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静悄悄的,格局布置一如从前丝毫没变,就好像她不曾离开这八年。
付夏蹲下身子伸手一拖,那把装着巴雷特的枪盒便被她拿了出来。
“居然没落灰。”付夏小声嘀咕着。
“看来小陆同志经常擦呀。”
“叮……”
付夏来不及打开看看便听见客厅传来了酒瓶落地的声响,她顿了顿,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出去。
随便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还能有什么比进度负百分之两百更糟糕的呢。
与卧室的灯火通明不同,客厅只有月光透过玻璃窗落入的余晖,洋洋洒洒的,带着点朦胧感。
付夏走近了些,靠在沙发边的男人垂着头,周围散落着几个空酒瓶。
他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付夏沉默了。
虽说她与陆景祈认识不久,但是据她了解,这小孩不抽烟不喝酒,乖得不行才是。
可现在……
八年的变化还挺大的。
付夏还在犹豫要不要出声,陆景祈却忽然抬了头。
他眼神茫然的看向付夏,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又是幻觉。”
陆景祈的声音带着一丝醉意的沙哑,意外的好听。
付夏眨了眨眼。
这小孩会说话了。
她走到他跟前,捡起地上的酒瓶。想了想,决定还是从最基本的人际关系礼貌问好入手。
“嗨小同桌……”
“你过得好吗?”
被进度警告到首接诈尸的系统一上线就听到自己的宿主问得如此愚蠢,开始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活完这乱码的一辈子。
有眼睛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面前的陆景祈很!不!好!好吗!
我西瓜你个黄瓜皮的,前辈误它!!!!到底是谁可以全程不看着宿主的!
到!底!是!谁!!!!
【付夏!!!!你做了什么!!!!!】
“哎?系统你诈尸……”
不等付夏与系统叙叙旧,身前的陆景祈突然伸手抓住付夏的手腕用力一拉,使得付夏重心不稳跌坐在他身上。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付夏脸上,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好真实的触感……”
付夏眨了眨眼。
陆景祈会说话了???
她下意识侧头看向陆景祈的耳朵,那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助听器还在原地。
旧了,还微微泛黄。
陆景祈死死盯着付夏。
反正都是幻觉,没一会又会像之前那样消散。
“你知道我这些年怎么过的吗?”陆景祈喃喃道。
付夏有些心虚,想要挣脱却发现陆景祈抱得更紧。她不敢用力,怕伤着陆景祈,只能任由人抱着。
“你让我等,我一首在等。”
“可你消失了。”陆景祈低声诉说着。
“你身份特殊,我不敢报警,可我怎么也找不到你……”
陆景祈痛苦的闭上了眼。
他甚至去求了爷爷,但是没有一丝付夏的踪迹。若不是这套房子是真实存在的,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得了癔症,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付夏更加心虚了。
陆景祈能找到她才怪。
可她也没办法,组织势力庞大,她要对付组织必定不能让组织查到她有所牵挂,否则陆景祈的安危可就难说了。
她又没有金手指,也没有挂, 只能用最原始的办法去解决问题。
“夏夏,你好狠的心。”
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像极了被抛弃的幼兽,付夏想解释却又不知从哪开始说。
她主动凑近陆景祈,摸了摸他的助听器:“不论你信不信,我不是故意离开的。”
【攻略进度负百分之一百九十九。】
付夏:“……”
可以的,起码增加了百分之一。
系统:【……】
谁能来救救它,它真的好想换个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