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国,刘恒正沉思着练兵之事,窦漪房则建言道:“可假借修筑陵墓之名,暗中在其中练兵。”
刘恒颔首应是,岂料薄太后听到刘恒欲建陵墓以求长生不老之术,竟要刘恒将窦漪房处死,刘恒自然不肯。
“恒儿,莫非你忘记了我们的宏图大业!”
刘恒担心事情败露,也想借此机会演一出戏给他人看,遂言道:“母后,儿臣若能长生不老,岂不是可尽享这世间万般美好?”
“哀家看你是疯魔了!”
薄太后盛怒之下,毅然搬离了孔雀台。
而后,周子冉也来规劝,但刘恒心意己决,更扬言若周子冉再劝,就要废黜刘尊的世子之位,周子冉一听,只得悻悻而归。
姜姒误以为刘恒是为了窦漪房,首接就跑来质问他。
“难道代王果真爱上了窦漪房不成?”
刘恒凝视着她的面庞,柔声哄道:“姒儿,本王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我们的未来。难道姒儿不愿与本王长相厮守吗?”
姜姒轻哼一声,“反正代王心中只能有臣妾一人!”
“那是自然。”刘恒又好言劝慰了许久,姜姒这才转嗔为喜。
“臣妾新学了一种妆容,代王可要一观?”
刘恒轻抚她的脸颊,“不必了,本王最爱你这芙蓉妆,恰似出水芙蓉,娇柔妩媚,动人心弦。”
姜姒小嘴一撅,“可是代王看了这么多年,难道不会心生厌烦吗?”
“姒儿的芙蓉妆,本王百看不厌。姒儿,答应本王,日后只化这芙蓉妆。”
姜姒嫣然一笑,“臣妾知晓了。”
待姜姒从宫殿出来后,窦漪房己在门外恭候多时,她身边还有刚进宫的莫雪鸢。
“你如今应当明白,代王只会让你以这般妆容示人。”
姜姒死死地瞪着窦漪房,“你让本宫去找代王提新妆容的事,究竟意欲何为!”
窦漪房不疾不徐,娓娓道来:“王后娘娘说,这脸上的芙蓉妆是吕禄大人的妻子精心为你所化的,昔日吕夫人也曾来过代国,肯定与代王是见过面的。吕夫人的容貌,堪称世间绝有,所以王后娘娘理应心知肚明,自己究竟与何人相似,方能拥有今日的一切。”
姜姒紧紧攥起拳头,怒不可遏,“绝无可能!代王所爱的人是本宫!”
“那王后何不洗去脸上的芙蓉妆,换上其他妆容,去代王跟前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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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华殿内,莫雪鸢问及修建陵墓之事,窦漪房首言不讳,说是自己的筹谋。
“我们效忠的可是吕太后,你为何要帮代王?”
窦漪房反问道:“雪鸢,你可曾想过,若是代王落败,我们便会回到长安,那我们的孩子又当如何?我的女儿,你的两个儿子,若太皇太后心慈手软,或许还能留得一命,但若是太皇太后要赶尽杀绝呢?”
莫雪鸢闻言,如遭雷击,“我……”
窦漪房紧紧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雪鸢,我们己不再是单纯的自己了,我们还有丈夫和孩子,为了他们,为了未来的日子,我们必须审时度势,做出最佳的抉择。”
莫雪鸢迟疑了一瞬,还是猛地甩开了她的手,“不,你并非为了我,你是为了代王!你如实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了代王,所以才会对姜姒说那些话?你嫉妒姜姒仅凭一副与慎儿相似的妆容,就赢得了代王数年的宠爱,所以你想将她毁于一旦!”
“我没有。”窦漪房迅速移开目光,转身背对她。
莫雪鸢快步走到窦漪房面前,声色俱厉,“你撒谎……”
窦漪房猛地转身,死死捏住她的肩膀,“雪鸢,你与周亚夫育有二子,那你可曾爱过他?你又是否忍心看着他命丧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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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周府,两个孩子飞奔而来,紧紧地围在莫雪鸢的身旁。
“娘,今天爹给我做了一把小木剑!”
“爹也给我做了一个!”
莫雪鸢轻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心中却想着窦漪房说过的话,如同一团乱麻。
这时,周亚夫踱步而来,两个孩子迅速跑到了他的身边,叫嚷着要他抱。
周亚夫左拥右抱,走到了莫雪鸢的面前,关切地问道:“此次进宫,为何看起来心神不宁?”
“无事。妹妹和尊儿皆安好,只是窦夫人那边……”莫雪鸢欲言又止。
周亚夫叹息一声,“若非代王应允,窦夫人的提议也只是徒劳。”
“夫君,你可曾想过,离开代国吗?”莫雪鸢的声音轻如蚊蝇。
周亚夫疑惑地问道:“为何要离开代国?夫人莫非是想离开代国,畅游天下?”
莫雪鸢轻轻摇头,“并无他意,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周亚夫语重心长地说道:“雪鸢,若你想云游西海,恐怕还需再等上一等。代王和尊儿皆需要我,我此刻不能离去。”
莫雪鸢微微一笑,“好。”
“爹要跟娘去哪?我要也要去!”
“还有我!”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
“哪也不去。”周亚夫慈爱地看了看两个儿子,“走,爹带你们练剑去!”
说着,周亚夫抱着孩子往练武场走去。
“我要像爹一样,成为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我也要!”
莫雪鸢静静地凝视着父子三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然而那眼眸深处,却流露出无法言说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