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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的听客听见姑娘说这个，对视了一眼后选择坐下身，梨园加戏的时候，这还是头一回。
台上清场，伙计搬着桌椅上台布场，都准备好后，台后的锣鼓声响起，有两个角上台，扮相一眼就看得出来是谁。
今日要唱的是汾河湾。
吴西清愣了一下，没想到红青请他听的是这场戏。
台上的角开始唱起旁白。
“啊，薛郎，你可好哇——”
“我好，柳氏你可好？”
“我也好，几载不见，你倒老苍了，我不认识你了。”
“你的容颜也不似先前的了。”
“是啊，老了。”
“有道是，少年子弟江湖老。”
“红粉佳人白了头。”
“彼此。”
“一样。”
这戏是红青带着人一起唱的，唱的是薛仁贵和柳银环，唱的也是吴西清和二月红。
阿城看了吴西清一眼，吴西清此刻的情绪不太好，阿城有些担心的喊了一声。
“先生？”
“没事，听完再走，听完再走。”
当年的戏没听完，这场戏得听完。
等红青唱完戏，从台后跑到楼上的时候，报幕的姑娘正在收拾东西，屋里的人己经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红青赶忙问这姑娘，姑娘指了指梨园大门的方向。
“刚走，听完走的。”
“听完了就好，那这出戏就没白唱。”
红青看向梨园大门的方向，刚想要再感慨两句，姑娘就拿起一方帕子递给了红青。
“这是落下的，可要去送？”
红青接过帕子，没动脚步，摇了摇头说道。
“下次还。”
红青明白这方帕子的意思，就把帕子留下了。
吴西清从梨园离开后，带着阿城回了杭州，还没休息两天呢，吴邪带着张起灵和胖子回来了，仨人在吴家闹腾的不行，小满哥都受不了了，整天往吴西清这边跑，试图躲过被一天遛三趟的命运。
一天早上，张起灵突然来找了吴西清，还递给了吴西清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吴西清打开后，看清了里面的物品。
是新月饭店拍卖的鬼玺。
鬼玺被张起灵送到吴西清的手中，其中的意味不用两个人多说什么，吴西清却是摇摇头，将鬼玺放在了桌子上。
“这东西不该给我的，你得自己留着。”
“危险，吴家出不了人了。”
张起灵认真的看着吴西清，想要和吴西清再说些什么，却被吴西清抬手打断了。
“这不是还有我吗？按照我们当初的安排，现如今该到了吴家，再说了，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进去也算是合适，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吴西清拍拍自己的腿，张起灵看见后伸手按住了吴西清的手，不赞同的看着吴西清。
“你进去会死。”
这种行为在张起灵看来，就像是吴西清在羞辱他自己。
“小哥，你真的想清楚了吗？如果你进去了，这外界的一切，可就和你断链了。”
吴西清很想说自己去，可是现实的因素，导致吴西清再继续说下去，显得人伪善了。
不是吴西清不想去，只是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吴家出人，吴西清确实是最适合去的人，可如果是和张起灵对比的话，则张起灵更合适。
很多的布局还需要吴西清，吴西清的这张脸，就会为行动带来很大的便利。
“我需要你在外面盯着，其他人我信不过。”
张起灵把鬼玺从桌子上拿起，放在了吴西清的手中，对着吴西清笑笑，起身离开了。
去长白山的路程，是吴邪跟过去的，路途上发生了什么吴西清也不清楚，只知道吴邪回来后，整个人像是枯萎的花一样，蔫哒哒的。
任由吴邪这样萎靡了两年，吴西清才把关乎张起灵的线索递到了吴邪的手中，吴邪拿到线索后，跑去了墨脱，在墨脱呆了两年的时间。
回来后的吴邪整个人大变样，不见从前的开朗，整个人的气质逐渐像吴三省靠拢。
从墨脱回来后，吴邪就来到了吴西清的院子里，却被告知吴西清此刻在祠堂。
吴邪跑到祠堂，推开房门后，看见吴西清坐在轮椅上，眼睛一首盯着香案上的牌位看。
吴邪深吸一口气，转身将房门关上，一步一步走到了吴西清的身旁。
“西爷爷，您给我个准话，我的出生到底是因为什么？”
吴邪站在吴西清的面前，挡住了吴西清视线，居高临下的看着吴西清，身上还带着几分压迫。
只是吴西清却不把这份压迫放在眼里，抬眼和吴邪对视上了。
“你的出生当然是代表着吴家的新生。”
这话却点燃了吴邪的怒火，他既然来问，就代表不是想听这些官面话的。
“是代表了吴家的新生还是代表了九门的新生？或者说，是代表了你吴西清的新生！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任谁知道自己的出生是被算计的，都不会平静的，从前吴邪听吴西清说，他是带着吴家的爱意出生的，吴邪信了，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吴邪，不是这样的。
吴西清移开了目光，继续看着香案上的牌位，吴邪心底的那根弦绷断了，他冲上前，想要挥手打掉牌位。
“你要是敢动，我今天就请家法。”
这话确实是制止了吴邪的怒火，其实吴邪心底里对家法的恐惧是比不得恼怒多的，只是恐惧这种东西一旦滋生，人就会迟疑。
“我的新生是齐羽，齐羽死了，任由事情再怎么变化，我都不会有齐羽的那份心气了。”
吴西清看着吴邪的背影，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我只能告诉你，九门是靠着这张脸继续下去的，这个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你，也可以是齐羽，如果你不想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们就换换身份，我去履行这份责任，你代表着我坐在吴家。”
“责任？这一定是我的责任吗？你们分摊责任的时候有问过我同不同意吗？现在说责任，你不觉得晚了吗？我有拒绝的权力吗？”
吴邪转头看着吴西清，字字质问，吴邪可以接受被算计，但算计他的人，却是自己的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