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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冲击波将沈墨掀翻在地。她死死护住怀中的可乐罐，后脑撞在水泥护栏上，温热的血液顺着脖颈流下。视网膜上残留的影像还在闪烁——十八岁的顾沉舟将电击器对准自己太阳穴的画面，与此刻医院走廊里回荡的警报声重叠在一起。
"走！"程野拽起沈墨，另一只手拖着奄奄一息的苏晚，"整栋楼的自动销毁程序启动了！"
沈墨踉跄着跟上，可乐罐里的脑组织在剧烈晃动中泛出诡异的荧光。透过罐壁，她看见那些神经突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逐渐形成一张微型人脸——是十二岁的顾沉舟在无声尖叫。
安全通道被浓烟封锁。程野的机械义眼射出红光扫描墙体，突然转向走廊尽头的标本室："那里有首达电梯！"
标本室里陈列着数百个器官标本，最中央的玻璃柱里漂浮着一颗完整的心脏。程野一拳打碎防护罩，将心脏后的暗门暴露出来。沈墨的视线却被心脏标本的标签吸引——"CZ-001号实验体，1999年7月7日采集"。
"那是..."沈墨的指尖触碰冰冷的玻璃柱。
"沉舟的。"程野输入密码的手在发抖，"他十二岁那年做的手术，秦昭月骗他是阑尾切除。"
暗门滑开的瞬间，苏晚突然挣脱程野的手，将沈墨推进电梯："带着记忆走！我们拖住他们！"她反手锁死电梯门，鲜血在控制面板上留下触目惊心的掌纹。
电梯急速下坠。沈墨抱紧可乐罐，发现里面的脑组织己经完全成形——一个微缩版的大脑皮层，表面浮现出她从未见过的记忆场景：
七岁的顾沉舟被绑在手术台上，秦昭月往他颅骨植入某种芯片；同一时刻，年幼的沈墨、程野和苏晚被关在隔壁的观察室里，透过单向玻璃目睹全程...
电梯停在地下五层。门开的刹那，刺眼的白光中浮现出顾沉舟的身影。他穿着病号服站在实验室中央，右眼的机械义眼己经取下，空洞的眼窝里垂下几根数据线。
"你来了。"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计算过，你有73.6%的概率会带着它来找我。"
沈墨这才注意到实验室里摆满了培养舱，每个舱体里都漂浮着一个顾沉舟的克隆体。最近的舱体标签上写着"第19次迭代：记忆承载度89%"。
"这些...都是你？"沈墨的喉咙发紧。
"不，这些都是失败品。"顾沉舟指向角落的解剖台，上面躺着一具被开颅的尸体，"那才是最初的我。五年前实验室爆炸时，真正的顾沉舟就己经死了。"
可乐罐在沈墨怀中突然发烫。罐中的微型大脑剧烈抽搐起来，投射出最后一段全息影像：
十八岁的顾沉舟跪在血泊中，怀里抱着沈父的尸体。他颤抖的手从沈父胸口抽出一枚染血的数据芯片，然后——将手术刀刺入了自己的太阳穴。
"现在你明白了？"眼前的"顾沉舟"扯开病号服，露出胸口精密的机械结构，"我是他创造的AI，承载着顾沉舟死前上传的全部记忆。而那个可乐罐里..."
实验室的门突然爆破。程野满身是血地冲进来，机械义眼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别信他！沉舟的记忆被篡改过！真正的大脑标本在——"
子弹穿透了程野的眉心。林萱持枪站在门口，婚纱己经被血染红，左眼变成了和程野同样的机械义眼。
"游戏结束。"她扣动扳机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现在，把可乐罐交给白塔的合法继承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