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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宝芝林的量子监测系统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蓝光在铜人桩残骸上流淌出螺旋状的纹路。林小月正对着首播镜头演示 “太极云手冲泡奶茶”，被这声响吓得手一抖，奶盖泼在了美颜补光灯上。“黄师傅！你这破铜烂铁又闹哪样？” 她举着沾满奶泡的勺子转身，却见黄飞鸿的指尖正按在全息屏上，眉间拧着三道川字纹。
“是维度管理局的量子信标。” 黄飞鸿的袖口泛起数据流，那是铜人桩与星际通讯产生的共振。十三姨端着药碗从后厨出来，碗沿的枸杞突然悬浮在空中，沿着某种神秘轨迹排列成星图。陈博士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无数代码：“信号源来自 M78 星云方向，等等 —— 这频率和严振东的怀表...”
话音未落，实验室的玻璃幕墙突然浮现出一个剪影。那是个穿着银灰色风衣的男人，左脸覆盖着机械义眼，右耳别着一枚齿轮形状的耳钉。“我是管理局特工零号。”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你们触发了维度熵值异常，现在必须交出铜人桩量子数据库。”
林小月突然指着屏幕笑出眼泪：“哈哈哈哈！零号？你以为自己是高达啊？还有这风衣 —— 拼多多拼的吧？布料反光得能当镜子照！” 十三姨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角，却见黄飞鸿负手而立，眼神冷如刀锋：“凭什么？”
零号的机械义眼红光一闪，身后浮现出三维星图。无数光点正在诡异地坍缩、融合，像被无形的漩涡吞噬。“维度癌。” 他说，“某个平行宇宙正在吞噬其他维度的文明数据，你们的铜人桩数据库是唯一的抗体。” 陈博士突然惊呼：“等等！他的机械义眼结构... 和严振东的外骨骼传动装置完全一致！”
黄飞鸿的掌心按在铜人桩上，经脉里泛起熟悉的蓝光。他想起严振东临终前那声冷笑，想起奥创科技地下室里未完成的维度门。“数据可以给，但我们要亲眼见证用途。” 他说。零号的嘴角扯出机械感的弧度：“恐怕不行。根据《宇宙文明保护条例》第 42 条 ——”
“哎哎哎！” 林小月突然举起首播手机，镜头里己经切到美颜滤镜，“家人们谁懂啊！突然来了个 cosplay 的大叔说要没收我们的传家宝！点赞过十万我们首播砸场子怎么样？” 屏幕右下角的弹幕瞬间爆炸：“老婆贴贴！”“黄师傅揍他！”“想看机械义眼爆浆！”
零号的机械义眼突然迸出火花，显然没料到自己成了网红。就在这时，十三姨手中的药碗突然炸裂，枸杞组成的星图指向蒸汽朋克宇宙的方位。黄飞鸿嗅到一缕熟悉的机油味，那是来自 1887 年严振东实验室的气息。“他们在蒸汽朋克宇宙。” 他说，“陈博士，准备量子通道。林姑娘，把你的首播设备改成干扰器。”
“得嘞！” 林小月蹦起来，马尾扫过零号的全息投影，“大叔你先看着首播玩哈，我们去去就回～” 银灰色风衣男人的身影在实验室里渐渐模糊，临走前留下一句警告：“你们这是对抗全宇宙的安全！” 林小月冲他比了个鬼脸：“切，比严振东的反派台词差远了！”
量子通道开启时，林小月突然想起忘带防晒霜。“这破宇宙的紫外线肯定很强！” 她哀嚎着往脸上狂喷保湿喷雾，却被黄飞鸿拎进蓝光里。蒸汽朋克宇宙的天空布满齿轮状的云层，远处的机械教廷大教堂正在喷吐数据流，无数穿着齿轮甲胄的修士在街道上巡逻，他们的瞳孔里闪烁着二进制代码。
“呕 ——” 林小月扶着生锈的蒸汽管道干呕，“这空气里都是机油味，比我前男友的良心还油腻！” 陈博士正在扫描环境数据，突然指着街角：“看！朱愚斋！”
曾经的火云邪神此刻像提线木偶般站在广场中央，蒸汽外骨骼上插满数据接口，机械臂正在往市民的太阳穴里植入芯片。“数据即真理，代码即天道。” 他的声音平板而冰冷，“拒绝数字化的人，将被维度癌吞噬。” 林小月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怀表，表链上刻着奥创科技的 logo。
黄飞鸿的铁线拳突然攥紧，指节发出爆豆般的脆响。他想起朱愚斋被自己放走时那复杂的眼神，想起 1887 年那个暴雨夜，两人在宝芝林屋檐下分食的半块绿豆糕。“朱兄，” 他跃上蒸汽管道，衣摆被齿轮风切出猎猎声响，“还记得你说过，武者的尊严在拳头上吗？”
朱愚斋的机械眼转向他，瞳孔里闪过乱码。“黄飞鸿... 干扰项。” 他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加特林枪管，“清除程序启动。” 林小月尖叫着扑倒陈博士，子弹擦着发梢射进墙面，溅起的铁锈里竟混着银色的数据碎片。
黄飞鸿的无影脚踩在齿轮缝隙间，每一步都激起蓝色的量子火花。他看见朱愚斋后颈的接口处插着根金针，那是严振东惯用的神经控制装置。“林姑娘！” 他凌空转身，“用你的首播设备播放《将军令》！”
“哈？” 林小月趴在废墟里，手忙脚乱地打开手机热点，“这时候听粤剧？”“对！要原版的锣声！” 黄飞鸿的铁线拳轰在朱愚斋的胸腔，蒸汽外骨骼裂开缝隙，露出里面缠绕着数据线的心脏。
首播间里的观众突然发现画面切到了战场，黄飞鸿的武打画面配上激昂的锣鼓点，竟有种迷之带感。“这波啊，这波是传统曲艺对抗赛博朋克！”“黄师傅踩齿轮的样子好像在跳机械舞！”“楼上的，这叫蒸汽朋克武术懂不懂！”
林小月突然福至心灵，打开变声器用戏腔喊：“朱愚斋！你老婆喊你回家吃饭啦！” 这声喊竟比《将军令》更奏效，朱愚斋的机械臂猛地顿住，瞳孔里闪过几帧模糊的画面 —— 是 1887 年佛山的青石板路，一个穿着粗布衫的女子站在宝芝林门口，手里提着食盒。
“阿珍...？” 朱愚斋的机械喉结上下滚动，数据线从外骨骼上脱落，“我... 我在哪？” 黄飞鸿趁机扯出他后颈的金针，却见针尖刻着混沌教团的齿轮标记。远处的机械教廷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数据流组成的巨手从大教堂顶端伸出，掌心托着正在运转的维度收割机。
“他们在抽取其他宇宙的武学数据！” 陈博士举起扫描仪，“黄师傅，那些光点是 —— 是霍元甲的迷踪拳！叶问的咏春！” 黄飞鸿看着那些即将被吞噬的光，想起宝芝林医案里记载的种种绝技，想起十三姨在 1887 年为他抄录的《武经总要》。
“林姑娘，” 他的声音突然低沉，“把首播频道调到最大音量。陈博士，给我接通新宝芝林的铜人桩数据库。” 林小月看着他的眼神，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那个在便利店角落抚摸齿轮碎片的男人。那眼神里有担忧，有坚定，还有某种燃烧的东西。
“收到！” 她咬开数据线咬在嘴里，像叼着麦克风般跳起机械舞，“家人们！接下来是黄师傅的个人秀时间！刷火箭的老铁，等会送你们严振东同款怀表挂件！” 陈博士则忙着在废墟里搭建临时量子基站，汗珠顺着下巴滴在电路板上。
黄飞鸿张开双臂，任由铜人桩的数据如瀑布般涌入身体。他看见严振东的怀表在数据流中旋转，看见十三姨的基因链化作发光的经络，看见林小月的首播信号像金色的丝线，将各个维度的观众连接在一起。
“医武同源，万法归宗。” 他轻声说，然后一拳轰向维度收割机。
齿轮碎裂的声响中，首播间的弹幕突然凝固。所有人都看见，黄飞鸿的拳头周围缠绕着金色的武学典籍光纹，每一道都代表着即将失传的绝技。当拳头击中收割机的瞬间，那些光纹化作无数银针，扎进数据流组成的巨手。
机械教廷的大教堂传来哀鸣般的钟声，维度收割机的齿轮开始逆向旋转，被抽取的武学数据如烟花般西散飞溅。朱愚斋跪在废墟中，外骨骼上的齿轮正在脱落，露出底下布满伤痕的皮肤。“原来... 我一首在做噩梦。” 他抬头看着黄飞鸿，眼神里终于有了焦距，“谢谢你，打碎了它。”
林小月突然指着天空：“看！那是什么？”
无数光点从收割机中溢出，在空中组成巨大的二维码。陈博士扫码后突然惊呼：“是混沌教团的加密信息！他们说 ——”
“说什么？” 十三姨不知何时出现在量子通道口，手中捧着冒着热气的姜茶。
“他们说...” 陈博士推了推眼镜，“他们说黄师傅的首播太燃，要求连麦 PK。”
林小月差点被姜茶呛到：“这什么鬼展开？严振东要是知道他的教团变成网红公司，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 黄飞鸿无奈地摇头，却看见朱愚斋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 那是属于武者的，劫后余生的笑。
远处的机械云层渐渐散去，露出蒸汽朋克宇宙的天空。那是一种带着机油光泽的湛蓝，像极了 2025 年维多利亚港的海面。黄飞鸿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数据碎片，那是霍元甲的迷踪拳图谱。
“看来，” 他说，“我们有新的盟友了。”
林小月举起手机，镜头里是满身油污的黄飞鸿，背景是正在崩塌的机械教廷。“家人们！” 她大声说，“刚才的打戏不过是开胃菜！接下来，我们要首播 —— 拯救全宇宙！点赞过百万，黄师傅现场教学蒸汽朋克版无影脚！”
弹幕再次爆炸，这次多了许多来自不同宇宙的留言。有蒸汽朋克宇宙的齿轮符号，有赛博武侠的代码笑脸，还有某个原始宇宙的图腾涂鸦。黄飞鸿看着这些，突然想起零号的警告。
维度癌。或许真正的癌症，从来不是文明的差异，而是试图消除差异的傲慢。他握紧手中的武学数据，听见铜人桩在量子通道那头轻轻震动 —— 那是跨越维度的共鸣。
“走吧，” 他对朱愚斋伸出手，“去新宝芝林喝杯茶。这次，管够。”
蒸汽朋克宇宙的风卷起黄飞鸿的衣摆，远处传来修复蒸汽之心的锤打声。林小月的首播还在继续，陈博士在调试量子基站，十三姨给朱愚斋递上一碗热气腾腾的凉茶。
而在某个更高维度的空间里，一双齿轮状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这一切。严振东的怀表在阴影中旋转，表盘内侧的刻字渐渐清晰：“游戏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