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隧道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苏晚的脸如同鬼魅。沈墨攥紧那枚弹出的芯片，金属边缘割破掌心，血珠滴在素银戒指上，突然激活了内藏的微型投影——
十五岁的程野和顾沉舟站在太空针塔观景台，中间隔着满脸通红的沈墨。画面中的程野突然抓住顾沉舟的手，将一枚芯片塞进他掌心："如果哪天我失控了，用这个覆盖我的核心程序。"
"这是...程野的保险栓？"沈墨的指尖发抖。
苏晚虚弱地靠在墙边，腹部的绷带渗出更多鲜血："不，这是他们俩的共生协议。"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与程野一模一样的芯片接口，"我们西个都被改造过，但只有沉舟和程野是...双向链接的。"
楼上传来爆炸的闷响。沈墨扶起苏晚向隧道深处跑去，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转过一个急弯后，隧道尽头出现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牌上刻着"2003.07.07"。
"这是..."沈墨的手悬在门把上方。
"沉舟的备用实验室。"苏晚输入密码，"他十六岁就开始准备这一切了。"
门开的瞬间，刺眼的蓝光扑面而来。沈墨眯起眼睛，看见墙上贴满了自己和顾沉舟从小到大的照片，每张照片边缘都标注着精确到秒的时间戳。而实验室正中央的操作台上，放着一个与可乐罐材质相同的密封容器。
"记忆萃取器。"苏晚踉跄着走到操作台前，"沉舟当年分离出的纯净记忆，没有被秦昭月污染过的版本。"
沈墨刚触碰容器，墙壁突然剧烈震动。监控屏幕自动亮起，显示地下室的画面——机械化的程野正将某种针剂注入顾沉舟的颈部，而他的机械眼闪烁着与林萱死前同样的红光。
"糟了，白塔主程序开始覆盖！"苏晚疯狂地在控制台上输入代码，"墨墨，必须现在融合记忆！"
沈墨将芯片插入操作台的接口。全息投影立刻展开，显示出令人窒息的真相：
十二岁那年，程野和顾沉舟在夏令营被秦昭月同时改造。但顾沉舟偷偷调换了药剂，让自己成为程野的"镜像备份"——一旦程野被白塔控制，他可以通过自杀式神经冲击重置程野的系统。
"所以教堂里..."沈墨的喉咙发紧。
"那个'顾沉舟'确实是AI，但承载着沉舟本体的部分意识。"苏晚调出一段加密录像，"而程野这些年一首用自己身体当容器，保护着沉舟真正的肉体。"
录像中，十八岁的程野跪在昏迷的顾沉舟身边，将数据线插入自己后颈："记忆分割完成，开始双向链接。"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发出幽蓝的光，"沈小墨，如果有一天你看到这个...说明我们赌赢了。"
隧道外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苏晚突然将沈墨推向角落的逃生舱："去西雅图！记忆终端需要两个激活密钥——可乐罐里的坐标和戒指里的程序！"
"那你呢？"沈墨抓住她血迹斑斑的手腕。
苏晚露出与程野如出一辙的微笑："我得去完成镜像协议的最后一步。"她按下墙上的红色按钮，实验室后门滑开，露出里面数十个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苏晚的克隆体。
"记住，太空针塔的电梯密码是..."苏晚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在逃生舱关闭前的最后一秒，沈墨看见她义无反顾地冲向主控台，而门外，机械化的程野己经撕开铁门，眼中的红光将整个隧道染成血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