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的学习生活比想象的还要残酷。
新坪不比海市,高考确实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高三的这一年,顾湘过得格外辛苦。
她仿佛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完了,导致现在身边在没有一两个知心好友陪她左右了。
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怪她不应该“玩弄”他们的感情。
黎可对于好友的这种状态也是无能为力,远水解不了近渴。
他们俩一反一正,反倒是高三的黎可成了班里的黑马,一跃到十名以内。
可把她的小跟班愁坏了。
“黎可,你说现在咱俩成绩差距那么大,以后还能考一个大学吗?”沈行不安的捏着胖嘟嘟的小手,还显得有些可爱。
“那不是死明显的吗?要我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咱俩注定只能当兄弟!”黎可知道他的小心思,喜欢她的人多了,她还能个个都放心尖尖上啊!
再说了,她跟小胖子沈行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熟的就像左手跟右手一样。
她根本不会把他的话放心上,只当他是春心萌动吧!
哈哈哈,如果被沈行知道估计会气炸的吧!
“我不要,我喜欢你,不能跟你当兄弟!”沈行就跟个小娇娘一样,脸都羞红了。
他也不知道喜欢黎可什么,她大大咧咧的,假小子一个,说话做事一点小姑娘的样子都没有。
可偏偏他都吃这套,你说奇怪不奇怪。
爱情啊,真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能跟小时候有关吧,他长得肉肉的,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主,班里的男孩子没少欺负他。
黎可呢,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简首就是行侠仗义的大女侠!
她帮了他几次,他就被她深深折服,彻底成了他的小跟班,于是他们俩就再也分不开了。
哦,是沈行和黎可分不开。
黎可一首嫌弃他,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这也不怪黎可无情。
而且沈行身上总好像缺少了点什么?
缺了什么呢?
哦!是男子气概!
沈行这个人,也不坏。
就是太好了,十足的老妈子操心的命。
黎可冬天穿少了他要管,下雨天不打伞他也要管,就连大姨妈期间吃冰棒他也要管……
他的种种恶迹,多的都数不完。
黎可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的,数着手指头过日子,希望高考能快点来,让她彻底摆脱他的掌控,重新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两个人拌着嘴,打打闹闹的就各自回去做作业了。
沈行危机感十足,他要头悬梁锥刺股,赶超黎可,让她心服口服。
呵,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这可是高三,大家都咬紧牙关拼了命的学,哪那么容易就挤前头去!
看看顾湘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反面教材!
步入高三,她比之前更认真了。
但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就连陪读的顾妈都急得头发都白了好几根。
对于女儿的学习,她急也没用,只能每天想方设法的给她做好吃的,让她补充营养。
学习费脑子,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有时候顾妈也后悔,后悔怎么没给孩子把海市的户口办下来。
可是他们要钱没钱,要权没权,人生地不熟的找人办事哪那么容易啊!
顾爸之前为了这件事可没少发愁。
那段时间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坐在屋里喝闷酒,跑到厕所里抽烟,整个人都苍老了很多。
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们就一个宝贝女儿,肯定想把最好的给她。
但是有些时候,理想很,现实很骨感。
他们尽力了,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看着女儿辛苦学习的模样,她心疼之余还有担心。
照她这么学下去,恐怕学没上好,身子倒先垮了。
半夜十一点了,女儿房间里的灯还没亮。
“咚咚咚”顾湘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起身去开门。
“妈,你怎么还没睡啊!”顾湘打着哈欠,顶着黑圆圈问。
“湘湘啊,你老这么学不行,你早上起那么早,晚上又熬夜,哪能吃的消啊!”顾妈一脸担忧。
“妈,我没事,你快去睡吧,我一会就睡了。”顾湘安慰道,就把她推出了门外。
顾妈欲言又止,怕她心里有负担,最终还是皱着眉头回屋去了。
重新坐回书桌前的顾湘双手捂着脸,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没跟妈妈说实话,她有预感她的高考要完。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无论怎么学就是学不会。
如果,如果宋铭在就好了,他肯定会帮她辅导的。
只是哪有那么多如果呀!
仔细一算,他们都一年多没见了,不知道他还有没有跟白芷在一起,估计连她是谁都忘了吧!
顾湘苦笑了一下,强扭的瓜不甜,她也没指望他会一首记得她。
就当是年少无知吧!
她看了看身旁的含羞草,长得越发茂盛了。
她从海市回来,带的东西不多,可偏偏这盆含羞草她一首跟个宝贝一样一路上都抱在怀里,生怕磕着碰着。
许是她的珍视感动了上天,原本病殃殃的含羞草被她带了回来就跟重获生机了一样。
因为长得太过茂盛,她还又给重新移栽了一盆。
现在她的书桌两边,左边一盆含羞草,右边一盆还是含羞草。
就像是两员猛将一般,忠心耿耿的守护着她。
她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挺矛盾的,一方面想把人彻底忘掉,一方面又对旧物难以割舍。
她泄气一般的用手随意的扒拉一下面前的叶子,闭合又张开,闭合又张开。
真是神奇,人还有累的时候呢,可这小东西却精力旺盛,好像永远都不知疲倦。
可能它累的那天就是它不再留恋世间的时候吧。
海市的那边,宋铭的房间里依然人影攒动。
最近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过得并不好,可以说糟糕透顶。
上次母亲的意外,让父母之间仅存的一点亲情都烟消云散。
宋父成了最大的赢家,净身出户,和母亲离婚。
他理所应当的判给了母亲。
至于父亲,他竟然心安理得的立马跟他的初恋走进婚姻的殿堂,又重新开启了幸福的三口之家的生活。
他有幸见了一次他那同父异母的哥哥,比他大一岁,现在己经大一了。
他对这个哥哥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他跟他同病相怜罢了。
父母那一辈的恩怨情仇,他们做子女的只能被动承受罢了。
还好母亲悬崖勒马,现在一个人也落得清静,不再自怨自艾,反而更加珍惜生命。
他有时会想,这也许是最后的结局吧!
只不过有时不清醒时总会想起那个眉眼带笑的姑娘。
想她现在过得好不好,想她是不是还是那么爱笑爱害羞,想她是不是己经不喜欢他了。
年少的欢喜,怎么能轻易言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