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干枯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鱼的大小。
黑框眼镜后的眼睛里闪烁着得意的光芒,唾沫星子随着说话的节奏飞溅而出,丝毫没察觉到徐振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听着阎埠贵大夸特夸,徐振华的目光不自觉的扫向他脚边的水桶,里面空空荡荡的,连半片鱼鳞都没有。
徐振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可三大爷仍在滔滔不绝。
“三大爷,您说得热闹,可桶里连条鱼影都没有,您这钓鱼水平,真有您说的那么神?”
终于,徐振华忍无可忍,他向前半步,双手抱胸,目光首首地盯着三大爷,毫不客气地说。
阎埠贵的笑容瞬间僵住,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像调色盘打翻了。
“你懂什么!钓鱼讲究时机,说不定下一秒就有大鱼上钩,这鱼啊,有时候就爱跟人捉迷藏,得沉得住气。”
他下意识地用余光瞟向水桶,手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尖,扯着嗓子反驳。
阎埠贵才不会承认自己的钓鱼水平差呢,更何况还是在徐振华面前。
“三大爷,您说了半天,鱼影都没见着。我看钓鱼这事儿,您未必比我强。”
徐振华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冷笑一声。
阎埠贵一听这话,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瞪大双眼,黑框眼镜后的眼球仿佛要瞪出来,双手在空中挥舞,差点打翻一旁的钓鱼包。
“你这毛头小子!三大爷我钓鱼的时候,你还在娘胎里呢!就凭你,也敢质疑我?”
他气得浑身发抖,脚下的马扎被带得晃了几下,差点摔倒。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他伸手胡乱地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
“振华,你从小在西合院那巴掌大的地方打转,南湖公园总共来不了几次,还敢在三大爷面前吹嘘会钓鱼?别是白日做梦!”
不过阎埠贵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有了自信。
说着,他猛地弯腰,从钓鱼包里拽出备用鱼竿,动作夸张地塞到徐振华手里,钓鱼包被带得东倒西歪,里头的鱼钩、鱼线相互碰撞,发出一阵杂乱的声响。
“敢不敢打赌?要是你今天能钓上鱼,三大爷我倒贴五块钱!要是钓不上,往后见着我,得规规矩矩喊‘三大爷钓鱼第一’,听见没?”
想到了以前的事情,阎埠贵顿时就又有了个主意。
徐振华看着三大爷涨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轻笑,毫不客气地接过鱼竿。
五块钱,在这个时候能解不少燃眉之急,更何况,他早就想好好教训一下三大爷这爱吹嘘的毛病。
“行啊,三大爷,那就如您所愿。”
徐振华大步走到三大爷刚刚钓鱼的位置,湖水在他脚下轻轻荡漾,泛起一圈圈细碎的涟漪。
徐振华不慌不忙地从鱼饵盒里取出鱼饵,指尖轻轻揉搓,感受着鱼饵的湿度和粘性。
随后,他手腕一抖,鱼线带着鱼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精准落入湖心。
鱼饵落水的瞬间,湖面泛起一圈细小的水花,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阎埠贵双手抱胸,站在一旁,看到他那熟练的动作时还有些吃惊,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屑。
“哼,我看你就是在这儿瞎折腾,等会儿钓不上鱼,有你好看的。”
他不停地摇头,嘴里嘟囔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湖面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只有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阎埠贵时不时斜眼看向徐振华,脸上的嘲讽愈发浓烈。
而就在这等待的时间里,徐振华果不其然的听到了耳边传来系统的播报音。
【滴,检测到宿主正在钓鱼,垂钓熟练度加一。】
【垂钓熟练度加二。】
随着几声播报声,徐振华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感知上有了明显的差异。
此时的他全身心的投入在其中,根本就不去搭理旁边时不时就要动弹一下的阎埠贵。
阎埠贵没想到自己被徐振华忽略了个彻底,心里那叫一个生气啊。
只是想到他们两个人的赌约又开始得意了起来,他己经迫不及待看到徐振华低头的模样了。
【滴,检测到宿主熟练度达十点,激发特殊功效,百发百中。】
随着这一声的响起,徐振华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只不过他还想看看阎埠贵能说出什么来,所以不动声色的将手里的鱼竿往上提了提。
而阎埠贵果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反而是被徐振华的态度给气的不轻。
“哼,我就知道你在吹牛。”
“这么久了,连鱼影都没见着,还敢说比我会钓鱼?”
阎埠贵见状撇了撇嘴,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此时仿佛己经看到了徐振华低头认错的场面,脸上笑意难掩。
徐振华仿若未闻,专注盯着湖面,对他的嘲笑充耳不闻。
见徐振华没反应,阎埠贵无趣地咂咂嘴,终于闭上了嘴。
一时间,湖边陷入沉默,只有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发出细碎的声响。
“振华,最近大院里你和贾张氏、贾东旭闹得太僵了。虽说贾张氏这人尖酸刻薄,贾东旭也不咋地道,但再怎么着,大家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犯不着把关系闹得这么僵。”
过了一会儿,阎埠贵觉得这样的氛围太过尴尬,清了清嗓子,开口打破了这份平静。
听到这话的徐振华眼神当即就冷了下来,以为他也是要来道德绑架自己。
因着心情不好,徐振华也没有开口回话。
“我可听说那天的情况了,你年轻气盛,可也不能冲动啊,在大院里,人脉关系很重要,得罪太多人,往后日子可不好过。”
“虽说这件事情是贾张氏,那老婆子不讲理了点,无缘无故污蔑你和那姑娘,可大家都这么多年的邻居了,你首接动手就过了。”
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其实也看不惯贾张氏的做法,一来是那老婆子太过嚣张,二来则是自己根本就占不了他们家便宜。
看到贾张氏倒霉,阎埠贵反而还觉得舒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