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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当初准备给你们取名招娣，盼娣。我死活不同意。”李明芳恢复了平静，眼睛里还是可以看见刚刚哭过的红，“因为村里已经有好多招娣，盼娣了。我怕叫不过来了。”
“然后我们绞尽脑汁给你们取名司遥，司远。”她抹着早就干掉的眼泪。
“因为咱们村子特别穷，所以想让你们以后嫁远一点。”她一副为她们好的样子。
“远一点的地方有钱人多，这样咱们家就有钱了。”李明芳站了起来。
“嫁给有钱人？有钱人再有钱也不是我们的钱。”温司遥嗤之以鼻。
李明芳瞪大了眼睛：“可是他们会给彩礼啊！我听说隔壁杨大婶的女儿，彩礼给了一千钱呢！”
“你这是卖！”温司遥最讨厌被当成商品交易，“你觉得你的女儿值多少钱？”
“这怎么是卖呢？嫁人是女人的出路。”李明芳哽咽着，“是你们野鸡变凤凰的机会啊！”
“千万不要像妈一样，嫁给一个穷鬼。”李明芳想起温勇就想哭。
“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同……”温司遥话没说完。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下。
李明芳看清进来的人，突然不闹了。
系统：扮演者解锁剧本角色，父亲，温勇。
“你个贱驴蹄子，你知道外面街坊邻居怎么说你吗？”温勇指着温司遥，“你为什么要去戏台唱戏？”
温司遥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她捏紧拳头，忍住没和温勇打起来。
温司遥闻到了温勇满身的酒气。
温司远躲到了姐姐的身后，这是小孩子趋利避害的本能。
“戏子是干什么的？唱戏的！”温勇模糊不清地说着，“谁知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村里没有一个男人愿意娶你这个不干净的女人。”他拿起烟杆子抽起了烟，然后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你个赔钱货。”
他深吸一口，又满意地吐出一个烟圈。
“我只是唱戏，我没卖身！”温司遥顶嘴，“你把你女儿当？就算别人不信我，你们也不信我吗？”
“那么多男人看你唱戏，你以为他们只是想听你唱戏？”温勇站都站不稳，“你爹我也是男人，最知道男人们心里在想些什么。”
温司遥不说话，只一味地瞪着他。
“好了，你消消气。”李明芳走上前劝架，挡住了温司遥的眼神。
不然被温勇看见了，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是赔钱货！”温勇用烟杆子指着李明芳。
李明芳看他站不稳，就用力扶着他。
“别听你爸胡说，都是酒后的疯话。”她扶着他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温司遥气呼呼地坐在床边。
温司遥用手碰了碰自已的脸，然后疼得立马把手缩了回去：嘶，醉鬼打人可真疼。
“姐姐，你疼不疼啊？”温司远用她冰凉的手摸了摸温司遥的脸。
“姐姐不疼。”温司遥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小不点。
“姐姐，骗人是不对的哦。”温司远抹了抹她眼角的泪，“姐姐都疼哭了。”
“姐姐是为远远高兴，我们远远终于长大了。”温司遥抱起她放在床上，“远远知道要什么，不要什么。”
温司遥给她掖了掖被子。
“远远想快点长大，这样就可以站在姐姐面前保护姐姐了。”温司远只露出了一个脑袋。
“姐姐，你也快点上来吧。”温司远往里面挪了挪。
温司遥犹犹豫豫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了上去。
她不习惯和另一个人一起躺在床上。
温司远把胳膊和腿缠在温司遥的身上，温司遥不动声色地把它们拿了下去。
“你可以慢慢长大的。”温司遥偏过头看她，她好像在通过她看着别的什么人。
“我最喜欢姐姐了，姐姐天下第一好。”温司远笑着往她怀里钻。
从前，没有小孩愿意亲近她，也没有小孩儿说她好。
小孩儿每次看见她，都离她远远的。
温司遥没有拒绝，她有些僵硬地摸了摸她的头没说话：小孩子真麻烦。
“姐姐以后会很爱很爱我吗？”温司远从被子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温司遥面无表情在心里想：不会。
温司远伸出小手摸了摸温司遥的眉毛：“远儿以后会很爱很爱姐姐。姐姐，你真好看。我以后会像你一样好看吗？”
温司遥不想理她，她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温司远突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她伸出手环住了温司遥的脖子。
温司遥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救命啊，小孩儿的口水！
她抹了抹脸，嘴角露出一个连自已都没有察觉的微笑：不过，好像不是所有的小孩儿，都那么讨人厌。
一想到熊孩子，温司遥就生气。
她之前过年的时候，亲戚家的孩子连招呼也不打就随意进温司遥的房间。
进她房间就算了，还拿着她的口红把她放在床头柜上的照片画花了。
那是她和她最爱的小狗的最后一张照片。
她的手机坏过一次，只剩下这一张照片了。
就算擦干净了，白色的相框上还残留着一圈浅浅的红，她生气急了。
然后，温司遥就当着亲戚的面打了那个熊孩子的屁股一巴掌。
那个小孩子哇哇大哭起来。
“你干什么呀？这么大一个人还跟一个五岁小孩儿一般见识。”熊孩子的母亲训斥温司遥不懂事。
“你这么大一个人连小孩儿都教不好。我不教训他，难道你想让我教训你吗？”温司遥也不惯着他们。
“你是姐姐，他这么小，他懂什么？你让着点他不行吗？”她连忙哄着孩子，“乖乖不哭了。”
“他是不懂，那你还不懂吗？”温司遥的嘴也不停，“你不教，我帮你管教。”
温司遥蹲下来看着那个小孩儿：“姐姐教你，没事不能乱动别人家里的东西。不然，就是偷，姐姐会打得你屁股开花，懂了吗？”
小孩儿看着温司遥举到半空中的手，哭得更凶了：“妈妈，坏姐姐，坏姐姐……呜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