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衡从来都不是什么自诩清高的人。
正所谓一天不导积阳德,两天不导积积阳阳德。
在这个世界活了那么久,白衡又怎么忍心让自己的好兄弟过那种吃不着,穿不暖的苦日子?
所以在这方面,他一直很顺从自己身体上的本能。
就像现在一样,白衡把一个问题扔到了可可利亚面前。
你是选这根炎枪,还是选星宝的那根炎枪?
或许是有些惊讶白衡会说出这种话来,又或者是这所谓的‘代价’完全在可可利亚的预想之外,她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但又转瞬消失,化作了了然。
“如果这是代价的话....我接受。”
说着,可可利亚半蹲下了身去,巨大的阴影覆盖住了她莹白的脸蛋,然后又在可可利亚的低头中一点一点消失。
和贝洛伯格的未来相比,和布洛妮娅相比,这个代价很渺小。
她能接受。
“对了,贝洛伯格雪原外的那些‘繁育’的虫裔是怎么回事,也是你的手笔?”
坐在大守护者的座椅上,白衡俯下身去,轻轻拨弄开可可利亚那绕过肩头搭在胸前的金色长卷发——母系角色似乎都很中意这种发型,成熟、知性,且....危险。
“咕噜...哈...那是几年前出现在雅利洛-VI上的,以一颗熊熊燃烧的流星地形式坠落在了贝洛伯格的大雪原外,起初规模并不大,且处于沉眠的状态,但它们的繁育速度非常恐怖,即便处于沉眠,它们也在短短几天内分裂出了极为夸张的数量。”
“原本我的打算是想将其当做裂界造物处理掉,但‘星核’却对其非常兴奋...唔!”
堵住可可利亚的嘴,白衡笑了笑,已然猜出了个大概,“所以它蛊惑你将这些虫群圈养起来,并告诉你,这会是贝洛伯格再度洞开星际之门的钥匙。”
“咳...没..没错,它告诉我,虫群会将笼罩在贝洛伯格的乌云尽数吞噬,风雪会就此停歇,它们所蕴含的热量也会化作这颗星球的动能,为这颗星球再度带来活力。”
“虽说有被星核影响的因素在,但这种话你能轻易相信,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愚蠢?”
白衡站起了身来,摁着可可利亚的脑袋,令她支付代价的同时继续开口:
“繁育的虫群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当它分裂、繁育到一定程度时,这个魔盒就会打开,届时带来的只会是难以挽回的灾难。”
“或许确实会如星核向你许诺的一样,虫群会将风雪吞噬,可那终究只是进餐前的例汤,等饥饿令它们狂暴,让它们脱离了星核的控制,下一个落入它们巨口的只会是贝洛伯格的子民!”
“你有想过那个画面么?遮天蔽日的虫群覆盖贝洛伯格的天空,它们如捕猎的鹰一般一只一只落下,巨颚轻易穿透银鬃铁卫的铠甲,撕裂他们的血肉。”
“你又有想过,自己的女儿布洛妮娅,会不会绝望的死在那些虫群的巨口之下?”
白衡越说越快,速度也越来越快。
可可利亚闭着眼,感受着那股越发强烈、即将要将她吞噬的窒息感,却选择了忍受。
她知道,这是指引者大人对自己的苛责,对自己的惩罚,是他的怒火。
对于这份怒火,身为罪人的她现在只能尽数吞下。
“咕噜....”
绑着缎带的纤细玉颈轻轻颤抖了一下,可可利亚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紫色的眸子此刻正泛起一层水光,微微颤动,展现着她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平静。
“指引者大人,我明白...那是我犯下的罪责,我会承担,无论用何种方式....”
“哦?”
白衡挑眉笑笑,重新坐回了大守护者的座椅上,“那便让我看看,你会怎么做吧。”
“滋...”
安静的克里珀堡响起了一声绸缎织物撕裂的声音,感受到一股冷风钻入身体,可可利亚颤了颤,随后她深深吸了口气看向白衡,眸中流露出几许震惊。
即便刚刚白衡将她的‘罪责’摆在了面前,但由于可可利亚始终都处于闭眼接受的状态,她并未想过自己要承受的罪责居然如此之大。
眼下看见,她在心中也不免喃喃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我这些年犯下的错误,这份罪责,我真的能承受的了么?
不...现在并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想让指引者大人将贝洛伯格的文明之火再度点燃,让布洛妮娅拥有光明的未来,自己这个罪人之身就必须将全部‘罪责’吞下。
这么想着,可可利亚阖下眼深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她的眸中已经带上一份绝然。
她要以自己最脆弱的地方,接受这份责罚,这样才能弥补这些年的过错!
只不过常年被星核呓语导致犯下的累累过错过于巨大,如今的可可利亚一时之间显然难以尽数承受,正当她试图从肠计议的时候。
克里珀堡的走廊上却传来了脚步声。
那是高跟长靴与地板碰撞才会有的清脆声响。
“是布洛妮娅!”
可可利亚几乎第一时间便分别出了自己女儿的脚步声。
与此同时,门外也响起了布洛妮娅的轻唤和敲门声。
“母亲大人,你在么?”
大概是没能得到可可利亚的回应,布洛妮娅轻轻推开了克里珀堡的大门,探出了个脑袋来,开口道:
“我进来咯?”
也就在这一刻,可可利亚猛的瞪大了眼睛。
因为白衡也进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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