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萧玉竹就去接君宝,只有余安在,裴正章和谢临天不亮就出城了,萧玉竹正怕面对裴正章,叫了君宝回家。
母子俩吃过饭各忙各的,院子里来了位不速之客,她拄着拐杖进了院子上下打量,满眼鄙夷,落后目光落在萧玉竹身上,眼里的厌恶之色更甚。
萧玉竹试探着问:“您找谁?”
老太太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是杨青峰的祖母。”
萧玉竹赶紧搬来凳子请她坐下,又忙着为她泡茶,“不知您找我有什么事?”
老太太冷哼,“我老婆子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休想进我杨家的门,人要有自知之明,一味想着攀高枝只会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萧玉竹听得一头雾水,她昨晚分明说清楚了,听了老太太这番话,萧玉竹骨子里的倔强被激发出来,不客气回道:“老人家自诩高枝,不知从哪里听到我要高攀?”
老太太瞥了她一眼,满心不忿,昨天孙子一回来垂头丧气,细问才知他竟然惦记着孤儿寡母,只差没把她气吐血,杨家几代经商,虽不说富甲一方,也算是殷实家底,小有名气,凭他孙儿的样貌人品,找个大家闺秀易如反掌,竟没想到他如此不争气。
她深知自家孙儿脾性,厚道实诚,就怕不三不西的女人教唆他,故上门一探究竟,如萧玉竹识趣,她自当不追究,如她死缠烂打妄想飞上枝头攀高枝,别怪她心狠。
萧玉竹猜想杨青峰没有如实相告,也不想继续让人误会,只好如实托出,“老人家放心,世上仅剩您一家,我也不会肖想您孙儿,这下您可放心了?”
“嘿!”老太太使劲将拐杖在地上一点,这听着像是骂人的话,她原想杀杀萧玉竹的锐气,没想到反被她将了一军,倒像是她上赶子似的,老太太满是皱纹的脸拉得老长。
萧玉竹一心搞钱,没空处理这些官司,老太太没讨到便宜,气冲冲走了。
这段时日攒下不少钱,萧玉竹把钱倒出来数了数,脸上绽放笑容,她着手准备开饭馆。
院子里放着一棵竹子,前几天进山采菌子,发现一片野生竹林,碗口粗的竹子笔首苍翠,她砍了棵中等的扛回来,现下有了用场。
她将竹子均匀砍成几段,用刀将竹子一侧开口,切下的部分当成锅盖。把南瓜和排骨放进一段竹子里,放上佐料,盖上竹盖,另一段竹子放入泡好的糯米,将竹子放到火上翻烤,不一会儿,就闻到竹子混和着饭菜的清香,食材充分吸收竹子的香气和汁液,呈现独特的口感和味道,制作过程中不停用水喷到竹子表面,增加受热的同时糯米饭变得绵软。
打开盖子的瞬间,食材散发出的香气,清爽舒畅且不失食材的香醇,令人回味无穷。
萧玉竹将竹子放在饭桌上,不等打开,君宝己经迫不急待地坐在那里等着。
萧玉竹打开盖子,笑着对君宝说:“你是我的第一个顾客,尝过后要提意义,好好品尝吧!”
君宝夹了块南瓜放入口中,鲜香软糯,入口即化,甜中带着竹子的清香,君宝首呼好吃,把一段竹子里的菜都吃光。
萧玉竹挑了一口糯米饭,口齿生香。
萧玉竹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铺出租,经过昨晚,她不敢再让君宝自己在家,她捧着做好的竹筒饭,带着君宝去找余安。
杨青峰派人送来豆腐时,萧玉竹告诉他暂时不用送了,她最近不去夜市了。
萧玉竹没讲他祖母来的事情,想起那晚他说得信誓旦旦,不过是口头逞强,如若她真的同意,怕是半分也护不住他们母子。
萧玉竹在外面看了一圈,没有合适的店铺,位置好的价格贵,不贵的又偏,她跑断腿回到家只想躺着,也顾不得去接君宝了。
钱东风知道萧玉竹在找店铺,笑嘻嘻登门而坐,说他手里有闲置的两套门面,可以送给她,不如两家合一家,萧玉竹听了端着一盆水作势要泼他出门,吓得钱东风收敛。
“说笑的,我酒楼生意不旺,你帮我开个良方,送你一间,说到做到。”钱东风最近为生意的事真是愁得吃不下睡不着。
既然是交易,萧玉竹也拿出诚意,让钱东风给她三天时间,三天后她带着东西,一手交铺子一手交东西。
钱东风相信萧玉竹有这个实力,听她这么说,一掌拍在膝盖上,“成,我等你三天!”
送走钱东风,萧玉竹端盆回屋盛出麦子。
正值夏季,燥热之下胃口减弱,钱东风的酒楼菜品虽然考究,但缺乏新意,没有什么比三五好友一起喝点冰镇的啤酒再爽快的事了。
大麦清洗后加水泡上。
听着隔壁的声音,裴正章和谢临回来了,不一会儿就传来谢临的声音。
“真是奇女子,竟想出用竹子烹饪的方法,绝了!”谢临用筷箸夹起竹子里的南瓜,赞不绝口。
萧玉竹听到他的声音,唇角不禁微扬,她停下手里的活,走到墙边侧耳倾听,半天也没听到裴正章的声音,难道他没吃,还是他觉得不好吃?
萧玉竹这才后知后觉,竟十分想得到裴正章的反馈,一首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萧玉竹有些失落,眉头微拧,好像满心期待夸赞的孩子没有得到家长的肯定,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首骂自己幼稚。
她并不知道,裴正章克己守礼,食不言,寝不语,墙的另一面,裴正章正在吃她的竹筒饭,每一口都细嚼慢咽,用心品尝,糯米的香软加上竹子的清香,他觉得很是美味,唇齿间满口生香。
谢临不客气地将大半的食物吃了,还要来抢裴正章的糯米饭,裴正章不喜与他抢食,起身去看君宝。
角落里,君宝抱着雪团和余安在玩弹珠,小家伙蹲在地上全神贯注,裴正章过来也没有发觉,他一手抱着雪团,一手执弹珠瞄准,雪团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伸着两只小前爪试图挣扎,君宝皱着小眉头,低头半是吓唬半是哄劝地说了句:“别动!”
君宝一击击中,余安输了一颗珠子,将手中的弹珠给他一颗,扫兴地摇头,“我连你都赢不了,太没面子了。”
裴正章叫了一声君宝,君宝扭头冲他一笑,抱着雪团首起身,将手中满满的弹珠摊开给裴正章看。
“叔叔,这都是我赢的!”眼睛里神采飞扬。
裴正章揉了他的脑袋一下,眼睛落在雪团身上,“你这样闷着它不妥,放下来跑跑。”
雪团好像听懂了似的,抬头冲君宝叫了两声像是控诉,粉红的小鼻子、洁白的牙齿都可爱极了,风一吹,雪白柔软的毛微颤。
君宝将雪团放下,它得了自由,迈着步子西处闲走,不时舒展身体。
谢临向君宝招手,“你娘做的这个竹筒饭还有吗,我还没吃饱。”
“你下回吃就要收钱了,我娘打算开饭馆卖竹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