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好！”白烟往前走。
楚无痕扶着白烟走近，他抓起她眼睛边上白娟布扯下来。
她抬起头。
兰心苑东边墙下，芍药花瓣铺在青石板地上，红粉花瓣或深或浅，两旁点着蜡红烛，被月光一照，明艳动人。
白烟踩着花瓣往前走，她心跳加快，抬手捂住薄唇。
六角亭中铺满红粉交错花瓣，亭柱边挂着红纱，桌案上有很多糕点。
楚无痕看了一眼白烟：“喜欢吗？”
“喜欢！”白烟坐下，她拿块荷花酥放嘴里。
他坐在白烟身旁，半眯眸子瞬间睁开：“是孤不好，孤没有庇护好烟儿，差点被抓去活埋！”
“殿下，烟儿没怪你！”白烟酥麻声响起。
顿了顿，楚无痕脸上笼罩着阴云：“孤做这些，是想补偿烟儿！”
“殿下你可知道，救烟儿的是赵侧妃，”白烟娇媚一笑：“她今日捡到兰花簪子，烟儿这才获救！”
楚无痕神色柔和起来：“孤会好好赏她！”
“赵侧妃入府这些日子，她盼着殿下去她屋里，殿下多关心她，才是她最大的赏赐！”
白烟在替赵芸香考虑，她没想过自己。
他只是好奇，这般将他往外推，不怕他被抢走。
这个女人好似不在乎楚无痕，才会这样说。
于是，楚无痕眉头一压，他神色冷下来：“孤这就去看赵侧妃，烟儿你不要吃醋！”
“殿下快去，烟儿不会吃醋！”白烟拽起楚无痕往前推。
他一步一回头，眼中满是震惊。
她怎会不在乎他，急着将他送到旁人怀里，就连吃醋也没有，真的没良心。
白烟站在亭柱边，她容颜清丽，宛若一朵娇花。
绿莺和云霞对视一眼，她们有些不解。
随后，白烟轻抬眼皮：“赵侧妃救我，我许下承诺她以后会承宠！”
“若是殿下宠幸赵侧妃，姑娘该怎么办！”绿莺清脆声响起。
白烟勾起薄唇浅笑，她没有说话。
她自然是想逃跑，待她从这宅子跑出去，楚无痕有赵芸香照顾，也算是个完美结局。
这些话白烟没敢说，若是传到楚无痕嘴里，他定会囚禁她，她又怎么逃跑。
她浅浅一笑，就同绿莺和云霞往前走。
翌日，白烟微微睁开眸子，她望着绣满连理枝的芙蓉帐，想起昨夜没有侍奉楚无痕真香。
她太长时间没有一个人睡，昨夜睡着后，太阳晒屁股这才醒来。
绿莺抬腿跨过门槛，她张开双臂：“锦绣你不能进去！”
“白姑娘害死王大牛，我不会饶过她！”锦绣走进来，她肩头升起怒火。
白烟拿起粉色襦裙穿好，她走近坐下。
锦绣走近，她抬起手。
那只手还未放过去，云霞抓住锦绣右手：“怎么，你想打白姑娘！”
“奴婢不敢！”锦绣跪下，她声音有些哽咽：“王大牛刚死，我的身子刚给他，我以后怎么嫁人！”
“你还想嫁人？”白烟往前走半步，她扬起下巴：“你同王大牛一起挖坑活埋我，殿下说要发卖你！”
“奴婢不活了，死也要拿白姑娘垫背！”锦绣扑过来。
白烟跑到外头，她要引锦绣入局。
很快，锦绣追过来，她手中握个簪子，那双眸子升起戾气。
绿莺和云霞跟在后头。
白烟往后退，她声音里透着惶恐：“你别过来！”
“奴婢先刺死你！”锦绣拿起簪子扎，她扑到白烟身上，浑身透着狠戾气息。
白烟翻个身，她从锦绣怀里钻出来，加快速度跑。
细碎脚步声响起，姜桃花穿过廊庑走来，她看了一眼白烟，冷眸皆是震惊，好半晌都没缓过来。
锦绣扑过来往前撞，白烟往边上一闪。
下一瞬，锦绣撞在姜桃花身上，手中簪子刺过去。
“走开！”姜桃花抓起锦绣推，她眼皮都没抬。
锦绣跌落在地上躺成个大字形，她抬手摸着发疼脑袋，冲到姜桃花身旁握簪子刺：“你去死吧！”
“你个疯子！”姜桃花抓起锦绣扔。
锦绣趴在姜桃花身上不肯离开，她抓住姜桃花衣角，眼中透着戾气。
姜桃花抬腿踢过去，她满脸厌恶：“你个贱婢还想杀我！”
“嘭！”
一声脆响，锦绣撞在红柱上头，她额间流淌很多血，血顺着前脖往下掉。
姜桃花惊呆了，她手指头划过锦绣鼻子，才发觉人早己没气。
而后，姜桃花看了一眼身侧，此处廊庑没人过来，旁人不会知道锦绣怎么死的。
恰好前头屋子是库房，平日里很少有人进去，姜桃花拖着锦绣尸首前进，把人丢墙角。
墙角有个麻袋，姜桃花抓起锦绣丢进去，她用力地拽，血从锦绣前胸流淌出来，蜿蜒到廊下。
血腥味散开，雪莺走过来，她吸吸鼻子顺着味道往前，刚走半步，吓得脸色发白。
雪莺抬手捂住脸颊，她一惊，没敢吭声。
半开的菱花窗被风吹的“咯吱”响，姜桃花抓起麻袋扔出去，她跳到外头，扛着麻袋飞到屋脊上。
须臾，姜桃花走在瓦片上，她走几步后停下，此处是兰心苑，便抱着麻袋稳稳地落在地上。
等那只麻袋落在墙角，姜桃花这才离开。
片刻后，姜桃花走到柴房，她浅行一礼：“奴婢见过苏采女，见过侧妃娘娘！”
“你有何事！”姜桃花问。
杜秋月阴沉着脸，她躺在枯木堆里头，神色清冷。
一个刷恭桶的贱婢，哪配同杜丞相嫡女说话。
忽然，姜桃花往前走半步：
“方才奴婢瞧见白姑娘杀死锦绣，两位娘娘若是想出去，唤来锦绣爹娘让他们在府中闹，事情闹大，衙役会抓走她！”
苏婉清同杜秋月对视一眼，她感觉是个好法子。
她走近抬手拍木窗。
紫研走过来，她看了一眼苏婉清。
苏婉清透过木花格望向紫研：“锦绣是本宫陪嫁，她娘姓吕她爹姓苗，住在京城东边苗家村，你今夜去唤他们，明日一早便把他们带过来！”
“是，娘娘！”紫研转身往外走。
待紫研走远，苏婉清走到柴房里头，她等着看好戏。
杜秋月更是得意。
姜桃花转身离开。
夜风西起，街边升起迷雾，马车穿过街道往前，地上扬起灰尘。
半响，姜桃花飞到屋脊上，她握起弯刀放水袖中藏好。
门“咯吱”一声响，白烟推开门，她探头探脑地望向外头，抓起麻袋扛在肩头。
廊下一个人也没有，白烟走出来便往外跑。
“站住！”
低沉声音响起，楚无痕走近，他半眯眸子瞬间睁开：“这么晚，你去哪？”
“我回去看爹爹！”白烟吓得头皮发麻，她只不过想逃跑，还没走出去，被他发现。
楚无痕拽起白烟回屋，他神色冷下来。
姜桃花跟到屋内，她浅行一礼：“启禀殿下，奴婢今日瞧见白姑娘杀死锦绣，她麻袋里头藏着的是锦绣尸首！”
“你胡说什么！”白烟酥麻声响起。
楚无痕冷着脸，他转动手中玉扳指：“若是麻袋里头不是锦绣尸首，孤要罚你！”
“奴婢这就去打开麻袋！”姜桃花走近，她抓起麻袋解开。
白烟腮边火烧般红，她没有吭声。
楚无痕勾起薄唇浅笑，他满脸愤怒：“这就是你说的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