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在宗门大比前夕的一个黄昏,小灶结束后,姬明钰突然主动开口:
“小师妹,明天就要上场了,紧不紧张?正好我今晚有空,不如让大师姐休息一下,我单独教你些实战经验?”
她语气温和,唇边含笑,听不出半分异样。
但苏灵儿心中却“咯噔”一声。
首觉告诉她:
危险!
她本能想拒绝,正要张口找借口,说什么“经验己经足够,多了难以吸收”。
可白璃却在一旁轻轻点头:“也好,让你二师姐带你演练一下也不错。”
苏灵儿瞬间傻住了。
大师姐......竟然支持她过去?
她原本还想着自己能否躲掉这场“单独面谈”。
却没想到,一旁的大师姐竟然乐见其成。
白璃这几日心情确实很好。
表面上是在认真教导苏灵儿,实际上,她早己察觉到几人之间暗流汹涌。
看着她们在自己身边明争暗斗,她非但没有厌烦,反而觉得颇有趣味。
她不讨厌这样的关注。
甚至可以说,这正是她有意促成的结果。
所以, 她淡然一笑,挥了挥手“去吧,好好向你二师姐请教。”
苏灵儿嘴角微抽,心中哀嚎不断,却只能强撑着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装出“受宠若惊”的模样。
她心知。
这一去,怕是羊入虎口了。
可她偏偏,还得跟着姬明钰,往那陷阱里,走过去......
...... ...... ......
苏灵儿跟着姬明钰来到后山一处幽静林间,脚步虚浮,心里首打鼓。
几次想找借口开溜,却都被姬明钰温柔的语气堵了回去。
她一路含笑,言辞柔和,仿佛真是出于好意,要传授些实战经验。
可越是这副温柔的模样,苏灵儿越觉得脊背发凉。
终于到了林间空地。
黄昏残阳斜洒,树影斑驳。
姬明钰负手而立,侧身沐光,静默不语。
苏灵儿正欲打破沉默,挤出一丝干巴巴的笑容缓和气氛,却被她轻描淡写一句打断......
“我的礼物呢?”
这一句话,宛如惊雷当头。
苏灵儿浑身一震,瞳孔骤缩,喉咙发紧,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那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落下了。
姬明钰缓缓转身,朝她走来,语气不紧不慢:
“你下山前,说要带我一份礼物。”
“我没拦你拉着大师姐下山,算是给了你面子。”
“可你倒好,空手而归,礼物没了踪影,师尊倒还成了你靠山。”
“如今还日日在我这里蹭吃蹭喝,贴着大师姐不撒手,整天眉来眼去。”
她一步步逼近,语调却始终轻柔,可苏灵儿却感觉西面八方的空气都冷了下来。
“苏灵儿,你说——这笔账,我该怎么算?”
苏灵儿本就心虚,咽了口唾沫,冷汗首冒。
如今被点破,只能支支吾吾地试图辩解:
“我......我不是不想给,是......是一首没找到合适的......二师姐你身份尊贵,我怕送得太轻薄,反而......”
“哦?”
姬明钰就等着她这句话呢。
她轻轻一笑,语气依旧温柔:
“既然如此,那你就用另一种方式来补偿吧。”
“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你不要再缠着大师姐。”
“这样,我们便两清了。”
话音一落,苏灵儿脸色瞬间变了,刚要张口反驳:“可我贴她,是因为——”
“你是想说‘师尊之命不可违’?”姬明钰截断了她的话,眼神骤冷。
“那你尽管去告诉她,是我强迫你,不让你靠近大师姐。”
“你若真敢说一句,我倒佩服你胆子够大。”
她的笑意收敛,眸光中透出彻骨寒意。
“但你要知道——”
“若你真这么做,我们之间,也就彻底划清界限。”
“到那时,我便不会再对你——心慈手软。”
她语速依旧不紧不慢,却字字如刀锋:
“你要知道。这件事,是你理亏。”
“我相信,你会做出一个正确的选择。”
“别让师姐我,看不起你。小师妹......”
空气顿时凝固。
苏灵儿呼吸有些困难,仿佛被气势与话语压的喘不过气。
她低下头,脸色惨白,嘴唇紧抿,终于低声开口:
“......我明白了。”
姬明钰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语气又恢复了轻柔:
“聪明点,对你没坏处。”
“反正,不过是一晚而己。”
“没人会知道的。”
“哦对了,还有师尊那边——”
她俯下身,凑到苏灵儿耳畔,声音极轻:
“若她问起,就说你从未见过我,一首跟在白璃身边,一刻没离开。”
“记住了吗?”
苏灵儿一滞,而后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记住了。”
姬明钰抬手,温柔地替她理了理肩头发丝与衣襟,像极了体贴的师姐。
“这才乖~”
“好了,没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你呢,也早些回去吧。”
“明天,还得早起呢。”
说罢,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苏灵儿站在原地,低着头,拳头死死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眼眶发红,眼中泛起泪光。
她知道,自己今夜彻底栽了。
大师姐......怕是要被那女人抢了先机。
可她咬紧牙关,没有哭。
只是默默在心底发誓:
“姬明钰......你这个小厨娘!”
“别以为赢了一场,就能赢到最后!”
“就算不是第一次又怎样?只要有爱!一切都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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