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闷热,蝉鸣不止。
正午的烈阳将庄雨眠身上蒸出了薄汗,无奈她只能躲藏在黎川冬暖夏凉的房间里看话本。
庄雨眠慵懒随意地趴在黎川的床上,身穿荷花色肚兜,下身着荷叶色半裙,脱了鞋子悠闲地晃着两条腿。
她将长发用一根素簪高高挽起,鬓边汗湿的碎发被拂到耳后,手指将摊在床上的话本子轻翻一页。
桌上的铜镜倒映着两个人的影子,竹骨扇摇出细碎风声,裹着庄雨眠翻起书页的沙沙响,在静谧的屋内格外清晰。
庄雨眠感觉自己越发燥热,不满地回头看:“许行知,风怎么停了?”
许行知回过神抬眼瞧她,喉结不自觉滚动两下。男人汗湿的手心握住扇柄,竹骨扇僵在半空中,两秒后重新生风,比之前的更加凉爽。
庄雨眠放下话本,伸出食指将许行知喉结上的一滴汗珠刮掉:“许行知,你也热吗?耳朵怎么也红了?”
她支起上半身扯住许行知的衣襟,把男人拉下来,抬起手臂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还出了好多汗。”
她唇间吐出来的热气喷洒在男人的脸上,蒸得他更热了。
许行知手中的扇子搁在他们中间,不动了。
男人有些委屈的唇试图贴近她:“你故意的……”
庄雨眠放开他的衣服,轻轻将他推远点继续看话本,她侧身对着男人的唇角勾起细小的弧度:“故意什么?”
男人蹲在床边仰头看她翻着话本的手指:“姐姐,你故意勾引我。”
庄雨眠:这个男人又来了,一想亲亲就叫姐姐,我还不知道小茶茶的心思吗?
渣女就喜欢逗小正经:“没有啊?要你扇风就是勾引你?”
许行知不满归不满,手中的扇子却扇得越发用力:“那我都给你扇了那么久,你都没有亲我一口。”
庄雨眠的眼睛还盯着话本:“我都不好意思吐槽你,你的扇子风力不稳定啊。”
“一会儿风大一会儿风小的。”
“再说,你看看我就够了。”
“最近天热,一亲又会出一身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
许行知有些失落,眼神低垂间提醒庄雨眠:“你上次说晚上来找我,但是你没来。”
“你每次都说出不来门……”
庄雨眠:黎川那个狗男人床都搬在我门口了,天天晚上守着我,美其名曰“怕歹人对我不利”,其实就是怕我晚上偷偷去找许行知嗨皮!因为之前他自残的事弄得本姑娘大话都放了,再叫黎川进来大战三百回合不是打本姑娘的脸吗?
又是渣女被迫禁欲的痛苦一天。
黎川:本王身上被蚊子咬的大包到现在都没好!
她抬手勾住许行知撑在床边的手指:“好,我会去的。记得提前脱光光等我。”
他皱着眉头:“你说了好多次了……”
庄雨眠猝不及防勾住许行知的脖子,男人的身体乍然下沉,他双手撑在庄雨眠的腰侧,扇子也掉了。
她抬起一根手指勾住许行知的下巴:“亲一个?”
许行知如愿以偿,他亲了很久。
坏女人甩锅:“黎川守着我门口不让我出去,我今天努力努力出去找你啊。”
说完,她就把人推开:“不亲了,好热。”
许行知也出汗了:“我晚上也可以去找你。”
庄雨眠坐起来:“千万别,被黎川发现我晚上的美容觉就泡汤了。”
“好吧,我等你来找我。”
男人满意地笑了,旋即捡起竹骨扇站起来继续发力摇扇。
她点头夸他:“不错,真凉快。”
“你好乖啊!许行知。”
庄雨眠:许行知,一款亲亲启动器,亲了才有力气干活儿。
乖男人许行知的身体更热了。
黎川搬回来一盆碎冰块,房门未关,刚跨进去他就看见庄雨眠以趴伏的姿势贴在他的被子上,原本被衣料紧紧包裹的腰背在闷热的空气中,旁边还站着一个不怀好意的许行知。
黎川差点把放满冰块儿的盆砸在许行知的脸上,一想到这是他费劲从宫里找皇帝讨来的,他就忍住了。
庄雨眠无知无觉地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嘟囔着用画本盖住面颊遮光:“好热啊!要化成水了。”
翻身间庄雨眠的肚兜下摆被翻起来一片,细带松松垮垮环着一节细白的腰。
黎川将盆轻轻放在庄雨眠床边,身体遮挡住许行知毫不顾及的视线,扭头对他说唇语:滚。
许行知无波的眸子轻瞥黎川一眼,聋子似的充耳不闻,继续卖力地摇扇。
竹骨扇摇起来的风混着融化的冰块让原本燥热的庄雨眠眉头舒展。
她将盖在脸上的话本拿下来扔在床里,伸了个懒腰,眼睛仍旧舒服得闭起来:“哇~啊~”
庄雨眠打算给许行知一个爱的亲亲以资鼓励,她伸出藕节似的胳膊,撅着嘴含糊不清道:“过来,给我亲一口。”
两个原本视线交错着冒火星子的男人皆是一愣,都将视线扫向庄雨眠的唇。
黎川抱臂俯视着床上的女人,话里话外还带着冷飕飕的笑:“煤球是想亲谁?”
庄雨眠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看看站在床边笑起来跟鬼一样的黎川,又瞧瞧床尾给她摇扇的铁扇公主许行知。
渣女又双叒叕深陷修罗场:额,阎王爷生气了,铁扇公主也没哄好。
这一天真是蛋糕极了……
她立马抱住黎川的腰,脸颊在他的胸膛上轻蹭,嘴上诱哄他:“你啊,我早知道你回来了。”
“怎么?难不成我要在你的床上亲许行知吗?”
“你会同意吗?”
黎川见许行知的第一面就知道那个男人绝不是单纯的家仆,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他更加确定那个狐媚子勾引人的手段不比勾栏瓦舍里的男人差。
黎川站在床边低头瞧庄雨眠,正要发火质问,不知看到什么突然转开头,弯腰拿起被子将庄雨眠的胸口裹住。
男人手里揪着被子把她包起来,转头对许行知露出一个充满杀意的眼神:“滚出去。”
许行知感觉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对劲,捂着脸点点头:“嗯。”
庄雨眠有些不满地将黎川的手拍开,又扔掉厚重的被子,她皱着眉头,“扑通”一声倒在黎川的大床上:“好热~”
坏女人瞥见许行知,又顶着一头鸡毛坐起来:“唉!铁扇公主,你怎么又流鼻血了?”
“是不是应该多喝点菊花茶降降火啊?”
“记得给我也泡一杯,我也要降火。”
铁扇公主?许行知头也不回地溜之大吉。
黎川赌气似的轻轻踹了一脚装满冰块的盆,盆里的水溅出来,男人的桃花眼微眯:
“本王费心费力去给你找冰块降温,一路上大汗淋漓都来不及擦,快马加鞭生怕冰化了,你倒好?”
男人抬扇指着门外:“你光天化日之下在本王的屋子里养狗男人?”
黎川坐在床头,玄铁折扇虚虚勾住庄雨眠的肚兜下摆:“本王走之前你的衣服还穿着,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本王再回来晚点儿,你们都要滚到本王的床上去了?”
黎川的声音有些颤抖:“煤球,你怎么能这样对本王?”
庄雨眠:阎王爷兴师问罪,试问本姑娘如何逢凶化吉,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