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一想,纪陈霖说的也有道理,靳鸿情不自禁萌生了劝时修宴放弃的想法。
他摇摇头,将那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晃走。
“这种事情还是要问过人家本人的意见吧,你就别做封建家长了!”靳鸿嘲讽道。
时修宴做完笔录回来,纪陈霖对他横眉冷对,气氛剑拔弩张。
靳鸿的手机不适时地响起,他尴尬地接起电话,压低声音问道,“喂?什么事?”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靳鸿皱起眉头,脸色沉重。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之后,靳鸿在时修宴耳边转述,“最近那个项目被抢了,而且对手还是……”
时修宴面不改色,淡定地点头,“我知道了。”
“所以我们?”靳鸿试探性地问道。
这件事不算小事,最好还是回去看看,只是现在的场合实在太不合时宜,他也不知道怎么抉择。
“我们回去一趟。”时修宴当机立断,宣布自己的决定。
“好。”
纪陈霖扯起的嘴角显露出嘲弄之色,“看来还是你的工作更重要。”
时修宴的做法让他更加坚定自己的看法,时修宴不值得苏暮雨托付终身!
时修宴对此沉默不语,他有自己的打算。
不是工作比苏暮雨重要,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也不是一定非此即彼的。
“希望你能照顾好暮雨。”时修宴诚恳叮嘱道,相信纪陈霖会保护好苏暮雨才放心离开。
“那是自然。”纪陈霖不屑。
这句话本不该由时修宴来说,纪陈霖代表纪家,当然会负责把苏暮雨照顾好。
回到公司,项目负责人忧心忡忡地把具体情况告知时修宴,手足无措地寻求帮助。
“竞争者开出的条件比我们优越太多了!合作商这才选了那边!”
时修宴点头,这个情况他已经了解了。
和合作商一起出现的还有赵烨,抢走了时氏项目合同的正是他!
赵烨意气风发,洋洋得意地走到时修宴面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
“你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吧?”赵烨嘲笑,“没想到你会这么狼狈啊?”
时修宴的狼狈完全是因为苏暮雨,和赵烨抢走项目并无关系,赵烨是在自欺欺人。
所以时修宴并不理会这些私人情绪,而是邀请合作商到招待室。
“时总啊!我对你是很欣赏的!我也就实话实说了!”
合作商叹气,虽然说得很愧疚,可他精明的眼神还是表明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虽然我也很想和时氏合作,但是赵总那边开出的条件……”
合作商顿了顿,讨好地笑笑,“做生意嘛,我当然要为了公司追求更高的利润啦!”
“我能理解。”时修宴大方回应。
不过是看中了眼前的蝇头小利,误以为能借此一步登天,平步青云,时修宴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
但合作商也无可厚非,毕竟目光短浅的人不在少数,时修宴并没有怨言。
“既然大家都在场,那我们不如直接把话说开了。”
时修宴让人拿来项目的策划案,让合作商做选择。
“如果您确定要和时氏取消合约,那我们签合同就好,希望您能慎重考虑。”
赵烨不以为然,有恃无恐地拿出自己的方案,挤了挤眼睛,暗示合作商。
碍于赵烨画的大饼实在太香了,合作商心动不已,象征性地看了时修宴的策划案几眼,就准备委婉拒绝。
合作商轻叹一声,正要表演,时修宴淡然出声提醒。
“如果您已经做好了决定,时氏会坦然接受,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他的直白让合作商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轻咳一声,掩饰不自在。
“确实是没办法啊,时总,我也不想把局面闹成这个样子。”
合作商还是把客套话说了,惋惜道,“不好意思啦!”
“好的。”
时修宴将合约递过去,让他签字,正式取消合作。
目睹了全过程,赵烨觉得神清气爽,狠狠地扬眉吐气了一番。
“不好意思了!这个项目被我拿下了!”赵烨讥笑,故意在时修宴面前耀武扬威。
忍气吞声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赢过时修宴!
赵烨喜不自胜,谁知时修宴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几乎把他当成一个笑话看待。
“恭喜。”
时修宴面无表情地扯动嘴角,懒得和赵烨做表面功夫,收起合同之后又和靳鸿一起离开了。
没能让时修宴输的心服口服,赵烨恼羞成怒,气愤地锤了锤桌子,暗暗发誓。
“我一定要让你亲口承认!你就是不如我!”
“这一次我要抢走你的,下一次我还是一样,要把你所有东西都抢过来!”
……
离开招待室,靳鸿有些不平。
“没必要那么客气吧?”靳鸿瘪瘪嘴,回想起赵烨丑陋的嘴脸,就恨不得替时修宴怼回去。
时修宴淡然,“这些不重要。”
“话说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资助赵烨?这不是明摆着和你作对吗!”
靳鸿感慨,现在还有谁明知赵烨和时修宴不对付,还敢公然帮助赵烨的?
这是对时修宴赤裸裸的挑衅啊!
“去查查。”时修宴也好奇,他要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是。”
家里老宅突然打来电话,告知时修宴,时夫人得知他们受伤的事情了。
“不好了!老夫人她……她晕倒了!”
时修宴不得不回去看一眼,赶回老宅去,时夫人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清醒过来。
“阿宴!你是怎么回事?伤的严重吗?”
时夫人着急,就差直接从床上起来了。
时修宴快步上前,这才阻止她下床,主动站在她面前让她查看。
“我没事了。”时修宴敷衍道,有意无意地遮挡着受伤的地方。
好在他是长袖,能将绷带藏住。
时夫人蹙眉,上下打量的目光透露出怀疑之色。
“你确定?暮雨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时夫人很快发现了疑点,按理说苏暮雨应该会一起来才对啊!
“她……”时修宴顿了顿,心虚地别开眼神。
时夫人警惕,追问道,“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