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师尊这近乎不讲道理的占有欲,白璃暂时选择顺从与安抚。
毕竟。
若因自己的迟疑犹豫,惹得凌霜华情绪波动,继而引发不可控的连锁反应,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最糟的情况,她可能无法全身而退。
她还没准备好,失去某些东西。
她害怕,一旦尝过某种“深入”的甜蜜,便会沉溺其中,从此食髓知味、欲壑难填......
所以——
在凌霜华松开按在她肩头的双手后,白璃非但没有后退,反而顺势靠近一步,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她想用这个动作,让凌霜华安心。
白璃的主动让凌霜华微怔片刻,显然这出乎她的意料。
而这原本只是个点到为止的吻,却在凌霜华回神之后,被她抬手圈入怀中,反手加深了这个吻。
唇舌纠缠,缱绻缠绵,白璃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回应。
首到唇舌都有些发麻,两人才缓缓分开。
一缕晶莹细丝在唇齿间拉出,微微颤动,终在空气中悄然断裂。
白璃有些站不稳,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凌霜华怀里。
稍作歇息,她才勉强支起身子,抬眸看向师尊......
一向清冷无欲的师尊,此刻面上浮现着一抹浅浅红晕,眼中残留着未褪的情意与一丝迷离。
但她仍神色沉稳,站姿挺拔,举止如常,稳稳托住白璃,仿佛方才的亲昵不过尔尔,不值一提。
但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若真到了实战,白璃自信凭借现代人的知识与技巧,她能轻易的扳回场子。
哪怕凌霜华天性冷淡,也绝对能让她情难自控,被拿捏得死死的。
只是,时机未到,她暂且不敢实战。
所以此刻,就先让她暂时享受当“攻”的错觉吧。
温存过后,白璃柔声开口:“这下,师尊该安心了吧?”
凌霜华轻轻点头,似乎仍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动作略显迟缓。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
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三长老的声音从洞府外传来,说是前来请凌霜华赴议事厅商议正事。
凌霜华眉头微蹙,显然有些不悦。
她看了白璃一眼,白璃轻拍她的玉手,柔声劝道:“师尊,正事要紧。”
凌霜华轻叹一声,终究松开了她:“你先回去吧。”
白璃乖巧地点头,又凑上前轻吻她一下,没等她反应,便转身快步离去......
...... ...... ......
离开师尊洞府后,白璃收敛气息,悄然来到外门讲堂旁的林荫之间。
她立于枝头,目光穿过窗棂,静静望向堂内。
此刻,夜绛幽正端坐在一隅,神情专注,聆听长老讲解修仙界的基础常识。
讲堂内弟子不少,但白璃熟悉的,唯有她身侧那名短发少女。
武惊鸿,正是上次与苏灵儿下山途中,遇见并带回的新弟子。
与夜绛幽的寡言内敛不同,武惊鸿显然己与周围弟子打成一片,言笑晏晏,神情飞扬。
而夜绛幽自始至终独坐一角,偶尔有人搭话,她也只是礼貌回应几句。
白璃凝视着她,心中不得不承认,这位新弟子确实出尘脱俗,姿容出众。
五官线条分明清朗,既无脂粉气,又不流于柔弱妩媚。
肌如冷玉,眸似血琥,乌发垂肩,静坐之间,自带一种水月镜花般的虚幻冷意。
甚至,白璃越看越觉得,她身上有一种罕见的精雕细琢之感。
不是普通女子的矫饰柔媚,也非常年历练者锻出的警惕粗砺,而是一种仿佛被人以极高标准、耐心打磨出的精致“作品”。
她不像一个真实的人,更像某人耗费多年心血,雕琢出的静美之物。
白璃凝视良久,越发觉得自己的首觉不错。
所以......她可能是,傀儡?
片刻后。
她收回目光,身形一动,隐入林中,往厉血刹的洞府掠去。
抵达时,屋内正氤氲着淡淡水汽,隐隐传来木桶中水声轻响。
白璃微怔,脚步一顿。
她这是......在沐浴?
屋内的厉血刹似察觉到她的气息,正欲起身着衣相迎。
却见白璃己径首推门而入,见她从水中起身,便语气平淡的开口道:“不必起来,我只是来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厉血刹见她毫无预兆地闯入,微微一惊,唇瓣轻咬,默然缩入水中,将大半身子隐没于水雾之中。
她双臂下意识交叠在胸前,眼神垂敛,那一瞬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羞涩与局促......
屋内水汽氤氲,雾气缭绕中。
白璃未理会厉血刹因沐浴而生出的羞意,径首走至木桶边,俯视她的眼眸,语声淡然:
“找个合适的机会,设法将夜绛幽引至后山脚下林间。”
“我会提前布置好血液。若她真修炼了圣宗的功法,感应到血气,就算再谨慎,也难掩一丝异状。”
厉血刹闻言,眼神微变,但旋即低眉应道:“好。”
白璃似未察觉她短暂的迟疑,又道:
“这几日,你可与苏灵儿沟通,让她以修行指导的名义,缠住宗主。”
“不过动作别太刻意,此举只为试探宗主的态度,万不可操之过急。”
“明白。”厉血刹低声应道。
白璃见她如此乖顺,唇角轻轻一挑:“若做得不错,事成之后,会有奖赏。”
厉血刹眼前一亮,眸光微动:“奖赏.......是什么?”
白璃注视着她,声音依旧淡淡,却多了几分刻意的诱引:
“你最喜欢的血液,我会替你寻来。”
那一刻,厉血刹眼中浮现喜色,声音也变得低柔,带着一抹掩不住的炽热与渴望:
“.......其实现在,我最想要的,是师姐的血。”
白璃静静望着她,过了片刻,缓缓点头:
“可。”
这一字应下,瞬间点燃了她眸底的火焰。
厉血刹缓缓放下原本护在胸前的双臂,仰头看着白璃,声音轻缓却坚定:
“师姐说话......可不能反悔。”
白璃轻轻一笑,不置可否,转身走向门口。
“若你做得好,便自然不会。”
她走至门前,忽而止步,语调仍平静,却骤然多出一丝冷冽的锋芒:
“但若你因私欲坏了事......我会让你亲身体会,项圈真正的意义!”
话音未落,她己推门而出。
人己离开,屋内的厉血刹却只感到一缕寒意自背脊蜿蜒而下。
脖颈处那枚隐匿的项圈明明轻若无物,却仿佛一瞬间沉如铁铸,冰冷而压迫。
她缓缓沉入水中,温热的水流包裹着身躯,却驱不散心底的悸动与战栗。
轻咬着唇,她低声呢喃:
“我,不会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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