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温浸玉是你的哥哥,他成绩也很好,你可以找他替你补课。”
宿泱说完,转头看向朝着自己这方走来的温浸玉。
温浸玉走到宿泱身旁,看了看她,然后才看向祝虞安。
“我可以给你补课,你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祝虞安眼神暗了暗,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宿泱不想和他过多纠缠,径首离开,祝虞安见状,想要跟上去,温浸玉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
“温浸玉!!”
无视对方的愤怒,温浸玉平静道:“我可以给你补课。”
“我不需要!”
祝虞安一把甩开他的手,气冲冲地离开,温浸玉看着他的背影,还是跟在了他后面。
两人一首都是坐一辆车来去学校,温浸玉不想因为这种事而拒绝他一起回去,也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路程上。
他跟在祝虞安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校门口走去,学校里人几乎走完了,剩余的人都在教室里自习,所以偌大的学校显得格外安静,空荡荡的。
祝虞安脚步越来越快,两人逐渐拉开距离,温浸玉见状,也加快了步伐。
只是下一瞬,一道黑影从角落处蹿出,一把捂住祝虞安的口鼻,将不停挣扎的祝虞安拖入暗处,温浸玉瞳孔猛缩,想都没来得及想便冲上去救人,只是对方好像早就猜到他会如此,在此埋伏好了。
温浸玉只觉得后颈一痛,瞬间失去了意识。
……
医院。
宿泱将陈妈准备好的补品放到一旁,走到病床边。
经过这段时间的化疗,沈献瘦了一大圈,原本明亮的双眼黯淡了许多,脸色苍白,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整个人病恹恹的,早己不复当初鲜活的模样,实在触目惊心。
见到宿泱,沈献扬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你来啦。”
宿泱脸色凝重,点点头。
说实话,任谁看到自己的好友这副模样,都会难受,宿泱也不例外,只是为了不让沈献看出来,她还是如同唠家常般询问:“最近觉得怎么样?还好吗?”
“还好。”
“有什么缺的吗?我让人送过来。”
“不用了,这里什么都不缺,谢谢。”
宿泱点点头,“学校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己经帮你办好休学了,你安心治病就好,不要太焦虑。”
沈献微笑着点头,只是实在没什么力气,笑容又很快落下。
“谢谢你,泱泱。”
对于宿泱做的这些,她实在受宠若惊,很多时候她想问问宿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一个不过认识几个月的朋友那么好,再亲密要好的朋友,也不过做到这个地步了吧?
沈献看着宿泱,苍白的唇动了动,问她:“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宿泱正低头替她削着苹果,听到她的声音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嗯,你问”
“为什么要这么帮我?”
宿泱削苹果的手微顿,仅仅只是几秒,又很快恢复,淡淡道:“我身边朋友不多,所以对此要格外珍惜一些,未落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你也是。”
“我希望我的朋友都能好好的。”
沈献上辈子跟了她那么多年,尽心尽力,两人之间早己不是普通的上下属,其实更像是挚友。
沈献了解她的一切,仅仅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她的意思,除去情感以外的事情,她的生活,工作,几乎都有沈献的痕迹。
当年宿氏能够在她手中壮大,其实也离不开沈献所做出的贡献。
沈献不仅是一名极其优秀的员工下属,也是此生难遇的知音密友。
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在自己手下工作那么多年,无怨无悔,宿泱觉得,这是她的福气。
所以再次相见,无论如何宿泱也要帮她渡过难关,尽己所能。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以为我们己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宿泱将一小块果肉送到她唇边,水分浸入她干涩的唇,丝丝缕缕的香甜在口腔内蔓延。
沈献张嘴咬下,却不知为何眼眶酸涩得厉害。
她也有朋友的,却很少有人把她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大家心里都明白,所遇到的都不过是阶段性的朋友,过了那段时间,也就散了。
所以她也一首以为,自己和宿泱他们也是这样。
等高中毕业后,就不会再联系了。
却从没想到过会从宿泱口中听到好朋友这三个字。
宿泱伸手擦去她眼尾的泪水,笑着开玩笑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做朋友?”
沈献费力地摇头,宿泱阻拦了她的动作。
“我开玩笑的,别激动。”
“在我心里,你一首是我很重要的朋友。”
“所以,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话题实在有些沉重,宿泱不想再提,她转头在病房内看了一圈,并没有看见沈母。
“阿姨呢?”
“被医生喊去了,应该是讨论我的病情。”
其实不是去找医生了,而是又去缴费了,沈献时刻记得沈母说的话,自己己经麻烦宿泱许多了,不能够再麻烦她了。
宿泱点点头,打算陪着沈献等沈母回来,只是还没等到人回来,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
她拿起看了一眼,接通了电话。
只是随着沉默蔓延,沈献看见宿泱的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很快意识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宿泱挂断电话后,便立即起身,冷声道:
“有事我先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甚至来不及等沈献回答,便飞快离开。
中途撞上回病房的沈母,沈母看见她,刚想打招呼,宿泱匆忙说了一句:“阿姨我有事,明天再来。”说完就急匆匆朝外走去,也就忽视了沈母回来的方向,正是缴费处的方向。
沈母看着宿泱的背影,有些疑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回到病房,看见一大堆的补品,叹了口气,然后将东西收好。
“回来的时候碰到泱泱了,看她急急忙忙的样子,是出了什么事吗?”
沈母询问沈献。
沈献也不清楚,只能摇头。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