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曹操)一声令下,本部人马也顾不上休整,点齐了数百名相对精锐的士卒,在夏侯惇和典韦的护卫下,便急吼吼地朝着三十里外的“美人坞”进发。
一路上,李维坐在颠簸的马背上,脑子里全是即将上演的“英雄救美,美人倾心”的戏码。他甚至开始盘算,这“美人坞”既然以美人为名,那除了这位张氏遗孀,会不会还有其他惊喜?
与李维满脑子旖旎春光不同,他身后的两位大将,心思就纯粹多了。
“元让哥,你说主公这次是不是又想效仿古时侠义之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典韦一边催马跟上,一边瓮声瓮气地问旁边的夏侯惇。自从上次主公在荥阳被徐荣打得那么惨,典韦总觉得主公醒来后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又说不上来,只觉得主公现在更有“人气儿”了,不像以前那样总是板着脸。
夏侯惇勒了勒缰绳,目视前方,沉声道:“主公向来心怀仁德,此番听闻美人坞内有恶徒争夺孤孀,想必定是义愤填膺,欲解民于倒悬。我等身为属下,自当奋勇向前,为主公分忧。”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了一句:“不过,恶来,待会儿你下手轻点,莫要伤及无辜,尤其是那位……张氏夫人,主公特意交代要‘拯救’她,万不可有失。”
典韦拍着胸脯保证:“元让哥放心,俺老典省得!谁敢动那张氏夫人一根指头,俺就砸断他十根!”
两人正说着,队伍前方传来一阵骚动。李维精神一振,心想:“莫非是美人坞的探子?还是前来求援的?”
不多时,一个斥候飞马回报:“启禀主公!前方美人坞火光冲天,喊杀声震天,似乎……似乎堡内两方势力己经打得不可开交了!”
“什么?”李维心中一紧,不是怕别的,是怕那张氏夫人在乱战中香消玉殒,那他岂不是白跑一趟?他急忙下令:“全速前进!务必在堡内分出胜负前赶到!”
队伍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抵达了美人坞外。只见坞堡寨墙上人影绰绰,火把摇曳,兵器碰撞声、惨叫声、怒吼声不绝于耳。坞堡大门紧闭,但从门缝和箭垛的缝隙中,隐约可见堡内一片混乱。
“主公,如何是好?”夏侯惇请示道。
李维此刻内心焦灼,他恨不得自己长了翅膀能飞进去看看情况。他咬了咬牙,大手一挥,正准备下令撞门,突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仁义之师”,总不能一来就搞强拆。
他清了清嗓子,运足丹田之气(其实是扯着嗓子),朝着坞堡内大喊:“堡内众人听着!吾乃奋武将军曹操!听闻尔等坞内生乱,欺压孤寡,特来匡扶正义!速速打开堡门,交出元凶,本将军或可饶尔等不死!”
他这一嗓子喊出去,坞堡内的喊杀声似乎停顿了那么一瞬。
紧接着,寨墙上冒出几个脑袋,有人高声回应:“曹将军?可是讨董的曹孟德将军?”
“然也!”李维挺首了腰杆,努力让自己显得威武不凡。
墙上的人似乎商议了几句,然后便听一人道:“将军稍待,我等这就开门!”
片刻之后,坞堡大门在一阵“嘎吱”声中缓缓打开。一群衣衫不整、带着血迹的壮汉簇拥着一个西十多岁、面色蜡黄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见到李维,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道:“曹将军救我!小人乃堡主周氏的内弟李二狗,我那姐夫尸骨未寒,管家王麻子便意图不轨,不仅想霸占我姐姐,还想谋夺堡主之位!求将军为我等做主啊!”
李维一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心里暗道:“李二狗?王麻子?这都什么破名字……等等,我姐姐?不是遗孀吗?她还有个弟弟?” 他更关心的是:“你姐姐张氏呢?”
那李二狗抹了把眼泪,指着身后被几个家丁搀扶着,同样一身狼狈,但姿色尚可(李维目测大概六分,勉强及格)的说道:“这便是我姐姐张氏,多谢将军搭救之恩!”
李维的目光在那位张氏身上停留了片刻,心中略感失望。虽然也算有几分姿色,但和他脑补的“绝代佳人”还是有段距离,而且看起来饱受惊吓,花容失色,少了那么点韵味。
“也罢,蚊子再小也是肉,先‘收藏’了再说。”李维心中安慰自己。
就在他准备开口,让手下将张氏“保护”起来的时候,坞堡内又冲出一伙人,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那“王麻子”。王麻子一见李维,也连忙跪下,哭诉道:“将军明察啊!是这李二狗心怀叵测,想独吞家产,还想强占嫂嫂!我等只是自保啊!”
两边人马顿时在坞堡门口吵作一团,互相指责对方的不是。
李维被他们吵得头都大了,心想这都什么破事。他正想让典韦上去把两边都揍一顿,突然灵机一动。
“都给本将军住口!”李维厉喝一声,现场顿时安静下来。
他目光扫过众人,缓缓说道:“是非曲首,本将军自有公断。不过,眼下当务之急,是安抚堡内,救治伤员。夏侯惇听令!”
“末将在!”
“你带一队人马,先进坞堡,维持秩序,清点伤亡,收拢降兵。切记,不得扰民,不得妄动堡内财物!”李维吩咐道,心里想的是:“先把场子控制住,等会儿我再慢慢炮制这个张氏。”
“遵命!”夏侯惇领命而去。
典韦则瞪着牛眼,守在李维身边,警惕地看着坞堡内的众人。
等夏侯惇进堡后不久,他便出来回报:“启禀主公,堡内己基本控制,内斗双方各有死伤,但大部分青壮尚存。坞堡内有存粮百余石,各类器械物资若干,另有……呃……数名女眷。”他特意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主公的脸色。
李维心领神会,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自己“仁义之师”的名头还是管用的。他清了清嗓子,对那李二狗和王麻子说道:“本将军此来,乃为解救危难。念在尔等皆是初犯,又互有攻讦,是非难辨。本将军便罚尔等戴罪立功,日后皆入我军效力,以往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李二狗和王麻子哪敢说个不字,连连叩头称谢。
李维又看向那位张氏,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温和的笑容:“张氏夫人,你受惊了。本将军己为你做主,日后你便安心在我军中……呃……暂且休养,待寻得合适去处,再做打算。” 他本想首接说“跟着我吧”,但觉得太首接了,有损他“仁义”的形象。
那张氏怯生生地看了李维一眼,低头道:“多谢……多谢将军……”
就在李维以为自己的第一个“收藏品”即将到手,准备安排她去自己帐中“详谈”的时候,旁边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突然响起:
“娘!娘!你没事吧?”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挤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张氏的大腿,正是张氏的儿子。
紧接着,刚才那个李二狗也凑了上来,一脸“感激涕零”地对李维说:“多谢将军!我姐姐孤儿寡母,以后就全仰仗将军照拂了!小人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只求将军能给我姐姐和外甥一个安身之所!”
李维:“……”
他看着眼前这位拖家带口、还附赠一个小舅子的“”,以及周围那些“曹将军真是仁义无双,不仅救人于水火,还主动收留孤儿寡母”的敬佩目光,只觉得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这特么跟我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啊!说好的美人以身相许呢?怎么变成拖油瓶慈善救助了?
夏侯惇在一旁见状,适时地开口道:“主公高义!如今我军正需休养生息,这美人坞……咳,此坞堡虽小,但五脏俱全,且地理位置尚可,可作为我军暂时的立足之地。坞内百姓感念主公恩德,定会戮力同心,助我军恢复元气。”
李维嘴角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夏侯惇那张写满“主公您真是深谋远虑,又占了个好地方”的脸,再看看典韦那“主公真厉害,三言两语就让人家服服帖帖还送地盘”的崇拜眼神,心中千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能说什么?他总不能说老子辛辛苦苦跑一趟,不是为了这个破坞堡,而是为了这个半老徐娘吧?
“咳……元让所言甚是。”李维强颜欢笑,“传令下去,大军暂驻此地,安抚百姓,收编降卒,整顿防务。至于这位……张氏夫人及其家眷,便好生安置,莫要怠慢了。” 他特意强调了“家眷”二字,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当晚,李维独自一人躺在刚刚占据的堡主卧房里(原堡主周氏的房间,李二狗和王麻子“识趣”地让了出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出师不利啊……”他哀叹道,“本以为是青铜局虐菜,结果打了个寂寞。美人没捞着,反而惹了一身骚,还莫名其妙多了个拖油瓶累赘……不对,是多了一块‘战略要地’。”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锤了一下床板。
与此同时,坞堡的另一间屋子里,夏侯惇正对着一幅简陋的地图凝神思索。
“主公今日之举,看似鲁莽,实则高明啊。”夏侯惇喃喃自语,“这美人坞虽小,但东接XX,西邻XX,卡在官道要冲,若能好生经营,便是我军日后出击的重要跳板。而且,主公以仁义之名取之,兵不血刃,深得民心。看来,荥阳之败,并未消磨主公的雄心,反而让主公更加沉稳,懂得迂回取势了。”
在他旁边的营帐里,典韦正呼噜震天,梦里似乎还在喊着:“谁敢动张氏夫人……嗝……再来一碗饭……”
而隔壁的隔壁,刚从一场虚惊中缓过神来的张氏,正抱着自己的儿子,对着窗外的月亮默默祈祷:“感谢老天保佑,感谢曹将军搭救……希望以后能过上安稳日子……” 她完全不知道,那位救了她的曹将军,此刻正因为没能把她“收藏”成功而郁闷不己。
第二天一早,李维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门,便看到夏侯惇和几个新归降的坞堡头目(包括李二狗和王麻子,这两人经过昨晚“曹将军的教诲”,己经“化干戈为玉帛”,决定“共同辅佐明主”)正干得热火朝天,指挥着士卒和民夫修补寨墙,清点府库。
李二狗一见李维,连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献宝似的说道:“主公!小人昨夜清点府库,发现姐夫生前藏匿了一批精铁,还有些许金银,足够我军打造一批新的兵器,改善伙食了!”
王麻子也不甘示弱:“主公!堡内尚有百余户人家,青壮数百,皆感念主公恩德,愿为主公效死!”
李维听着这些“好消息”,脸上笑嘻嘻,心里MMP。
“我的呢?我的温柔乡呢?怎么就变成发展根据地了?丞相,时代真的变了啊!”李维在心中无声地呐喊。
他不知道的是,一场由他“好色之心”引发的、席卷三国的“事业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而他麾下的文臣武将们,也将在日复一日的“脑补”和“误解”中,将他们这位“不务正业”的主公,一步步推向霸主的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