语:
“那一笔,是……命主之外,真正的存在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