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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槽，老楚你看！我们到了！只是，好奇怪的感觉！”
王德发胖乎乎的手指颤抖着指向远方，嘴里的压缩饼干差点掉出来。
前方山坳中，一个村庄安静地坐落在青山绿水间。
炊烟袅袅，屋舍俨然，仿佛世外桃源。
半山间的松树枝条向他们这边伸展过来，仿佛在邀请他们一般。
与他们一路走来的废墟和血腥完全是两个世界。
楚歌眯起眼睛。
“有意思。”
林默推了推眼镜，神色凝重：“这不符合常理。按照我们一路的观察，这片区域的伪人活动频繁，怎么可能有如此完好的村落？”
“有阡陌交通，但是没有鸡犬相闻啊！”
小曦紧紧拉着楚歌的衣角，声音细如蚊蝇：“哥哥，那里…好奇怪。”
成杰握紧手中的砍刀：“老大，要不要绕过去？”
“绕什么绕！”王德发咽下嘴里的食物，“你们看那炊烟，说不定有热饭热菜！我己经三天没吃过热乎的了！”
楚歌嘴角微微上扬，那个熟悉的弧度让王德发莫名打了个寒颤。
“既然有人这么热情地邀请我们，不去岂不是太失礼了？”
说着，楚歌迈步朝村庄走去。其他人对视一眼，只能跟上。
刚到村口，就有几个村民迎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挂着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衣着很是整洁。
“哎呀，几位客人辛苦了！快快快，进村歇歇脚！”男人的声音洪亮热情。
王德发眼睛一亮：“大叔，你们这有吃的吗？”
“当然有！热腾腾的饭菜，管够！”
“太好了！”王德发差点跳起来。
楚歌注意到男人的笑容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弧度，眼神却有些空洞。
周围静得过分。
“村长叫什么名字？”楚歌随口问道。
“我就是村长，姓李。”男人回答得很快，眼神闪烁了一下。
林默在一旁默默观察，发现这些村民的衣服很干净，而且样式都差不多，处处透着诡异。
“请问村里的孩子都在哪？”林默突然开口。
李村长愣了一下，笑容僵硬了片刻：“都…都在家里睡觉呢，小孩子嘛，天黑了就要早睡。”
“那就麻烦李村长了。”楚歌的声音很平静，“我们确实需要休息。”
李村长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灿烂：“好说好说！我这就安排最好的房间！”
一行人被带到村子中央的一座大宅院。院子很大，房间也够用。
最让王德发兴奋的是，真的有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
“哇！红烧肉！还有白米饭！”王德发眼睛都首了，“老楚，我们发财了！”
“慢着。”楚歌按住王德发即将伸出的筷子。
“啊？为什么？”王德发一脸委屈。
楚歌没有回答，而是看向林默：“教授觉得这饭菜怎么样？”
林默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菜：“色香俱全，卖相很好。但是…”他顿了顿。
“在这种末世环境下，他们哪来的这么新鲜的食材？”
成杰也反应过来：“对啊！我们一路走来，活的牲畜全是长着人脸的。这红烧肉…”
王德发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不会吧…这不会是人肉吧？”
“别瞎想。”楚歌拍了拍王德发的肩膀，“只是觉得太热情了，让人有些不适应。”
这时，李村长推门进来：“几位客人，饭菜还合胃口吗？”
“很好，谢谢村长的招待。”楚歌站起身，“只是我们习惯了在野外，突然住在这么舒适的地方，有些睡不着。能不能到村里走走？”
李村长脸上的笑容又僵了一下：“这天快黑了…晚上不太方便，村里有些地方比较危险。不如客人们早点休息？”
“也好。”楚歌点点头，“那就不打扰了。”
等李村长离开后，王德发忍不住嘟囔：“这村长笑得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确实有问题。”林默推着眼镜，“你们注意到没有，从进村到现在，除了那几个迎客的，我们没见到其他村民。”
成杰点头：“而且这些人的眼神…感觉在看什么别的东西，不是在看我们。”
小曦突然开口：“哥哥，这里有很多…很重的味道。”
“什么味道？”楚歌蹲下身问。
“像是…像是很多人哭过的味道。”小曦的声音很小，“还有…血的味道。”
楚歌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今晚都别睡死了。”
夜深了。
王德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肚子又开始咕咕叫。
傍晚的饭菜他们都没敢动，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不行，得找点吃的。”
他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摸向放在角落的背包。
突然，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王德发竖起耳朵仔细听，像是有人在院子里走动，而且不止一个人。
好奇心战胜了恐惧，他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透过窗缝往外看。
月光下，几个村民正抬着什么东西穿过院子。王德发定睛一看，那是几个昏迷的人！衣着破烂，看起来像是和他们一样的幸存者。
“我靠…”王德发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嘴巴。
他看到这些村民的表情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平日里热情的笑容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木然和空洞。
更可怕的是，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像是被什么东西操控着。
王德发连滚带爬地跑到楚歌的房间，连拍带打压着声音说道：
“老楚！老楚！出大事了！”
楚歌早就没睡，听到动静立刻起身：“怎么了？”
“我看到…我看到他们抬着人！昏迷的人！”王德发气喘吁吁，“朝村后面去了！”
楚歌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果然有猫腻。”
很快，其他人也被叫醒了。
“现在怎么办？”成杰握紧武器。
“跟上去看看。”楚歌拿起斧子，“既然他们这么热情，我们也该回礼了。”
林默推了推眼镜：“要小心，这个村庄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复杂。”
小曦紧紧抓着楚歌的手：“哥哥，那边有很可怕的东西。”
“放心。”楚歌低头看着小曦，“有哥哥在。”
一行人悄悄跟在那些村民后面，穿过蜿蜒的小径，来到村庄后方的一片空地。
月光下，一棵巨大的古树矗立在空地中央。树干粗得几个人都抱不过来，树冠遮天蔽日。
这棵树在月光下竟然散发着淡淡的红光，隐约可以看到树干上一张张密密麻麻的人脸。
那些村民将昏迷的幸存者放在古树下，然后开始围着大树缓缓踱步，嘴里念着听不清的咒语。
“这是什么鬼东西？”王德发瑟瑟发抖。
林默神色凝重：“某种仪式…他们在向那棵树献祭。”
话音未落，古树突然发出低沉的嗡鸣声，红光变得更加明亮。
那些昏迷的幸存者身上开始冒出丝丝白雾，像是什么东西正在从他们体内被抽取。
“生命力！”林默惊呼，“那棵树在吸取他们的生命力！”
楚歌的眼神变得冰冷，嘴角勾起那个熟悉的弧度：“原来如此…这就是这个村庄的秘密。”
“老大，我们怎么办？”成杰压低声音问。
楚歌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那些村民。
在红光的照射下，那些村民的脸上，隐隐约约浮现出另外一张脸的轮廓。
“他们不是人。”楚歌的声音很轻，但杀意己经开始蔓延，“至少…不完全是。”
小曦突然拉了拉楚歌的衣角：“哥哥，那棵树…它看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古树的红光突然变得刺眼，那些围着树转圈的村民齐齐停下脚步，木然地转过头，空洞的眼神首首地看向他们藏身的地方。
“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