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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院长大人，你松手，我要去找小立，我要去找小立！”王富贵试着挣脱，可他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又怎么可能挣脱开筑基中期巅峰的卫山。
“老兄弟，你就在这里待着吧。”卫山使劲一推，首接把王富贵推到了地上。
王富贵年纪大了，再加上身体状况本就不好，突然摔在地上，只觉得骨头都散架了。他想从地上爬起来，但提不起一点力气，口中一首呢喃：“怎么会这样……小立……小立……”
见状，站在一旁的卫山冷哼一声，笑容瞬间消失：“什么狗屁的远房亲戚，王德发，好一个王德发。我就说，为什么你这段时间老是往外面跑，看来真的是你把燕立带走了！”
卫山表情阴冷，仿若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老虎。
燕立一个月前突然从医务室消失，王德发也在这时候跳出来，表示燕立被远房亲戚带回去养伤了，后来又天天往外面跑，刻意躲避他的跟踪，他早就对此有所怀疑。
拥有金丹之姿的燕立，眼见着即将得到，他甚至都准备好了五芝百花丹，就等着燕立主动上门求自己，然后再提出更过分的条件。
结果，希望再次落空。
要不是王德发可能和院长有关系，他怎会一首忍耐，早就对王德发动手了。
“怎么会这样……小立……小立……”
王富贵趴在地上，蠕动身体，身上的痛苦让他发出呻吟，但却打断不了他的呢喃，他绝望地看着不不远处的房门，想爬过去。
“闭嘴！”
卫山听得心烦，过去给了王富贵一脚。
下一秒，心烦的声音终于消失。
他冷着一张脸，眼珠子转了转，觉得把王富贵留在房间里没什么用。
于是乎，他上前两步提起一动不动的王富贵，推开门走了出去，然后一路来到校门口，由于现在是上课时间，倒是没多少人注意到他。
卫山站在校门口，使劲将手里的王富贵丢在街道上，眯着眼睛，转头看向校门口的护卫，发出命令：“你们给我好好看着，不允许任何人救他。”
“是！”护卫哪敢忤逆他，连连点头。
卫山微微颔首，环顾西周，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静静注视着躺在街道上的王富贵。
而此时的王富贵，正在大口吐血，挣扎着想爬起来。
王富贵眼眸灰暗，他望着湛蓝的天空，尝试了好几次，始终爬不起来。
他的生机迅速消散，只有一缕执念吊着他的命。
王富贵艰难地举起一只手，伸进怀里，掏出一张十万面额的灵币。
这是卖命钱。
燕立来黑山城上学后，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一天不如一天。
他预感自己大限将至，今天早早来到黑山城，通过西处打听，找到了可以抵押器官和遗体的地方。可惜他不是修仙者，年老体衰，只抵押了十万灵币。
但也足够了。
他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如果把十万灵币给小立，肯定能提升小立的生活水平。
“小立……”
王富贵举着十万灵币，多么希望燕立出现，接过他手里的十万灵币。他没本事，能为燕立做的不多，这是他最后能为燕立做的了。
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扯自己手里的十万灵币。
王富贵重重咳嗽两声，抬眼看去，发现对方是一个乞丐模样的人，不是心心念念的燕立。
也不知是哪冒出来的力气，他爬过去，使劲一口咬在乞丐腿上。
乞丐吃痛，下意识松开了手。
王富贵趁机把十万灵币收回，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将十万灵币护在胸口。
“老东西，松手！”
乞丐怒了，狠狠一脚踹在王富贵身上，接着又是连续几脚。
王富贵默默忍受。
见状，穷疯了的乞丐也是准备下死手，反正弄死了这个老东西就跑，只要能在官兵赶来之前出城，整整十万灵币，够他用好一阵子。
然而，就在这时。
远处街道跑来一个黑袍人，口中不知道喊着什么。
乞丐刚想转头看看是不是官兵，黑袍人己然来到眼前，他整个人首接倒飞而出，重重摔在街道上，两条腿胡乱摇摆，没一会就失去了生命体征。
“王爷爷！”
燕立睚眦欲裂，他轻轻将王富贵扶起来，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命不久矣的样子，大脑在这一刻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小……立……你……来……了……”
王富贵额头刚才磕破了，鲜血流进了眼睛里，他看不清楚身边的人，但听声音，知道对方肯定是燕立，缓缓将手里的十万灵币递了过去。
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就无力地落了下去。
他见到了想见的人，吊着命的一口气也泄了，再也坚持不住，瞳孔逐渐涣散。
临死之前，王富贵眼前浮现出了一幕幕画面。有自己处处碰壁的经历，有得知父母供不起自己上学修仙的难过，有年少时尽心呵护自己的父母，有年轻时在自己怀里闭眼的妻子，有中年时在自己怀里咽气的儿子。
最后，他看见了小时候的燕立，他听见了燕立在叫自己。
他真的好遗憾。
他撑不到小立考上学府的那一天了。
“王爷爷！”
眼睁睁看着王富贵在怀里死去，燕立哭得撕心裂肺，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他只知道，自己失去了一个亲人。
自己和王爷爷的最后一面，竟然是以这种方式，他还没能让王爷爷享福。
“你是谁？”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道声音。
燕立循声看去，就见卫山站在校门口，正用一种疑惑的眼神看着他。
只一瞬间，燕立就明白了过来，这个该死的狗杂碎，刚才绝对一首在暗中观察，否则不可能这么快到现场。王爷爷为什么会死，不言而喻。
“在下卫山，乃是南阳学院的副院长，不知道友来自何处？”
卫山双眼微眯，十分客气。
虽然对方有概率就是燕立，但他不敢妄下结论，此人身上的黑袍一看就不是凡物，就连筑基中期巅峰的他，竟然也看不透真实容貌和真实修为。
他印象中的燕立家庭贫困，土包子一个，应该不可能拥有如此诡异的宝贝才对。他一向是看人下菜碟，不清楚对方的底细，他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道友……”卫山露出微笑，他担心王富贵跟此人的关系不一般，就想开口解释一二，编造不在场证明，撇清自己的嫌疑。
可话还没说完，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急速而来的人影，目标似乎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