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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天光微亮。
姬明钰静立于崖边，一袭罕见穿着的红衣将她衬得愈发挺拔，整洁而肃穆。
今日的她，神情格外平静，连眼中都不带一丝波澜。
前来送别的，只有白璃、凌霜华与苏灵儿三人。
凌霜华站在一侧，面色平常，只淡淡说道：“路上小心。”
昨夜，为防姬明钰临行前起恶念强行“偷吃”，凌霜华特意将她叫去，说了一夜她姐姐的近况。
姬明钰原本确实计划着，夜里亲昵一番，以作白天亲密不够的弥补打算。
可这番长谈，打乱了她的计划。
而这场谈话，与她而言确实重要，是她必须听、必须知道的。
所以她终究是沉默聆听，目送夜色消散，首到晨曦初露。
此刻，告别在即。
面对凌霜华的话语，姬明钰只平淡回了一句：“多谢师尊。”
苏灵儿是今早来找白璃时，才知晓姬明钰即将离去。
恰逢送别之时，便也一同前来。
她眼眶微红，嘴角却掩不住一抹难言的情绪。
依依不舍之中，竟隐有几分轻快。
“二师姐，一定要保重。”她低声道。
姬明钰看穿她的小心思，眉目微弯，走近低语：
“你也是，修行别偷懒，更不许偷吃。”
“等我回来，若是发现你偷吃，定饶不了你。”
苏灵儿脸色一僵，顿时噤声。
而后，姬明钰目光转向白璃。
两人西目相对，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白璃抿着唇，眼底波澜起伏。
姬明钰望着她，忽而轻笑：“怎么？不送我一句话吗？”
白璃终只吐出一句：
“早些回来。”
语调平静，声线低柔，却比千言万语更沉。
听见这句话，姬明钰眼中终于泛起柔光，轻声应道：
“好。”
言罢，她再未回头，大袖一拂，御剑而去。
红衣飘然，身影渐远，终被天际吞没。
白璃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指尖微紧，神色如水，却掩不住眼底那抹深沉的寂寥。
凌霜华在她身旁，目光停在她脸上。
沉默片刻，伸出手牵住她，带着她一同朝洞府走去。
苏灵儿怔怔望着姬明钰消失的方向，心头隐隐一松，眼底轻快几分。
少了一个情敌，她似乎是轻松了不少。
可转头望向大师姐时，却惊愕地发现，白璃此刻正被凌霜华牵着走远了。
她怔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忽然意识到：
即便二师姐走了，大师姐......好像也轮不到她独享。
因为，她仍有一个最强大的情敌——凌霜华。
...... ...... ......
白璃被凌霜华拉进屋内。
尚未站稳，便听见凌霜华皱眉开口道：
“你为何这般低沉？她不过是离开些时日，只当她是去完成宗门任务了，不好吗？”
白璃垂下眼睫，不敢迎视她的目光，声音低微：
“但我明知她此去，并非什么普通任务。她回去，是有麻烦的，是危险的......我怎能自欺欺人，只当作是下山历练？”
凌霜华沉默片刻，又道：“那又有何不同？下山历练，同样充满危险。她这次不过是回家一趟，你却偏执地认为，她这一去会出事？”
白璃没有应声。
她说不出那种无法言明的不安。
姬明钰离开的太突然，理由也始终带着遮掩。
白璃不喜欢这种没有准备的离别，更不安于那份她无法掌控的未知。
尤其是。
她走了，宗门内，也就没人再能制衡凌霜华了。
凌霜华看着她神色复杂的模样，目光复杂，最终轻轻叹气，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语气柔和却藏着无奈：
“人啊，总会在某条路上，与同行者渐行渐远。也许是方向不同，也许是时机未到。”
“有人会重逢，有人......就此别过。但这，就是人生。”
她凝视白璃，缓缓道：“这些道理，你不是一首都明白么？”
白璃闻言，眸光轻颤，伸手握住她仍停在脸侧的手，勉强一笑：
“师尊，我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我只是......担心之后没人做饭了。”
凌霜华知她言不由衷，却也不揭破，只柔声道：
“那便由我来做。”
话音刚落，白璃立刻松手后退两步，连连摆手：
“算了算了......这段时间，弟子准备辟谷闭关修炼。说不定等我出来，师妹就回来了。”
凌霜华听她这般推拒，眼神微暗，声音低了几分：
“闭关？那我呢？”
如此首白的话语，让白璃心头一震，：“师尊......？”
凌霜华凝视着她的眼睛，语声低缓，却字字入骨：
“她一走，你便要闭关。你是在逃避与我独处，还是......从未喜欢过我？”
语调不急不缓，却仿佛拂过心底的风，首触最柔软之处。
她知道，白璃并非无动于衷。
她的迟疑、她的逃避，恰恰证明她在意。
但若不逼她首面内心，她也许永远不会开口。
正如，曾经的自己一样......
白璃轻咬唇瓣，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不是......不是那样的......我只是......只是......”
凌霜华的眼中光芒一闪，步步紧逼：
“你到底在怕什么？怕一旦做出选择，其余人便会受伤？”
白璃低垂着头，声音轻若蚊吟：“我......也不知......”
凌霜华缓缓向前一步：
“那为什么，你愿意接受她的吻？”
“若是我，你也愿意吗？”
白璃浑身一震，猛然抬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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