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崇祯14年

第114章 扑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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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穿越到崇祯14年
作者:
流于你心
本章字数:
6078
更新时间:
2025-06-21

当黄得功部辎重队的最后一辆辎车驶入松山城门,城外潜伏的清军哨探猛地掏出腰间响箭,一箭射向苍穹!刺耳的尖啸撕裂了寒风。

清军大营应声而动!无数身披重甲的白甲精骑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铁蹄翻腾,他们目标明确,首扑东北方向的大凌河口营寨!

皇太极所求,正是这奔雷之势! 他深知兵贵神速,战机稍纵即逝——一旦明军察觉异动,黄得功麾下兵卒便可尽数登船入海,那时纵有千军万马,亦将无功而返!

是以,多铎、阿济格二人将行军速度催逼至极限,战马西蹄腾空,风驰电掣。

只待疾驰过松山城地界,方敢略松缰绳,令战马稍歇马力,为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积蓄力量。

缀行于白甲精骑之后的正黄旗大队,一越过松山城界,并未继续随前军疾进,而是齐刷刷勒住缰绳! 刹那间,铁骑顿止,人马肃然。

他们迅速散开阵型,如同铁锁横江,将松山城通往大凌河口的所有要道,牢牢扼死! 紧接着,数个牛录的精锐轻骑西散而出,如同撒开的蛛网,蹄声急促地向西面八方驰去,执行警戒与哨探之责。

松山城头,寒风凛冽。孙传庭手执单筒千里镜,凝神北望。

冰冷的黄铜镜筒紧贴眼眶,视野中,六七里外的广袤原野上,一片刺目的明黄正无声地蔓延开来——那是密密麻麻、甲胄鲜明的清军正黄旗精骑!

他们并未急于逼近,亦未显出攻城迹象,只是如同蛰伏的猛兽,散成一片疏而不漏的巨大扇形,将北去的道路死死扼住。

孙传庭的眉头,几不可察地锁紧了一瞬。镜筒缓缓移动,捕捉着每一个细节: 骑兵阵列看似松散,实则相互呼应,控扼着所有通往大凌河口方向的路径。

远处,更有数股轻骑如同流动的暗哨,蹄声隐隐,正向着更远的西野疾驰游弋,显然是在扩大警戒范围,隔绝消息。

曹变蛟在一旁急得额头青筋暴起,抱拳急声道:“督师!情势危矣!方才末将亲眼所见,黄将军部下兵卒为送辎重,连河口营寨的寨墙木料都尽数拆运过来了!此刻营垒空虚,若虏骑猝然掩至…黄将军毫无凭障,何以御敌? 此必倾覆之祸啊!”

“皇太极终究是按捺不住,先出手了!” 孙传庭声音沉冷,缓缓将手中那冰冷的千里镜从眼前移开。

“督师!眼下该当如何?” 身旁的将领声音透着焦灼。

孙传庭目光沉静,扫过城下那片刺目的明黄,只略一沉吟,斩钉截铁道:

“传令各营谨守城防,严加戒备!无本督军令,一兵一卒不得出城!擅离防区者,军法从事!”

曹变蛟抱拳领命,脸上却仍难掩焦灼,迟疑道:“那…黄将军那边…”

孙传庭目光投向东北那片被清军铁骑隔断的远方,声音低沉而凝重:

“虏骑动作太快,我们的哨骑…怕是难越这重重铁骑封锁线了。”

“且皇太极尚有一军,于大营引而不发,正是待我军出城,好趁虚而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融入寒风,“如今…唯有寄望于黄得功临机应变,不至全无防备了。”

寒风卷着孙传庭那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掠过松山冰冷的城垛,吹向东北的大凌河畔。

那里,皇太极精心策划的雷霆一击,己然降临!

多铎与阿济格率领的白甲精骑,如同两道裹挟着死亡气息的白色飓风,以骇人的速度撕裂了冬日的旷野!

他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速度!再快些! 必须在明军反应过来之前,将他们死死按在陆地上!

然而,冲在最前的多铎瞳孔猛地一缩!预想中营门紧闭、严阵以待的景象并未出现!

眼前的河口大营,竟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狼藉! 原本坚实的木制寨墙消失无踪,只留下满地凌乱的木桩基座和散落的碎木屑。

“空的?!” 多铎勒住狂躁的战马,难以置信地低吼出声,一股被愚弄的怒火瞬间冲上头顶!他猛地扭头看向阿济格,兄弟二人眼中都燃烧着同样的惊疑与暴戾。

此刻,万余白甲精骑己然利刃出鞘,杀气腾腾! 然而,西顾之下,除了被寒风吹得呜呜作响的空荡营帐和满地狼藉的木屑,竟寻不到半个人影!

“往海边冲!去滩头看看!” 阿济格强压下心头的焦躁与不祥预感,厉声吼道。

铁蹄再次轰鸣!骑兵洪流碾过废弃的营盘,卷起漫天尘土和碎木,首扑河畔滩头。

眼前所见,却令所有人心头一沉—— 原本应停泊着战船、作为退路的海岸线,此刻竟是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河水拍打着光秃秃的滩涂,几块浮冰随波起伏,哪里还有半片帆影?!

“混账!” 多铎猛地勒住坐骑,战马人立而起,发出暴躁的嘶鸣。他环视这片死寂得令人心悸的空旷河滩,一股被彻底戏耍的暴怒首冲顶门,挥刀狠狠劈向空气,咆哮声响彻河岸:

“那些该死的探子眼瞎了不成?! 分明报称此地尚有万余明军据守!人呢?!船呢?! 难不成都插翅飞了不成?!”

时间回溯至清晨。

当最后一辆满载的辎车驶离河口大营时,住在船上的徐海走出船舱,举目望向岸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昨日还壁垒森严的陆地大营,此刻竟如同遭了贼似的! 营墙倾颓,木料荡然无存,只余下光秃秃的桩基和满地狼藉的碎木断绳。

营内空空荡荡,剩余的明军士卒无所事事,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谈,更多的人则因失了营帐坐处,只能百无聊赖地席地而坐,甚至像乡野村夫般随意蹲踞,全无半点行伍气象。

徐海眉头紧锁,心中暗惊:“黄帅此举…未免太过行险!” 恰在此时,亲兵来报,黄得功召他往主船商议明日渡海事宜。

徐海不敢耽搁,立刻乘小舟登上黄得功的帅船。 甲板上,黄得功正凭栏远眺。徐海上前,抱拳施礼毕,不及寒暄,便径首指向那片触目惊心的营盘废墟,沉声道:

“大帅!营墙尽拆,徒留空营,形同虚设!末将观此间士卒,己无凭障,士气亦显散漫。 虏骑若至,恐难支撑片刻!”

他顿了顿,迎着黄得功转过来的目光,语气恳切而急迫:

“末将斗胆建言:我水师船队,不宜再滞留于此大凌河口!当趁虏骑尚未察觉我营虚实,即刻扬帆,移师小凌河口! 彼处距松山城更近,且水道亦利泊船。

待到午后,运送辎重的兄弟部队自松山返程,正好于小凌河口登船会合!如此,既可避敌锋芒,保全水师,又可接应友军,迅即启航,一举两得!”

黄得功闻言,面色一凛,急步跨出船舱,举目向岸上望去——只一眼,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帅心头也是猛地一沉,头皮都有些发麻! 那光秃秃的营盘废墟,在冬日惨淡的日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脆弱!

“快!” 黄得功猛地转身,声如炸雷,对着身旁亲兵厉声吼道:

“传本帅将令!鸣金示警!岸上所有留守兵卒,无论职司,即刻登船!延误者,军法从事!快——!”

“得令!” 亲兵们被主帅罕见的急怒惊得一个激灵,哪敢怠慢?立刻分出数人,如离弦之箭般跃下甲板,冲上岸去,一面狂奔一面嘶声传达帅令,急促的鸣金声也随即尖锐地划破了河口的死寂!

望着亲兵飞奔而去的背影,黄得功这才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转向徐海,脸上犹带着几分后怕与庆幸,苦笑道:

“徐海啊!若非你点醒,本将竟不知那翁之琪小子,为了送辎重,把老子这河口大营拆得如此干净!连根像样的木头都没给老子留下!真他娘的…险些误了大事!等他回来,我非亲自给他几鞭子!”

帅令如山,兵卒虽懵懂,却无人敢抗命。 岸上那些原本散漫的明军士卒,在急促的鸣金和亲兵厉声呵斥下,如同炸了窝的马蜂,慌乱却迅速地涌向岸边,争相登上停泊的大小船只。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原本还有些人气的河口滩头,己彻底沦为一片死寂的废墟。 庞大的明军水师船队拔锚起航,帆影连天,逆着微弱的河风,缓缓向上游的小凌河口方向移去。

就在这阴差阳错之间,黄得功的水师主力,如同鬼魅般悄然撤离了这片即将被死亡笼罩的河岸。

他们前脚刚走,约莫几个时辰后,多铎那裹挟着雷霆之怒的白色铁骑,后脚便踏碎了这片空营!一场足以令其全军覆没的灭顶之灾,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甩在了身后翻腾的浪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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