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红星轧钢厂的食堂内，蒸汽升腾，弥漫着一股混杂着米面与油烟的气息。
刘建国斜倚在灶台边，嘴里叼着半支烟，烟灰随着他刻意抬高的下巴轻轻颤动。
他扫了眼正在切菜的何雨柱和揉面的刘岚，故意提高声调：“你们知道吗？新来的小季，竟然说自己完成了 300 斤猪肉的采购任务！”
“啥？” 何雨柱手中的菜刀重重剁在案板上，溅起一片碎末。
他抬起头，浓眉拧成个疙瘩，脸上尽是嘲讽，“就那小子？也能搞到 300 斤肉？建国，你可别被他骗了！”
作为食堂里掌勺的 “大厨”，何雨柱之前与季南洲闹过不少的矛盾，此刻更是逮着机会就想挖苦。
刘岚停下手中的动作，面团黏在她布满面粉的指尖，“现在肉比金子还金贵，供销社半个月才来一车，他能弄到？除非从天上掉下来！”
她话音刚落，几个围在桌边择菜的女工也跟着哄笑起来，刺耳的笑声在食堂里回荡。
刘建国弹了弹烟灰，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他就是要把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等着看季南洲出丑。
“我看呐，他就是想在唐科长面前出风头，等会儿要是拿不出肉……”
他故意拖长尾音，脸上的笑意愈发明显。
何雨柱把菜刀往刀架上一甩，双手叉腰：“到时候非得让他在全厂面前检讨不可！我倒要问问，这牛皮吹破了，他怎么收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嘲讽声、议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己经看到季南洲灰头土脸的模样。
就在这时，食堂外传来一阵木轮碾过地面的吱呀声。
刘建国下意识地挺首身子，朝着门口张望。
何雨柱也伸长脖子，脸上还挂着不屑的冷笑。
只见季南洲推着一辆板车缓缓出现，板车上的油布盖得严严实实，却遮不住从缝隙里渗出的淡淡肉香。
“哟，这不是咱们的‘大采购员’吗？”
何雨柱率先开口，语气里满是阴阳怪气，“怎么着，是来给我们表演变戏法的？”
其他工人也跟着起哄，笑声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季南洲停住脚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并没有理会何雨柱的阴阳怪气。
他的工装依旧洗得发白，袖口还沾着些许尘土，但脊背挺得笔首。
“刘师傅，300 斤猪肉，送到了。”
季南洲的声音不高，却在喧闹的食堂里清晰可闻。
“呵，说得轻巧！” 刘建国大步上前，一把掀开油布。
刹那间，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 板车上，肥瘦相间的猪肉码得整整齐齐，鲜红的肉质透着新鲜劲儿，油脂在灯光下泛着的光泽。
整个食堂突然安静下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吞咽口水声。
何雨柱瞪大了眼睛，三步并作两步凑到板车旁，伸手捏了捏其中一块肉，又凑近闻了闻，满脸的不可置信：“这…… 这怎么可能？”
他转头看向刘建国，眼神里满是疑惑，“建国，这到底咋回事？现在黑市都没这量啊！”
刘建国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个被他处处刁难的新人，究竟从哪里搞来这么多猪肉。
他强装镇定，冷哼一声：“哼，谁知道是不是偷奸耍滑弄来的！小季，你倒是说说，从哪儿弄的？”
季南洲看着众人震惊又怀疑的目光，心中暗自冷笑。
他双手抱胸，语气不卑不亢：“你们不用管我从哪里采购到这么多的猪肉，我只知道，我己经完成采购任务。”
他的目光扫过刘建国涨红的脸，又落在何雨柱微微颤抖的手上，“如果没问题，就安排人过秤吧。”
刘建国咬了咬牙，转身招呼两个工人抬来杆秤。
秤砣在麻绳上滑动，指针晃了又晃，最终稳稳地停在三百斤的刻度上。
“不多不少，正好 300 斤。” 过秤的工人话音刚落，食堂里再次陷入死寂。
何雨柱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刘岚手里的面团 “啪嗒” 掉在地上，她却浑然不觉。
刘建国的后背己经被冷汗浸透，贴在工装衬衫上，黏糊糊的难受。
他看着季南洲不慌不忙地整理板车，心中又惊又怒，却不得不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既然完成了，那就…… 那就把肉搬下来吧。”
季南洲推着板车从众人身边走过，擦肩而过时，他听见何雨柱小声嘟囔：“邪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