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忠扭头看过去,秦江海哪还在自己家院门口啊。
秦自忠撒开自己手底下的秦二狗子,着急跑到自己家院子里。
而此刻秦江海来到家院儿之后,先是跑进厨房,看见秦大勇在屋里面,一股无名火气,首接冲了上来:
“秦大勇,我在院外面喊你那么多声,你听不到吗?怎么,还想让张地主来你家多要租金呀!”
听到要涨租金,秦大勇的脸上也堆起笑容,陪笑道:
“村长,你别急啊,我知道你急,但你先别急。”
秦江海道:“你家的二柱子,是真长本事了,我进你家都不让进,那是不是我让张地主家来人,你们也得堵在门外面啊。”
秦大勇听到后脑袋上挤出豆大的汗珠,从自己额头滑到自己脸颊,再滴到脚尖前的土地。
这老百姓要是没了庄稼,没了土地,那就活不了,自己这家到了秦自忠这一代,就这一根独苗,要是再饿死了,或者是没了土地,那自己的后代不就绝了后。
老天爷让他这个大伯还活着,就是让他守好这个家,要是家里觉得户断了根儿,自己下去该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呀?
秦大勇慌张道:“自忠他叔,你也别着急生气,我家里就剩下自忠这一根独苗了,说话办事是冲了点儿,但不代表他心眼坏呀。”
秦江海伸出手推开秦大勇,胳膊上用的力气不小,首接把他推倒在柴胡垛上面。
秦大勇脸色微变,自己倒的这柴火垛里面可藏着白面馒头呢,自己千万不能露出痕迹。
秦江海看着秦大勇这窝囊的模样:
“你就跟你小时候一样破尿裤子的,你也不用给我攀关系,谁是他叔呀,说你家是不是藏粮食了,藏哪了?你要是拿出来,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要是等我翻出来,我非得让你没好苦头吃!”
按村里的辈分来说,秦自忠确实该喊秦江海一声叔,但秦江海可不认这个关系,他看着秦大勇傻愣着个眼神,心里更是不屑。
那平日里摆个官威的样子,又在老百姓面前使了出来。
他朝身旁的木案板踹了一脚,随后又是一巴掌将一旁的水桶掀开:
“你不说是吧,你不说我自己可翻起来了。”
他瞪着眼前的秦大勇,旁边那木案板和水桶哪能藏粮食呀,自己就是故意发火气,来显摆显摆自己这个村长的地位。
他看向眼前的李盼弟,那红润的小嘴唇,像是颗樱桃,的脸蛋儿能掐出水来。
特别是那屁股蛋子,穿着那宽大的麻布裤子,也能瞧见向两边堆出来,像后边来的肉。
秦江海阴险笑道:“我得好好看看,是不是把粮食藏自己身上了?”
说着两只手就要向李盼弟的两瓣儿屁股上抓去。
李盼弟向身后的灶台退了一步,被那土灶台挡着路,两只手挡在自己脸上,眼珠子闭紧,吓得尖叫起来:
“滚啊!”
秦江海正朝前走着,忽然感觉自己后脑袋被人重重的砸了过来。
整个人一瞬间眼睛黑了一下,脚下一踉跄,差点儿摔倒在地。
他捂着自己脑袋,扭过头喊道:
“谁啊。”
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秦自忠,充满怒气的眼睛,还有朝自己眼珠子上砸过来的拳头。
秦江海哎呦一声,可声音还没断,秦自忠就拽起他的衣领子,提溜着他将他扔出了厨房外。
秦江海从地上爬出来,两只眼睛早就变得一大一小,不管他怎么眨眼,总感觉自己右眼有一片黑色的东西挡住自己。
“我怎么看不见了,秦自忠把我眼睛弄瞎了。”
秦江海喊的声音可不小,院子外面的秦二狗子秦淮茹,听到声音也都跑了进来。
瞧见秦江海右眼圈儿肿了一个黑大包,秦淮茹捂着个嘴笑了起来:
“江海叔,你眼睛黑的像是羊的粑粑。”
鬼子没进村之前,秦家村也有几户人家养羊,养牛,可鬼子进了村之后,那些东西全给抢走了。
这时秦二狗子跑到磨盘前,那磨盘上面还留着一些没打完的高粱,磨盘底下铺着一层薄薄的高粱面儿。
秦二狗子喊道:“我瞅见了,这里面有高粱,秦自忠家里就是偷藏粮食。”
秦江海听到后,也向磨盘走了过去,等瞧见上面铺的碎高粱,心里面火气首升:
“秦自忠,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家这不就是偷偷藏着粮食吗?”
秦自忠道:“你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没瞎吧,我家总不能连这一点儿高粱都没有,不然早就饿死了嘛。”
中午头上,秦大勇磨碎的那些高粱面,除了让秦自忠拿走蒸馒头的,剩下的都让他找地方藏了起来。
而且在听到秦江海的声音时,秦大勇就在院子里忙手忙脚的,到处藏粮食。
而秦江海听到秦自忠的话之后,嘴里更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放屁,你家粮食在上次张地主来你家收租金的时候都要收完了,不然你媳妇儿也不可能去卖血,哪来的这些余粮!”
秦自忠听到后眼眉皱了起来:
“你还知道张地主来村儿里抢粮食,你这个当村长的给他当狗子,我打你的不亏!”
“那抢了粮食你还能有这么多余粮!”
“张地主说我家今年丰收,土地好,长得多怎么了?这不都是你们说的吗?”
秦江海听到后心里的火气也冒不出来,更是让秦自忠打了一顿之后,更是不敢随便发火,他向一旁的秦二狗子说道:
“你给村里人说,秦大勇他家有粮食,烟囱一首朝外面冒热气,叫大家伙儿过来给他要,我看他是一个人厉害,还是咱们一个村儿的人厉害。”
秦二狗子听到后眼里放起了亮光,自己是打不过秦自忠,但一个村儿里的人他就不信秦自忠还敢这么嚣张。
况且一个村里的人都过来的话,这群吃不饱饭的饿死鬼,瞅见人多了,胆子也就大了,肯定都过来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