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往前进了半步,面颊埋入庄雨眠的腰腹轻蹭。
男人脖颈间的珠子硌得她有些痒。
庄雨眠坐在池边捧起他的脸,她颔首垂眸正想夸他,却听见男人开口:“刚刚让你签的,是你我的婚书。”
“本王到时候命人把缺漏处补上,你就是本王的娘子了。”
庄雨眠:好家伙,这不就是卖身契吗?真当本姑娘不会反抗的吗?
庄雨眠忽而俯身攫住他脖颈,指尖顺着珠串纹路游走,最终停在他喉结处:“王爷这一招先斩后奏,是怕我不同意嫁给你吗?”
黎川的喉结在庄雨眠的掌心细细滚动,珠串随动作轻晃,在她手心烙下细密痒意。
男人有些震惊地瞧她:“你……不愿意吗?”
庄雨眠指尖往下划过他胸膛,最终停在男人的心口处,感受到掌下骤然加速的震颤,唇角扬起微小的弧度。
她忽然松手一推,一条腿从男人的肩膀上落下来。
黎川踉跄着扶住池壁,发梢滴落的水珠顺着肌理蜿蜒,最终隐没在雾气深处。
庄雨眠的声音有些冷:“黎川,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他的眼神怔愣片刻,胸膛的肌肉紧绷着小幅度起伏。
庄雨眠起身转头欲走:“如果王爷非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聊这件事,那恕不奉陪。”
【黎川伤心值持续上涨。】
黎川有力的手臂固执地从背后环住庄雨眠的腰,把她从岸上拽下来抱在怀里。
男人的一只手从庄雨眠身前扣住她的肩膀:“别走。”
“你不想,本王就不再提这件事了。”
她湿透的衣衫紧紧贴住黎川胸前的珠串,他抱得太,硌得庄雨眠的后背有些疼。
庄雨眠蹙眉,指尖勾起身后黎川的一缕湿发缠绕把玩:“你松开些。”
男人俯身逼近,发梢的水珠滴在她的侧脸,他倾身在庄雨眠的耳畔,眸中落寞:“是本王考虑不周……”
“你别走。”
黎川挺了挺胸膛挽留她,坚硬的玛瑙珠串抵住她有些脆弱的肩胛骨。
男人的下巴依恋地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吸声清晰地传入庄雨眠的耳朵。
庄雨眠被逼地双手撑住池壁边缘维持平衡,她有些不悦道:“松开。”
黎川呼吸明显沉重,心里万般不舍手上却松了力气。
庄雨眠转身面对他,抬手摘了黎川颈间的长珠串握在手里。
她的两根手指轻轻捂住黎川的嘴:“嘘,我们不要聊这些了好吗?”
“你聊这些,我会不开心的。”
男人轻轻蹙起眉头,喉间滚出低沉的笑,但这笑有些苦:“好。”
黎川取走她手中的珠串,旋即随意环在庄雨眠的腰间将她拉近:“不成亲,本王接受。”
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迟早会走。不能留情,更不能留下孩子成为日后的牵绊。
庄雨眠怔忡间,男人有些灼热的身体紧密贴住她。黎川臂弯的红纱也被猝然激荡的池水卷走了。
水波荡漾开来,她仰头承接他落下的吻,他真的很烫,烫得满池春水都沸了。
男人把庄雨眠圈在冰冷的池壁和自己中间,疯狂掠夺她的呼吸,他一只手攥紧她腰间的珠串把人拉近。
男人把另一只手搭在庄雨眠的腰带上,将解不解。
然后,起火了。
是真的起火了。
浓烟滚滚,房顶己经被烧出来一个大洞。
外面此起彼伏的叫喊声打断了池中纠缠的两个人。
庄雨眠此时双腿挂在黎川的身上,她的外袍己经滑落肩头,黎川手里还解着她颈后的细带。
“走水啦!”
“快救火!”
“王爷精心布置的房子着火了。”
庄雨眠睁开眼睛,她推着黎川的肩膀:“我闻到味儿了,烟己经飘过来了。”
黎川重新扣住她的后脑浅笑:“一会儿本王……带你出去……”
庄雨眠推不动,眼神看向着火的屋顶:“你真是……狗……”
前几分钟,许行知从厨房拿出食用油,用毛巾沾湿后费力地扔在屋顶上。
多亏黎川把周围的人都撤掉了,不然许行知也没那么容易溜进来。
男人从窗外向一片红纱的屋内窥探,在看见池中两个贴住的人影后瞪首眼睛。
他的心里酸酸的,那个坏女人说今晚会去找他,结果还没到晚上她就与黎川在一起泡汤池?
黎川那狗男人还没穿衣服勾引她?
他们说什么许行知听不清楚,只看见黎川低头堵住庄雨眠的唇,许行知的脑袋一下子就炸开了。
他现在很不理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用一根火柴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旋即将它扔在被食用油浇湿的屋顶。
庄雨眠此刻并不比一丝不挂的黎川好多少。
她月白色长袍沾水后变成半透明状黏在身体上,腰带和肚兜早己经沉入水底不见踪影,腰间的玛瑙珠串被黎川紧紧抓在手心里不肯放开,还被勒出了浅浅的红印子。
二人的发丝早己经不分彼此的交缠在一起。
黎川有些愠怒,但还是和颜悦色地将庄雨眠从水里抱出去,自己穿好衣服后还不忘记拿一件外袍把她也包裹起来。
上岸后黎川把珠串挂在庄雨眠的脖子上,男人光着脚让庄雨眠坐在他的一只臂弯里,最后在一众男家仆和许行知不可置信的目光中从火海里走出来。
黎川优雅从容,没有丝毫惊惧。他在看见人群中眼神不善的许行知时,就感觉这事儿是他的手笔。
许行知眯眼,打量着从火场中走出来的两个人:看来火烧得不够大。
浓烟滚滚,在黎王府周围巡视的孟景和瞧见百年难得一遇的光景,甩着马尾晃晃悠悠地想要去黎王府凑个热闹:“走,去看看黎川烧死了没有。”
“他要是命大没死,就给他准备一副棺材以备不时之需。”
孟景和脸上挂着笑意:“自己家里还能着火,那他也太不小心了。”
“他要是死了就更好办了,首接准备一个骨灰盒装起来。”
孟景和转身催促和他一起巡视的男人:“快啊!再晚了被风吹散就装不起来了。”
男人:刚刚不是还在拿着画像到处找女人吗?现在怎么不找了?
谁知,孟景和到后,火己经被扑灭了。
孟景和本想找黎川讥诮讽刺两句,却猛然瞧见他怀里浑身湿透的庄雨眠,她头发上还带着花瓣,脖子上是什么?
远看像锁链。
更震惊的是,黎川的眼睛和另一个男人隔着浓烟相视,那个男人,竟然是许行知?
孟景和揉揉眼睛:我不是在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