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
白榆满脸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
郑英雄眼中那渺茫的一丝希望彻底化为绝望,白榆瞧见,心中泛起一阵不忍,犹豫片刻,抬手指向一个方向,缓缓说道:
“但那个男人可以!”
刚鬼鬼祟祟从教学楼里探出个脑袋的韩一墨,心猛地一紧,瞧见有两个人注意到自己,吓得脸色煞白,忙又把头缩了回去。
他为了躲避陈俊南,己经在厕所憋了好几个小时,双腿都麻了。
之前好不容易听说陈俊南要去参加地蛇游戏,满心以为躲几个小时就能平安无事,结果呢?
怎么在这儿抓起壮丁了?
韩一墨刚想撒腿跑回厕所继续躲着,脑海浮现出陈俊南在投人羊时那一系列反人类操作,顿时一阵头皮发麻,就怕陈俊南突然冒出来拉着自己去参加地蛇游戏。
自己可是主角啊,又不是送死大军里的一员猛将,干嘛要给老地蛇千里送人头、送一血送温暖?
可还没跑出两步,就被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挡住了去路。
韩一墨心中暗叫:“卧槽!又来一个祸害!”
只感觉自己前有狼后有虎,压力山大。
在韩一墨心里,如果说陈俊南只是单纯在精神上折磨他,那白榆简首就是精神和物理双重打击。
让一个主角穿女仆装,除了冰清玉洁唐三少穿过,自己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且居然还让主角用牛粪当武器,亏他想得出来。
人家正反两派的主角,不是随手搓火莲炸山头,就是一句“镜子的两面”盗取他人外挂。
再看看自己,活得连个龙套配角都不如。
“有事?”
韩一墨硬着头皮,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你想加入天地大爱盟吗?你相信春秋蝉吗?”白榆紧紧盯着韩一墨的眼睛,目光灼灼。
“我……”
韩一墨刚要开口,突然瞥见楼梯口站着一个黑袍黑发的青年,那青年一头长发肆意飘散,手中握着一本《仙工开物》,口中高声吟诵:
“但凡成尊之人,皆有不凡之处,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那么我不信命!”
“是他……是他……”韩一墨震惊得浑身颤抖,牙齿都开始打颤,“就是他……哪位大人带着春秋蝉杀回来了!”
此话一出,仿佛打破了某种界限,整座教学楼开始剧烈摇晃。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两声巨大的钟声。
铛!
铛!
“我闻到了招……”
郑英雄话还没说完,突然发现台阶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时隐时现的人影。
那道人影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台阶上的方源表情激动,双手颤抖着拿出春秋蝉,轻轻放在自己颤抖的掌心上,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诸君,请再次聆听春秋蝉的悲鸣吧……”
然而,就在这时,虚无中突然伸出许多条锁链,如狰狞的蟒蛇一般将方源紧紧束缚住,一点点拉拽入虚无。
“你不能出现在我面前,你出现了我离被炼成蛊就不远了!”
韩一墨惊恐地双手抱着脑袋,不断哭喊,脸上写满了恐惧与绝望,“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不该出现在我面前!”
“努力不一定成功,但不努力一定轻松。”白榆看着遇到点事就开始放弃的韩一墨,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无奈地叹了口气。
“肺雾!”
留下最后两个字后,他带着郑英雄转身离开。
“不救思维姐姐了吗?”郑英雄走出教学楼后,眨着水汪汪、满是疑惑的大眼睛看向白榆。
白榆心中暗自感慨,命只有一条,要命的事却不止一件。
去求青龙把理智归还李思维?
谁知道青龙会不会提出什么代价极大的要求呢?
还是让救世主齐夏来吧,郑英雄忍无可忍了就重新再忍吧。
“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白榆抬手摸了摸郑英雄的头顶,动作轻柔,“与其抱怨于黑暗,不如修个念头通达。”
“念头……通达?”
郑英雄一脸茫然,眼中满是困惑,这又是一个什么古怪词汇,思维姐姐从来没教过自己呀。
“你要记住……那些杀不死你的,终将使你变得更强大。”白榆一脸高深莫测,模棱两可地说道,“去追寻你的本心,念头通达了,所有事情都会迎刃而解的。”
“嗯,我懂了,我会继续跟随那个叫齐夏的人,我总感觉他就是我之前闻道过的那个像神的气味。”郑英雄重重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说完便斗志昂扬地跑进教学楼找齐夏了。
白榆松了口气,抬手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暗自庆幸,还好没在小孩面前太丢脸,好歹保住了面子。
“看来他是个喜欢干净的小孩,最喜欢拿你的颜面扫地,可你为什么不成全他呢?”
青龙此时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白榆身后,脸上挂着一抹调侃的笑意,揶揄道。
“你应该不可能专门跑到这里来嘲笑我吧?到底什么事,别磨磨蹭蹭的。”白榆转过身,脸上露出一脸不屑,实则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我是来提醒你,我等的己经不耐烦了,世界有了,但人却……”
青龙话还没说完,就被白榆急切打断:
“你有没有听过六月高考不努力,九月工地做兄弟,6月高考一努力,九月大学打游戏,打完游戏来工地,我们还是好兄弟?”
青龙满脸疑惑,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实在不解其意:
“什么意思?你是在内涵我,让我努力吗?”
随后,青龙恍然大悟,兴奋地说道:“说得对,我应该让天级生肖不间断的发动【天级时刻】,你没有什么特别的魅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优点,如果恰巧出现在齐夏最需要的那一刻,说不定会让齐夏产生一点点的好感。”
“不不不!”白榆连忙摆手,严词拒绝,“我刚才说的话意思是让你不要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就只有七天了你急什么急?”
后面那句皇上不急太监急,他在心里默念,没敢说出口。
青龙这会儿总算听明白了,搞了半天,说那么多话,听上去是废话,实则一点用都没有。
“七天后我还没见到我的臣民,还能见到天龙那张目中无人的丑陋嘴脸,你就等着在蝼蚁群中阴暗的爬行吧。”
说完,他一甩衣袖,愤愤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