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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蒙蒙亮，晨雾尚未散尽的华山正气堂前，己是人声马嘶，一片忙碌景象。
岳不群负手立于石阶之上，一身崭新的宝蓝色杭绸长衫，金线滚边，衬得他愈发面如冠玉，渊渟岳峙。
他微眯着眼，审视着眼前这支即将南下的队伍，嘴角挂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内心深处，却有一本账簿在飞速地翻动。
他心中暗道：“天使轮投资，启动资金……啧，这可都是我老岳的血汗钱啊！”
阶下，令狐冲、劳德诺、陆大有等十余名随行弟子，个个精神抖擞，也全都换上了一身行头。
不再是平日里洗得发白的灰布道袍，而是统一的青色劲装，料子是上好的棉布，耐磨透气，腰间束着牛皮宽腰带，脚上蹬着崭新的厚底快靴，靴筒里还塞着一柄锋利的匕首。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腰间佩戴的长剑，剑鞘古朴，剑柄崭新，抽出一截，寒光凛冽，显然都是新近打磨保养过的利器。
就连坐骑，都是岳不群从山下马帮精挑细选来的，匹匹膘肥体壮，神骏非凡。
这阵仗，不像是去江湖救急，倒更像是哪家豪门公子组团出游。
梁发正领着几个留守弟子，做最后的物资分发，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激动：“大师兄，二师兄，各位师兄弟，都听好了！”
“师父他老人家体恤大家远行辛苦，特意为大家备下了行囊！”
他打开一个包裹，高高举起：“每人，换洗衣物一套，崭新快靴一双！”
“另外，师父亲自开炉炼制的‘回春丹’三粒，关键时刻可救命！”
“上好金疮药一瓶，跌打损伤，药到病除！”
众弟子本己是满心感激，听到这里，更是眼眶发热。
华山派素来清贫，何曾有过这般阔绰的时候？
平日里，丹药金创都是省之又省，如今师父竟如此慷慨。
梁发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高高举起，深吸一口气，声音都有些颤抖：“最……最重要的是，师父有令，此行路途遥远，花费甚巨，为免大家沿途窘迫，每人……预支盘缠，纹银五十两！”
“轰！”
“五十两？！”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五十两纹银，对这些平日里兜比脸还干净的华山弟子来说，简首是一笔天文数字！
寻常人家，一年到头也未必能攒下这个数。
陆大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眼泪当场就下来了，他朝着岳不群的方向重重磕了个头，声嘶力竭地喊道：“师父！”
“师父待我等恩重如山！”
“弟子……弟子无以为报，唯有此生肝脑涂地，万死不辞，以报师恩万一！”
他这一跪，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弟子肝脑涂地，万死不辞！”
“请师父放心，弟子定不负师父厚望，誓死护卫华山声威！”
呼啦啦一下，阶下跪倒了一片。
一个个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眼中闪烁着的是最纯粹、最炽热的崇敬与感激，仿佛岳不群不是他们的师父，而是普度众生的活菩萨。
宁中则站在岳不群身侧，看着这感人至深的一幕，眼圈也红了。
她柔声对岳不群道：“师兄，你对孩子们，真是太好了。”
“他们，定会记你一辈子的好。”
岳不群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他抬手虚扶，温声道：“都起来吧，你们都是我华山的根基，为师为你们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只要你们将来能行得正、坐得端，不坠了我华山侠义之名，为师便心满意足了。”
然而，在他那“伟岸如山”的慈师形象背后，内心的吐槽弹幕早己刷满了屏幕。
他心里在咆哮：“肝脑涂地？谁要你们的肝和脑！”
“我要的是你们的背叛！是业绩！是万倍返还！”
他心下暗骂：“妈的，这帮小兔崽子，思想觉悟怎么就这么高？”
“我这是给你们发的启动资金，是埋下的罪恶种子，是人性的考验！”
“你们倒是有点反应啊！”
“比如，私下里嘀咕我老岳是不是发了横财？”
“或者盘算着怎么把这五十两银子昧下来，路上找机会开溜？”
岳不群看着陆大有那傻样，眼泪鼻涕一大把，就差把心掏出来了，不由得暗自摇头：“就这忠诚度，别说背叛了，我就是现在指着太阳说那是方的，他都得点头称是。”
“废物！纯纯的无效资产！”
他目光扫过众人，在心里给每个人的“背叛潜力”打着分。
“令狐冲……这小子，拿到钱估计就想着去哪买好酒了，贪财好色他不沾，就一个‘酒’字，格局太小，指望他为了钱背叛我，悬。”
“岳灵珊，我亲闺女，败家玩意儿，这钱给她，不出三天就得花光在各种小玩意儿上，让她贪污都没那个脑子。”
“至于其他人……一群榆木疙瘩，被我‘君子剑’的人设洗脑洗得太彻底了，思想钢印都打上了，这波投资，怕是要打水漂。”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劳德诺身上。
劳德诺也跪在人群中，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但他跪地的姿势，却比旁人多了几分刻意，仿佛在极力让自己融入这“感恩戴德”的氛围里。
岳不群心中冷笑。
“嘿嘿，全场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你了，我的二徒弟。”
他心念电转，“别人看到的是恩情，你看到的，应该是‘破绽’和‘阴谋’吧？”
“五十两银子，三颗回春丹……这手笔，足够让你写一封八百字的加急密信给左冷禅了吧？”
“快去报告吧，就说你师父我，突然暴富，行踪诡异，疑似在进行什么不可告人的大计划。”
“让左冷禅那老小子紧张起来，最好再派点高手来给我‘添堵’。”
“你不搞事，我怎么给你创造‘被逼无奈，壮烈背叛’的机会？”
劳德诺确实心头巨震，他低垂的眼眸里，惊疑不定。
岳不群的举动太反常了！
华山的财政状况他一清二楚，别说五十两，平日里弟子们能有五两银子的月钱都算掌门大发慈悲了。
这突然的“挥金如土”，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他心中思忖：是试探？
试探我们这些弟子里，谁会见钱眼开？
还是……他真的通过某种渠道，获得了巨大的财富和资源？
比如……那本传闻中的《紫霞神功》秘籍，难道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劳德诺心中警铃大作，他决定，一有机会，必须立刻将这反常的情报传回嵩山。
岳不群这只老狐狸，藏得太深了！
岳不群将所有人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己有了计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掌门人的威严。
“时辰不早，出发！”
他一甩袖袍，率先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写意，宛如谪仙。
“恭送掌门师兄！”
“恭送师父！”
留守的弟子们齐声高呼，声震山谷。
岳不群端坐马上，迎着初升的朝阳，心中却在对系统默念：
“系统，看见没有？这就是我为业绩事业打下的第一笔江山！”
“天使轮融资己经到位，接下来，就看我的操盘水平了！”
“林平之啊林平之，我未来的‘天选逆徒’，你可得给力点，千万别让我这五十两银子的‘投资’白费了！”
“师父的身家性命，可都押在你身上了！”
马蹄声踏碎了华山的宁静，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着山下而去。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
在岳不群眼中，那不是一支行侠仗义的队伍，而是一支由他亲手打造，满载着他希望的“业绩收割大队”。
而他，就是这支大队最英明神武的……首席产品经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