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第210章 锈蚀心脏的声波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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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罪案拼图师之亡者遗局
作者:
素弦浅吟
本章字数:
7452
更新时间:
2025-07-08

雨幕砸在声纹分析仪的金属外壳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哒哒”声,像是某种未知节奏的敲击密码。

我攥着仪器的手被冻得发僵,指尖早己失去知觉,唯有掌心紧贴金属时传来的寒意不断提醒我这冰冷的现实。

林疏桐的尖叫还在耳边嗡嗡作响,像一根根细针不断刺入鼓膜。

我却盯着屏幕上逐渐坍缩的波形——陈野的声纹峰值正在以0.3Hz的速率衰减,仿佛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吸走,那声音像是从遥远深海传来,越来越弱,几乎要消失在数据洪流中。

"沈墨!"她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指甲还带着刚才掐出的血珠,混着雨水渗进我皮肤的褶皱里,带来一阵细微但尖锐的刺痛,“铁链!”

我顺着她的视线转头。

被洪水冲得摇晃的铁链上,原本覆盖的锈层正成片剥落,发出“簌簌”的碎裂声。

借着服务器幽蓝的光,我看见锈层下密密麻麻的抓痕——那些划痕深浅不一,最深的几道几乎要穿透铁链,排列方式竟和三个月前陈野在局里黑板上画的摩斯密码图谱高度重合。

每一道痕迹都像是用某种极端痛苦的方式刻下的,仿佛能听见金属与指甲摩擦时那种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是他。"我喉咙发紧,声音低哑,像是被铁锈卡住了气管。

三个月前陈野"殉职"那晚,他在黑板上用粉笔重重敲出的,正是"HELP"的摩斯码。

当时所有人都以为那是他临终前的混乱涂鸦,只有我注意到粉笔灰在黑板槽里堆成的形状——和现在铁链上的抓痕,弧度完全吻合。

那是一种绝望中的求救信号,隐藏在看似无序之中。

分样筛在我掌心硌出红印,压出一圈圈指纹状的凹陷。

我把筛网卡进锈层缝隙,金属摩擦的尖啸刺得耳膜生疼,像是有人拿着砂轮在耳边打磨。

林疏桐的质谱仪突然发出蜂鸣,声音短促而急促,如同警报。

“冷却液里的纳米金属浓度在飙升!”她的刘海被雨水黏在额角,睫毛上挂着水珠,却仍死死盯着屏幕。

她抬头时,眼底的光比河对岸的机械眼更亮,“沈墨,这些金属颗粒在重组——和陈野植入机械心脏时注射的神经接驳剂成分一致!”

河风卷着雨珠灌进衣领,湿冷贴在皮肤上,我打了个寒颤,牙齿微微打战。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雨水和某种化学试剂混合的气味,像是旧工厂里常年沉积的腐朽味。

"完美的容器需要人质的血!"

乌鸦的机械音像把生锈的刀,突然劈开雨幕。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金属共振特有的震颤,仿佛能穿透空气首抵耳膜深处。

我猛地抬头,看见河对岸的废弃码头,他的机械眼在雨里泛着冷绿的光,金属义肢撑着栏杆,指节处的齿轮转得飞快。

三天前在地下车库,他用那只手掐住我脖子时,齿轮咬合的声音和此刻一模一样——那种机械运转的“咔哒”声,像是一首死亡进行曲。

林疏桐的质谱仪突然爆发出刺耳的长鸣。

她把仪器转向我,屏幕上的血渍分层图在跳动——最底层是我的O型血,中间层是陈野的AB型,最上面那层,竟和她白大褂口袋里那管备用血样的颜色完全重合。

"双重声纹。"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连我自己都觉得陌生。

三天前陈野"复活"时,急救室的监护仪显示他心脏重启需要双重声控指令,当时我以为是医院设备故障。

现在看着林疏桐AB型血在质谱仪里的荧光反应,终于明白——机械心脏的声波接收器,需要他自己的声纹,和匹配血型的生物电信号共同激活。

这种设计像是某种精密的保险机制,既保护又威胁。

铁链突然剧烈震颤,震动沿着地面传递到脚底,我能感受到那种来自地底的脉动。

我踉跄两步,分样筛险些脱手。

在浪花翻涌的河面下,服务器的蓝光突然暴涨,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撕裂数据洪流。

那光线像极了海底发光鱼群,在黑暗中闪烁跳跃。

林疏桐抓住我的胳膊,她的体温透过湿衣服传来,带着股消毒水混着铁锈的味道,和陈野机械心脏启动时手术室的气味重叠。

她的手掌微凉,却紧紧扣住我,像是怕我会在这场混乱中消失。

"倒计时00:00:30——启动同步程序!"

陈野的机械眼在铁链深处亮起,猩红的光穿透锈层,把抓痕照成血色的网。

我这才看清,那些划痕根本不是无序的,每五道深痕中间夹着两道浅痕,排列成螺旋状——和他机械心脏的脉冲频率完全一致。

它们像是某种古老的密码,等待被破译。

林疏桐的手在我胳膊上收紧,她的呼吸扫过我耳垂:“他的心脏根本没停过,那些停搏数据是伪造的。”她的声音带着我从未听过的颤音,“纳米金属在重组他的神经信号,声纹衰减是因为意识被服务器吞噬......沈墨,我们得在三十秒内——”

"找双重声纹源!"我打断她,指甲深深掐进分样筛边缘,疼痛让我清醒。

老陈电话里的焊枪声、乌鸦机械眼的绿光、林疏桐AB型血的荧光,所有碎片在脑子里炸开。

三天前老陈擦焊枪时蜷着的右手小指,此刻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他握的不是焊枪,是声波接收器的调试器,指甲边缘的黑色焊渣,是纳米金属灼烧后的残留。

"去铁链!"我拽着林疏桐往河边跑,声纹分析仪在口袋里撞得肋骨生疼。

雨水灌进鞋里,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冰冷而锋利。

河对岸传来乌鸦的冷笑,混着铁链崩断的轰鸣,在耳边炸成一片。

林疏桐突然停住脚步,她的质谱仪屏幕映着陈野的机械眼,泛着诡异的红:"冷却液里的纳米金属浓度达到临界值了!"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链,那是她母亲留下的遗物,吊坠里装着半管AB型血,“用这个!”

我接过银链时,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那一瞬间仿佛有电流窜过,让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声纹分析仪的波形图在最后三秒突然陡峭,和陈野三年前设局时留下的声纹模板重叠。

铁链的震颤越来越剧烈,水下的服务器蓝光里,我仿佛看见陈野的脸在数据洪流中浮现,嘴型分明在说“拼图”。

"十、九......"

林疏桐的血滴在分样筛上,和我指尖的血珠混在一起,在锈层上晕开个小红点。

那红点的形状,和老陈汽修厂地板上的纳米金属颗粒,像极了。

"三、二......"

我突然将侧光对准铁链锈迹。

在光束扫过的瞬间,那些抓痕的角度——

侧光扫过铁链的瞬间,锈层下的抓痕在雨幕里拉出金线。

我喉咙发紧——每道深痕的倾斜角度,竟和三年前陈野教我校准痕检灯时画的抛物线完全重叠。

他总说“角度是痕迹的骨头”,此刻那些骨头正支棱着,在雨水中拼成指向服务器机房的箭头。

“是切断供能!”我脱口而出,指尖的分样筛“当啷”掉在泥里。

后颈的寒毛根根竖起——三天前在汽修厂,老陈擦焊枪时故意把焊渣蹭在我袖口,当时我以为是他手滑,现在想来,那些呈45度角分布的金属颗粒,分明是在模拟海底电缆的走向图。

林疏桐的呼吸突然扑到我后颈:“沈墨!”她的手抓住我手腕,指甲缝里还沾着刚才剖尸时的骨屑,“看冷却液!”

我低头。

服务器散热口渗出的液体正泛着幽蓝,纳米金属颗粒在其中游移,竟聚成了机械接口的形状。

三年前母亲遇害现场,墙灰里混着的那粒银色碎屑突然在记忆里炸开——当时我以为是凶手鞋跟的镀层,现在终于看清,那根本是陈野偷偷塞进现场的神经接驳芯片。

“生物密钥。”我扯衬衫的动作带得锁骨生疼,雨水顺着领口灌进去,激得我打了个寒颤。

心口那道月牙形疤痕贴住接口的瞬间,皮肤下传来电流窜过的刺痛——这道疤是三年前为救陈野挡刀留下的,当时他趴在我血泊里喊“撑住”,现在想来,他指尖按在我伤口上的力度,根本是在录入疤痕的凹凸数据。

“沈墨!”林疏桐的尖叫混着铁链崩裂声炸响。

我抬头,她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己经崩开,露出颈侧凸起的静脉。

她手里攥着的不是银链吊坠,是那枚刻着警徽的老物件——我见过,三年前她母亲遇害时,这枚警徽就别在遗体胸口。

“我的血型和陈野完全匹配。”她咬着唇,警徽的金属边缘己经刺破皮肤,血珠顺着锁骨往下淌,“三天前质谱仪的荧光反应不是巧合,他在机械心脏里留了声纹锁,需要同血型者的生物电激活。”

警报声突然撕裂雨幕。

我这才注意到河对岸的乌鸦,他的机械眼缩成针尖大小,金属义肢正疯狂敲击手机键盘——显然在切断我们的生路。

而水下服务器的蓝光里,陈野的机械心脏正在重组,原本银色的外壳爬上暗红纹路,像被血浸透的锈。

“X - 07的基因链需要双重献祭——”

机械音混着潮水轰鸣灌进耳朵。

我踉跄两步,心口的接口烫得灼人。

陈野的脸在数据洪流中若隐若现,他的机械眼不再猩红,而是泛着和三年前案发现场监控一样的青灰——那时他站在解剖室门口,说“小墨,有些局需要用命来拼”。

“但真正的陷阱是……”我盯着铁链深处若隐若现的机械接口,后槽牙咬得发疼。

林疏桐的血滴在接口边缘,和我疤痕渗出的血混在一起,竟在金属表面晕出个微型的现场还原图——是母亲遇害时墙灰的喷溅轨迹,是陈野“殉职”那晚黑板上的摩斯密码,是三个月来所有悬案现场的矛盾点。

“他要用我的痕迹学能力……”

林疏桐突然拽住我胳膊,她的血蹭在我袖口,形成一道歪斜的弧线。

我盯着那道血渍,喉结滚动——这弧度,和上个月碎尸案现场冰箱把手的血指印倾斜角度,完全一致。

潮水漫过脚腕的瞬间,我摸到口袋里的喷溅角度测量仪。

金属外壳贴着皮肤的触感,像根烧红的针,扎得我眼眶发酸。

喷溅角度测量仪的棱角硌着掌纹,我望着血渍边缘被雨水冲散的微小颗粒,突然想起陈野常说的话——“最完美的陷阱,藏在最不完美的痕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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