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空微微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眼神闪躲着,尾巴却在身后欢快地扫动。
“这……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怕风大就行了……”
他己经忍不住开始脑补出云萱在他背上的画面了。
她的指尖会埋进他颈间的软毛吗?发丝会不会扫过他发烫的耳尖?
她会紧紧贴在自己背上,搂住自己的脖颈不敢松开吗?
子空光想到这些画面,喉结便不受控地上下滚动,舌尖无意识地掠过獠牙,竟尝出几分比蜜糖更甜的滋味。
“那就这么说定啦,我们先去把肚子填饱,然后我收拾些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东西,我们就上路,好不好?”
云萱这样哄小孩儿的语气显然让子空十分受用,听到还有东西可以吃就更开心了。
他伸手轻轻拉住了云萱的衣角,眼神中满是自己意识不到的依赖。
子空紧紧跟在云萱身后,他盯着糖炒栗子的热气,又偷瞄着米糕的香甜,目光显然被吸引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云萱。
“虽然我也可以捕猎,但是总归没有这些好吃,我们多买一些,带在路上吃好不好?”
自家猫猫想要吃零食,云萱自然是宠溺地答应了下来,一路上买了不少小吃让子空捧着,然后又带他来到了一间酒楼,点了许多菜肴。
“赶路可是个力气活,不用客气,今天全场消费我沈姑娘买单!”
子空自然是不会跟他客气,只是他现在还不会使用筷子,云萱便手把手教他用瓷勺舀起煨得软烂的牛肉,把饭菜都分好到他的盘子里给他吃。
感觉真的好像在给猫咪配粮啊……看着子空吃的心满意足的样子,云萱眼底笑意几乎要漫出来。
“你慢慢吃着,我去买点东西,很快就回来,你留在这里乖乖等我好不好?”
子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舍,只觉得盘子里的肉都不香了,但还是故作洒脱地靠在椅背上。
“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小孩子,难道还会走丢不成?放心吧,我哪里都不会去的。”
云萱又摸了摸他的头,这才离开。
子空顿时没了胃口,百无聊赖地将手里的茶杯滚来滚去,很快便坐不住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地朝着窗外张望。
“怎么还不回来……”
子空嘟囔了一声,有些按捺不住想要去找云萱的冲动,忽然,一阵抑扬顿挫的说书声从楼下传来。
他顿时来了兴致,顺着声音来到楼下,跟着其他人一样,乖乖找了个地方坐好听故事。
那说书人正讲到精彩之处:
“这女子见那郎君容貌俊秀,气宇轩昂,当即生了爱慕之心,言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子空听到这里,满脸疑惑。
救命之恩他知道,云萱之前便是救了他的性命,可后面那句他就听不懂了,忍不住开口打断:
“这以身相许又是何意?”
说书人一愣,见他一脸懵懂,不似故意捣乱,便也笑着解释道:
“公子,这以身相许啊,就是说将自己许配给救命恩人,从此二人结发为夫妻,共枕到白头。”
这句话如同一把野火,瞬间点燃了子空的思绪。
云萱抱着他冲出火海的模样,她指尖的温度,还有那句‘包在我身上’的许诺,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过。
子空恍然大悟,随即脸上又布满了绯红,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期待。
原来人间还有这样的说法,那云萱救了我,我是不是也应该……
他们玄豹族有恩必报,既然人类有这样的规矩,那他也该入乡随俗才是。
子空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瞥到云萱正从门口回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也不顾周围还有人,当即挤了出去,几步来到她身边。
“东西都准备好了吧,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云萱点了点头。
“这里人多眼杂,我们先出城去城郊,然后找个无人的地方你再变回妖身。对了,这个给你。”
云萱说着,从袖中取出个绳编项圈,挂在了子空的脖子上。
那绳圈上面还挂着一块莹莹发光的青玉吊坠,子空伸手摆弄了下,发现上面刻着他不认识的字,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名牌,正面是我的名字,反面是你的名字,这样别人看到,就知道你是谁的了。而且这个玉佩有追踪功能,到时候你要是迷路走丢了,我也可以找到你。”
子空听她这么说,心里顿时觉得暖暖的。
云萱真好,不仅救了他的命,还帮他找弟弟,送各种好东西给他。
而且这是他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甚至能想象带着项圈的自己,骄傲地在无忧境踱步时,族人们震惊而羡慕的表情。
子空伸出手,想要接过云萱手里的东西,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指尖,触电般的微微缩了下,但很快又立刻稳住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云萱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等于是他的伴侣。
既然是自己的伴侣,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子空大着胆子用指尖轻轻了下云萱的手背,见她对自己的触碰并没有抗拒的意思,更是把这当成了她的默认。
这下好了,不仅可以找到弟弟,还能找到一个媳妇儿回去,双喜临门,父王一定会很高兴的。
二人来到京郊一处无人的地方,子空眨眼间便变成了近两丈长的玄豹,墨绿色的瞳孔幽幽发光,黑色的毛皮泛着金属光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唯有喉间项圈的红绳格外醒目。
可就是这么一个怎么看怎么危险的生物,却乖乖地趴在了云萱身边,呼出的热气卷起她的裙摆。
子空巨大的头颅轻轻蹭着她的腰肢,当她的指尖埋进颈间软时毛,子空感觉妖丹都在发烫。
待云萱将东西都在他身上挂好,坐稳之后,子空当即步伐稳健却又迅捷地朝着云萱所指的方向奔去。
一路上,风声在耳边呼啸,子空感觉到云萱正紧紧抓着他的皮毛,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满足感。
不知跑了多久,天色渐暗。
子空寻了一处风景秀丽的山谷停下,变回人形后找了个山洞,作为二人的栖身之地。
吃饱喝足之后,子玄看着在火光下云萱的模样,越发觉得动人,眼神也变得温柔而炽热起来。
说书人的话语在脑海中翻涌,子空到底还是按捺不住,悄悄来到了她身后,然后将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际。
“阿萱,我今天听到一个有趣的说法……说书人说,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许,我觉得很有道理……”
子空说着,忍不住越凑越近,贴近了云萱的脸颊,想要在上面落下一吻,却被云萱用手指抵住了额头。
“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话,这也能当真?况且我们才刚刚认识不到两天,这就以身相许,你不觉得这进展未免有些太快了吗?”
没能亲到心上人,子空有些失落,眼中满是不解和委屈,还带着几分焦急。
“你救了我,我就该跟你在一起,这是你们人间的规矩不是吗?怎么可以不算?而且我……我好像己经开始喜欢你了……”
子空说着,偷偷瞥了云萱一眼,随即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这种感觉很奇妙,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你,保护你……总之,我己经决定要和你成为伴侣了,我们既然今后要相伴一生,又为何要浪费那些时间,讲究什么循序渐进?”
见云萱沉默不语,子空不免有些焦急。
“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我不会你们人类的求爱方式?我倒是听说过,人类寻找配偶十分麻烦,又是要送礼物,又是要写诗唱歌什么的。
我虽然不会那些,可我能用性命护你周全!和我在一起,今后你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好不好?”
夜风卷着寒意灌进山洞,却吹不散空气中的灼热。
云萱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想起他初见时困在火里的狼狈模样。
她原本只是习惯性的想要去看看是否有妖需要救助,后来发现他玄豹的身份后,一时兴起想要逗逗大猫。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给自己惹上这么个麻烦。
“你们玄豹族怎么老的小的都这样……婚姻大事哪有这么简单,而且我们才认识多久,根本不了解彼此。”
“没关系,你跟我回无忧境,我们以后天天在一起,有的是时间了解彼此。
我们玄豹族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绝对不会变,我可以等,等你什么时候愿意了,再答应嫁给我,好不好?”
云萱眼神微动。“那我若是一首不肯答应嫁给你呢?”
子空轻哼一声,豹耳抖动几下,嘟囔道:
“反正到时候界门一关,你又跑不掉,除了天天跟我在一起,什么都做不了,你迟早会答应的。”
听到子空的话,云萱微微皱眉。
“怎么,你还想强迫我不成?”
看到云萱有些不善的表情,子空连忙将她拉到怀里,强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绕住她。
“不是不是,我只是太想跟你在一起了,我不会强迫你的……我的意思是,无忧境很安全也很美,等你尝遍无忧境的灵果,看尽千年不谢的花海,可能就不想离开了……”
云萱刚要反驳,肩头突然传来轻微的刺痛。
子空的獠牙隔着衣料轻咬,像幼兽撒娇般含糊道: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有些突然,但我对你的心意是真真切切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这辈子只会对你一个人好,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阿萱,和我回无忧境吧,你不是一首想去那里吗,嫁给我,我们可以一首在无忧境中,无忧无虑的生活。”
山洞里的篝火噼啪作响,火苗映得云萱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她垂眸盯着膝头,发丝滑落挡住半张脸,瞧不清神色,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见她不说话,子空还以为这是默认,胆子大了起来,用手指勾住云萱的发丝,轻轻嗅了嗅。
“阿萱,我可以舔舔你吗,就一下……”
“什么?”
听到这话,云萱猛地抬头,正对上他碧绿色眼眸里翻涌的渴望。
那眼神像极了昨夜他盯着烤肉的模样,只是此刻渴求的换成了她。
子空声音低哑,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和渴望。
“我说,我想舔你……或者让我咬一下也行,我会轻轻的……”
没等云萱回答,子空好似己经控制不住一般,粗长的豹尾圈住云萱的腰身。
犬牙轻轻陷进脖颈皮肤的瞬间,云萱浑身一颤。
滚烫的呼吸喷在颈间,他尾巴收紧的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占有欲,却又小心控制着分寸,生怕利爪伤到怀中的人。
子空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吟,随后便又缓缓舔过刚刚咬过的地方。
他的舌头带着细密倒刺扫过齿痕,酥麻感顺着脊椎窜上头顶,像被千万根羽毛撩拨。
云萱感觉到脖颈上的湿濡感,下意识想要躲开,奈何子空察觉到她的意图,缠在她腰间的豹尾和手臂又收紧了些。
“别动,再忍一会儿就好……”
子空眯起眼睛,喉间发出低沉的呼噜声,脑袋在云萱的脖颈处蹭了蹭,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表达自己的坚持,舌头依旧轻轻舔舐着。
“阿萱,我好喜欢这样,我们快点去找蛮瑛,然后回无忧境,让族人们为我们准备结契仪式,好不好?”
云萱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来气,真是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当即一把掐住子空的脖子,然后用力咬住了他的喉管。
最脆弱的地方被人袭击,子空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了起来。
他因为云萱突然的举动微微一怔,却没有本能的反抗,反而放松了身体,生怕伤害到她,甚至不敢贸然挣扎。
子空垂眸望着眼前倔强的人,喉结剧烈滚动,呼吸也骤然粗重了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待云萱松开他时,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篝火在他眼中燃成两簇跳动的火苗,那模样,比第一次闻到荆芥的味道时还要上头。
“阿萱,你知不知道这样舔妖族的喉管,在无忧境……可是要被拖进洞穴内,三天三夜才能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