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他们的马车大喇喇地停在路边,两人直接在道路中央,你一拳我一拳地打得凶狠。
边上的小厮护院围成一圈,几番想上去拉架都被对方的小厮护院给拦住。
道路旁还围了不少想看热闹的百姓,只是这些百姓一看人家带着不少家丁护院,知晓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全都站得远远的。
尽管如此还是把道路堵得死死的。
徐鹿鸣他们一行人被堵在路上过不去,且吕宗昊的嫂子孙雨馨也在当中,她见小叔子在路上跟人打架,又气又急,派了不少下人前去拉架。
徐鹿鸣见状,也让人回去找皇城司的亲兵过来拉架,顺便打听发生了何事。
好一阵忙乱后,大家终于把两人分开,众人也总算是知晓了他们的矛盾。
翟正杰上次在大街上把门牙磕掉后,彻底不敢出门了。怕出门一说话,人家看到他空荡荡的门牙就笑话他。
在此期间,苏羡安和徐善学又成了亲,他明白大势已去,自个是追不回苏羡安了,就想起谢诗瑶的好来。
谢诗瑶嫁进翟家,每天尽心尽力地打理家务,虽然不是特别有趣,但温柔可人是做到了的。
有谢诗瑶在,翟家每个人都过得很舒心。翟夫人不用处理杂务,翟大人不用为银钱发愁,翟正杰回家随时都有热菜热饭吃。
这几个月翟家没有谢诗瑶在,每个人都跟下了降头般,翟夫人三天两头找不到首饰衣裳,出门去参加宴会,不是这个穿错,就是那个搭错,闹了不少笑话。
翟大人没有银钱,打点不了衙门里的上下,曾经因他出手大方而跟他来往的人,逐渐也不跟他来往了。
翟正杰就不用说了,门牙掉了,还莫名其妙成了一个废人,里子面子都没了。
翟家人就商议还是把谢诗瑶给找回来,正好,她被休过一回,残花败柳之身,也没人会瞧得上她。
想必他们前去重新迎她回家,她感激涕零还来不及,更不会嫌弃翟正杰如今的模样。
翟正杰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可他赶去谢家时,发现居然有人捷足先登。
吕宗昊上次在城外撞见姜辛夷给谢诗瑶治病,误会他们一场后,很是不好意思,送了药材等礼赔罪犹觉得不够。
后来又主动跑了几次小院前去道歉。
谢诗瑶压根就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不仅把赔礼全还给了他,还叫他不要为这点小事在意。
吕宗昊从小因为顽劣,时常挨家里的打骂,到外头别人也是嫌弃他居多。
哪里见过谢诗瑶这样温柔的。
一来二去地就对谢诗瑶起了心思。
知晓谢诗瑶不能生被夫家所休弃,也不介意。
正好,他也不能生,娶别人也是祸害人,他俩凑一对谁也别嫌弃谁。
还没来得及表明心意,翟正杰便重新找上了门。
吕宗昊本就瞧不上翟正杰这个比他还要纨绔的浪荡子,知晓他是谢诗瑶那个有眼无珠的前夫后,对他更加厌恶。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在京城里两人别苗头就别了很多次。
今儿谢诗瑶出城去礼佛,两人追着去,在路上撞见,相互刺了几句。
翟正杰:“堂堂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必来跟我争这不能从一而终的女子,莫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吕宗昊:“你这门牙都断了一颗,狗嘴里还是吐不出象牙,你都把人家休了,你管我有什么心思,你自个有眼无珠,还想人家好马吃回头草,美得你。”
刺着刺着,话越说越重,相互往对方心窝子里扎,没几下功夫,两人就从马车里冲出来,在路上扭打起来。
孙雨馨了解到前因后果,顾不得在路上就戳了戳吕宗昊脑袋:“二弟啊,二弟,你让嫂嫂说你什么好,你心里有人,就不能回家跟爹娘说吗,这般与人在路上扭打,你把人家姑娘的脸面往哪儿放,又把家里人的脸面往哪儿放。”
京里人最好脸面了,吕宗昊在路上为一个被休过的女子,与人家前夫大打出手这事儿,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得满京城都是。
届时人家会怎么传,说她吕家是娶不起媳妇了,让吕宗昊盯上一个被休的女子?
还是去骂谢诗瑶,说她都被休了,还不安分,拈花惹草的,勾着前夫一家也就罢了,还勾搭上了吏部侍郎家的公子,这是想一婚还比一婚高?
不管哪一种,想必那话都很难听。
害了自己,也害了人家姑娘!
“嘶……”吕宗昊脑袋刚被翟正杰不注意之下锤了几下,上头正带着伤,被孙雨馨这般一戳,痛得厉害。
孙雨馨讪讪收回手,脸上还是气得不行:“你说你平时顽劣也就罢了,这种事怎也这般胡来?”
吕宗昊被孙雨馨一通骂,脑袋也清醒过来,他自个的名声没什么,反正他在京里就是个纨绔的,可是殃及谢诗瑶,他的脸一下就白了。
不用想也知道,今日过后,京里不知晓要传他们三人多少的风言风语。
谢诗瑶被休过一回,流言蜚语已经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要时常到寺庙礼佛清一清耳根子。
这事儿再一出,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知自个闯祸了,他低声问孙雨馨:“那嫂嫂,我现在该怎么办?”
孙雨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只是吕宗昊的嫂嫂,不是她亲娘,没办法替吕宗昊做主,且这事儿也不好做主。
吕家会同意吕宗昊娶一个被休过的女子吗?人家姑娘又愿意嫁进吕家吗?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小事,她哪里处理得来。
翟正杰那边没有家人,被拉开后,还有小厮拿药酒给他上药,虽然被吕宗昊揍得鼻青脸肿,上药也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可他一瞧见吕宗昊被骂,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他得意道:“我说吕公子,你家高门大户的,你就别跟我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争了,你们这样的人家能同意你娶谢诗瑶这样的人家吗,她与其跟着你回去做妾,还不如回去跟我当夫人呢。”
吕宗昊对他本就心里有气,再听他如此一说,不服气地反驳回去:“谁说我要纳妾了,我吕宗昊要娶那必定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孙雨馨刚骂了吕宗昊,本以为他知晓收敛了,结果他又来这样一出。
气得都快晕过去了。
姜辛夷上前扶住他,给她掐了掐手指,让她强行镇定下来:“别急,我已经让我夫君回去请吕夫人和谢小姐了,待会儿让她们在庄子里自行商量一下,看看这事儿如何解决。”
孙雨馨闻言一颗心落地了。
她稳住心神后,拉住姜辛夷的衣袖:“姜太医,谢谢你啊。”
姜辛夷摇摇头。
认真说起来,这事儿也有他们一份,若不是叫吕宗昊瞧见他给谢诗瑶治病,也就不会有这样一出了。
可话又说回来,若没有吕宗昊拦着翟正杰,谢诗瑶怕是烦都要被翟正杰给烦死。
谢父又是一个极度媚上的人,翟家放下身段去迎谢诗瑶,说不得谢父顺水推舟就给答应了。
有吕宗昊在中间周旋,至少不会让谢父那么快又把女儿推回翟家这个火坑。
姜辛夷一给徐鹿鸣说了事儿,徐鹿鸣就找人去请吕夫人和谢小姐了,这会儿听吕宗昊和翟正杰两人越骂越脏,赶紧将马车里的两个小姑娘的耳朵捂住。
两个小姑娘常年跟在大人身边,何时见过这种打架撕逼的事儿,正津津有味地看着。
徐鹿鸣一过去把她俩耳朵捂住,徐鸿雁还抬头冲徐鹿鸣笑得手舞足蹈:“打,打,打起来!”
徐鹿鸣:“……”
他姑娘,该不会有点暴力倾向吧?
吕夫人来得很快,几乎是风驰电掣的马车一赶到现场,她便从马车里钻出来,揪住吕宗昊的耳朵:“你个不肖子,还嫌不够丢人现眼是吧,给我把嘴巴闭上!”
“哎哟,娘娘娘……”吕夫人就不像孙雨馨那般处处留情面了,揪耳朵都下了死手,吕宗昊的耳朵瞬间从白到青再到紫,疼得他吱哇乱叫。
吕夫人却不管那么多,对着吕宗昊的膝盖又踢了一脚,迫使他跪在道路上:“娘什么娘,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好生给我跪着,老娘没叫你起来,你不准给老娘起来。”
言罢,找了两个护院来按住他肩膀。
吕宗昊被这样压着,奈何不得,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路边。
翟正杰见吕宗昊如此,心里得意极了,吕宗昊这事儿叫吕夫人知晓了,吕夫人这样的名门望族夫人肯定不会接受谢诗瑶进门的,他家又不阻止他重新接回谢诗瑶。
谢诗瑶的名声都差成这样了,届时他说两句好话,还怕接不回她?
吕夫人把吕宗昊解决了,对着翟正杰又道:“翟公子,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谢姑娘贤良淑德,温婉大度,不说我儿,京里有的是人心仪,他大大方方追求人并不丢人,反倒是你,休妻又反悔,那便证明谢姑娘并无过错,你家就该敲锣打鼓登门负荆请罪,这般悄无声息地就想把谢姑娘迎回,是想让谢姑娘吃哑巴亏,还想承你们翟家人的恩情?”
“枉翟大人身为刑部主事,该是纪律严明,家教森严之辈才是,怎教出来的儿子做出来的事儿,这般荒唐无稽,来年吏部考察各部官员,我得好好与我家老爷说说,看看翟大人平时在刑部,都是如何主事的。”
正龇着个缺门牙得意的翟正杰,被闻夫人连珠炮的一长串话,僵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负荆请罪?
谢诗瑶是无子被休的,他们家前去登门赔罪,不就正大光明告诉别人是他不能生吗?这要放以前倒还可行,可他现在真不行了,他怎能把自己的脸面主动往地上碾?
想反驳,吕夫人把他家家教都搬出来了,他这回回去,不正应了他家没有家教这话吗?!
翟正杰脑子都快转冒烟了,都没想出该如何破局,最后只得咬牙切齿地道:“吕夫人言之有理,今日是小侄思虑不周,多有得罪,还望夫人不要介意!”
说完,便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孙雨馨见婆婆把事儿都处理好了,彻底舒心,吕宗昊更是要从地上站起来。
吕夫人一脚又踹他背上:“老娘叫你起来了吗,你就敢起来?!”
闯这么大的祸,还想蒙混过关,给他脸了。
吕宗昊差点被吕夫人踹个狗吃屎,脸色涨得通红:“娘,外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总不能叫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跪着吧。”
吕夫人更气了:“你也知道大庭广众之下丢脸啊,你方才大庭广众地打人骂人的时候,怎就不知晓丢脸?”
吕宗昊不吭声了,也不敢吭声了。
好在吕夫人也知晓这般叫人跪着也是徒增笑料罢了,招招手,找了几个护院过来:“来人,给我把这逆子抬回府,叫他给我在院里的石子路上跪着,我没叫他起,他就不准起。”
立马有家丁护院将他架起放进马车,架着马车走了。
两个主角一走,周围看热闹的知晓没有热闹可看了,也都纷纷走了。
方才还拥挤的道路瞬间宽敞。
一旁的徐鹿鸣和姜辛夷等人见状,无不惊叹吕夫人不愧是大家主母,办事雷厉风行,三言两句就把一场流言危急给化解了。
有了吕夫人先前说翟正杰那话,之后京里就算有人传流言,也是言翟家不要脸,无故休妻,还想破坏前妻二嫁的好姻缘。
吕宗昊和谢诗瑶的名声虽然也会有点影响,但至少不会像先前勾勾搭搭那般难听。
徐鹿鸣更是和姜辛夷对视,觉得吕夫人的处事风格很对他们胃口,把绵绵放在吕家族学上学的事儿,更放心了。
“……”
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众人抵达温泉庄子的时候,谢诗瑶已经到了。
知她不想出现在众人面前徒惹人非议,徐鹿鸣早在派人去寺庙寻她的时候,就安排人在庄子里单独给她和吕夫人准备了个温泉屋子。
担心两人都因今天这事儿气得不行,也怕两人不能平心静气地坐下来聊天,在路上的时候,姜辛夷还朝徐鹿鸣从空间里取了些东西,调配了一种凝神静气的香,让人点在吕夫人和谢诗瑶的屋子里。
之后的事,两人就没管了。
吕夫人和谢诗瑶如何谈地没有人知晓,只知道,这天从温泉庄子回去,吕家敲锣打鼓地去谢家提了亲。
下的是正妻之礼,可把谢父给高兴坏了,吕家和翟家,他当然选吕家了。
后来翟家气不过,还去找了谢父理论,谢父直接把翟家人给骂走了:“你们翟家人好不要脸,说我女儿不能生的是你们,要把我女儿接回去的也是你们,怎么我女儿是物件吗,叫你们赶来接去的,走走走,莫妨碍我女儿的出嫁之路。”
可把翟家人给气个仰倒。
他们一想到以后谢诗瑶成了吏部侍郎家的二儿媳,吏部侍郎还不得逮着他们一家整啊,加上旁边还有早就得罪了的苏家、徐家,以后他们家在京里不知道要受多少排挤。
一家三口别提有多难受了,回家全都病了一场,后悔不该休了谢诗瑶。
可后悔也没用了,往后余生他们都将看着活在谢诗瑶和苏羡安越过越好的痛苦难受中,挣扎解脱不得。
姜辛夷知晓这事儿,特意去找了趟谢诗瑶,怕她是顾及流言才答应嫁进吕家的,毕竟吕宗昊那人委实算不得什么良人,他现在对谢诗瑶有心思,保不齐什么时候新鲜劲过了,又厌弃了。
但见她,面色红润,先前被休的郁郁寡欢之气好了许多,便把这话吞了回去,只道:“去了婆家,也不要完全依附于他家,有学习的机会全都要把握住,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我们终其一生,最终能靠的只有自己。”
谢诗瑶点了点头,悄悄与姜辛夷说:“姜太医放心吧,我和吕夫人只是合作,她说她儿子不能生育,娶我回家只是充门面,我这样的嫁给谁都不好过,嫁进吕家,我面子上有光,先前那些流言蜚语也不见了,婆母也不会太过苛责。”
至于吕宗昊,有过翟正杰的前车之鉴,她现在看得很开,只要不如翟正杰那样,随便把她休了,她全都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甚至还能把吕宗昊当儿子哄着。
姜辛夷见她有数,便没再多言。
谁知,谢诗瑶嫁进吕家,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孕,吕家上下欢喜疯了,尤其是吕宗昊,不仅把通房全部打发了,还把他手下的产业都交给谢诗瑶打理,一心只守着她和孩子过日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下,徐鹿鸣和姜辛夷进了温泉庄子,便给各房送了些樱桃。
这樱桃是苏羡安去人家暖房里摘的,说实话口味算不得很好,但架不住这两天能吃到,就是个稀罕。
大家都言徐家是个大方敞亮人。
徐鹿鸣和姜辛夷笑笑,他们也选了一间温泉屋子,抱着徐鸿雁进去,给她换了泡温泉的短衣短裤。
小姑娘被他俩养得着实很肥,小腿和胳膊跟藕节似的一节一节的,白嫩,还肥嘟嘟的。
徐鹿鸣把孩子放在温泉旁,先让她的小jiojio适应温泉的温度,又从空间娶了些她爱吃的葡萄,让她自个取着吃。
看着她小jiojio晃着温泉水,手口不停地吃葡萄的样子,问姜辛夷:“咱绵绵这样,要不要给她减减肥啊。”
他看别的小孩好像不这样,心里有点担忧。
“不用,你闺女以后是要拉弓搭箭的,不给她把底子打好,她以后都拉不开弓。”姜辛夷换好衣裳出来跟父女俩一样,把腿伸进温泉里晃着。
在长丰县的时候,徐鹿鸣说带他来泡温泉就没泡成,现在总算是能把这个遗憾给了结了。
至于徐鸿雁,她的身体的力气是别人的好多倍,平时不多吃点,压根维持不住力气的消耗。
现在看着胖,不过是婴儿肥罢了。
一听没什么大碍,徐鹿鸣放心了,见女儿吃完一颗葡萄主动把手伸过去,让她吐自己手心里。
小姑娘摇摇头,伸出肥嘟嘟的手,吐自个手心里,张着有点葡萄汁的唇:“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做!”
徐鹿鸣被她逗笑,食指碰了碰她桃子一样的脸颊:“好,我们绵绵真乖!”
小姑娘把皮和籽吐到托盘里,看到徐鹿鸣和姜辛夷并排坐在一起,眼珠子咕噜一转,把脚从温泉里拿出来,光着脚踩在青石板上,来到徐鹿鸣和姜辛夷身边,对着他俩的脸颊,一人亲了一下,亲完还道:“爹爹,阿爹,亲亲。”
徐鹿鸣和姜辛夷那个尴尬啊。
平时亲的时候被她看到太多次,现在都学会主动做红娘了。
不过两人也没尴尬太久,孩子还小,让她知晓父母有爱,总比让她天天看父母吵架好。
两人接了个有爱但不缠绵的吻。
“哈哈哈!”小姑娘笑得可开心了。
“走,爹爹带你游泳去。”等小姑娘高兴够了,徐鹿鸣下到水里,教她如何自由泳。
小姑娘还没见过游泳,见徐鹿鸣在水里刨了几下,眼睛亮起,在岸边一个劲地鼓舞:“爹爹好棒!”
温泉池子比起游泳池子来说,还是太小了,徐鹿鸣比画了两下便把小姑娘也抱进水里,教了她一些诀窍:“绵绵也来试试。”
小姑娘刚开始不得要领,一个劲地在水里扑腾,后来慢慢掌握到一点诀窍,能游出一点点距离,兴奋得不行。
一直缠着徐鹿鸣玩。
她再有精力也只是个小孩,在水里扑腾了半个时辰,就累了。
姜辛夷再哄了她两句,她便头一歪,彻底倒在姜辛夷脖子上睡着了。
徐鹿鸣把她抱出汤池,放在屋里专供人休息的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回到汤池的时候,姜辛夷已经脱了身上的衣服,整个下到水里,身上的肌肤在水汽的氤氲间,如玉般光滑润泽。
徐鹿鸣喉头发紧地下了水,姜辛夷游过来,手一点都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摸着。
徐鹿鸣明知故问:“干嘛?”
姜辛夷笑着在他耳边说:“好大啊,老公。”
徐鹿鸣便一点都忍不了了。
“……”
徐鹿鸣在皇城司内部选好了正副指挥使,便把给他们加官的帖子投去了吏部,本以为吏部怎么都得驳一个回来,再从别处另外选一个人来。
没想到吏部这次很卖他面子,两个人都给他加了官印,没几天就把官服这些给送了来。
姜苏木第一次当官,第一次穿七品官服,别提有多激动了。
一拿到衣裳便回家穿给赵二娘他们看,赵二娘他们也欢喜。
虽然现在姜苏木只是个七品官,但只要当了官,努力些,在他七十岁退休前,能够走上五品官。
就能给自己重新立籍,让子孙后代,再也不用受奴籍的禁锢。
但吏部这次肯卖徐鹿鸣这个好,也是有条件的,御史台那边派了个人过来:“徐大人,别来无恙啊。”
徐鹿鸣见是先前找他调查卖官鬻爵案的御史,心里有数了,问道:“你们这是还没把案子破了啊?”
御史台的人叹气:“别提了,这伙人贼精,你先前提供给我们的那两个人,我们顺着他们查下去,刚把这条线上的人都给揪出来,正打算顺藤摸瓜去寻那院子,不知怎么就被人给发现了,现在所有线索都断了,这不又来找你来了。”
徐鹿鸣脑袋疼,先前那两个人也是他好不容易抓住一点线索给揪出来的,现在被御史台的人这样一弄,早打草惊蛇了,再想找到线索,怕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