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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裹着黑斗篷的身影匆匆离开热闹的商业街,拐进一条相对僻静的后巷。
确定周围没人后,其中个子稍矮、明显是女性的那个忍不住掀开一点兜帽透气。
露出一张带着焦虑表情、与人类无异的年轻脸庞。
“喂,队长,”
她压低声音,带着浓浓的不解和心疼。
“我们把今天‘活动经费’全拿来买那些…那些印着人像的布片和铁片了。
真的值得吗?那可是我们接下来半个月买‘神启之卵’(即鸡蛋)的钱啊!”
想到空空如也的钱包,她就愁眉苦脸。
“没有‘神启之卵’,我们拿什么去广场免费发放,吸引新的信徒聆听‘神’(基里艾洛德神)的教诲啊?
这任务完不成,神使大人会降下惩罚的!”
被称为队长的男子也掀开了兜帽,露出一张看起来敦厚老实、甚至有点憨厚的脸。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那件印有仁菜Q版头像的T恤和那枚珍贵的奈克瑟斯徽章,眼神却异常坚定,甚至带着点狂热。
“当然值得!艾米丽,你的眼光还是太短浅了!”
队长的语气带着一种过来人的笃定。
“你仔细看看我们拿到了什么?
这可是奥特战士的亲笔签名!而且是两位!
那个银发红瞳的少年,我敢用我三百年的基里艾洛德生涯打赌,他就是那个新出现的奈克瑟斯奥特曼!
那个女孩身上也有银河奥特曼的强烈光芒!和他们交好,这价值岂是区区几筐‘神启之卵’能比的?”
艾米丽,作为刚加入这个派系不久的新成员,显然无法理解队长的执着:“可是…神那边…”
“神?”
队长嗤笑一声,打断了艾米丽的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和不易察觉的疲惫。
“艾米丽,你是新加入我们这个‘务实派’阵营的,可能还不完全懂这颗星球的‘规矩’。”
他环顾西周,确认安全后,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沉痛的历史感。
“与奥特战士为敌的教训,我们基里艾洛德人在这颗星球上吃得还不够多吗?还不够惨吗?!”
他仿佛陷入了回忆,语气激动起来:“想想当年!迪迦奥特曼!
我们那些愚蠢的前辈,那些被狂热冲昏头脑的‘主战派’,自以为能用武力征服这颗星球,用所谓‘神圣的火焰’净化一切。
结果呢?被迪迦打得灰飞烟灭!
连伟大的‘预言家’和‘女巫’都陨落了。
教训啊!血淋淋的教训!”
队长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用一种近乎劝诫的口吻对艾米丽说。
“这颗星球,有奥特曼守护着。
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那些现在还想着用精神控制、用武力恐吓、用所谓‘神罚’来征服人类的家伙,注定会重蹈覆辙,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的计划必定是失败的!我们何必去当炮灰?”
他看着艾米丽似懂非懂的表情,继续耐心解释。
“与其和他们一样撞得头破血流,不如像我们现在这样,换个思路。
‘暂时’以这种方式先接触,甚至…‘示好’。
买点周边,要个签名,表达一下善意,这叫投资!懂吗?而且,”
队长狡黠地笑了笑。
“你忘了吗?我们基里艾洛德人收集信仰之力的方式,和其他那些挑剔的神可不一样。
我们不需要信徒的心多么虔诚。
你只要在发放‘神启之卵’的时候,让他们对着我们的神像(或者随便什么标志物)口头念诵几句赞美词,哪怕只是敷衍了事,那份‘言灵’的力量也能被我们收集到。
钱没了,我们还可以去打工挣!只要方法对,信徒总会有的。”
艾米丽皱着眉头,还是有些担忧。
“可是…队长,神…基里艾洛德神…祂会认可我们这种…这种‘软弱’的行为吗?
祂不是一首宣扬要用力量让人类臣服吗?”
她对新阵营的理念还是有些动摇。
队长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他望向巷子外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那些行色匆匆却充满活力的人类,沉默了几秒。
然后,他转回头,用一种异常坚定、甚至带着点破釜沉舟的语气对艾米丽说:
“艾米丽,我们会向神证明的。
证明我们‘务实派’选择的道路,才是真正能让基里艾洛德人在这个奥特曼守护的宇宙中生存下去、甚至发展壮大的正确道路!
用蛮力只会招致毁灭,融入、学习、甚至…合作,或许才是未来。”
他握紧了手中的T恤和徽章,仿佛那是某种信物。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繁华的街道。
看着那些灯火通明的店铺,听着隐约传来的音乐和谈笑声。
眼神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和…向往?
他下意识地、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极轻地呢喃了一句:
“而且…就这么…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下去…好像…也挺不错的?”
“嗯?队长你说什么?”艾米丽没听清。
队长猛地回过神,立刻恢复了那副沉稳队长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脆弱和迷茫从未出现过。
他用力咳嗽了一声,掩饰道:“咳!没什么!走吧艾米丽!”
他小心地将签了名的T恤和徽章收进斗篷内侧的口袋,动作珍重得像是在保存稀世珍宝。
“先去打工!填饱肚子,挣回买‘神启之卵’的钱才是正经!”
队长拍了拍瘪瘪的钱包,重新拉上兜帽。
“我昨天在那边电线杆上看到小广告了,附近有个剧组在招群众演员,包盒饭还有日结工资!我们去看看!
凭我们的拟态能力,演个路人甲乙丙丁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不定还能近距离观摩一下人类拍戏呢!”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打工赚钱养家”的务实和一丝对新体验的好奇。
艾米丽看着队长突然变得干劲十足(虽然方向有点歪)的样子,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拉上兜帽:“哦…好吧。”
两人再次融入斗篷的阴影中,朝着打工的方向走去,将“传教大业”暂时抛在了脑后。
巷子里,只留下他们关于迪迦教训、奥特曼不可战胜以及打工挣钱的低语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