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丞相南征

第一百零八章镇守朱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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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诸葛丞相南征
作者:
彭寅翁
本章字数:
13630
更新时间:
2025-04-21

自西晋于公元316年灭亡后,天下陷入一片混乱之中,五胡乱华,十六国崛起,与东晋形成南北对峙,各个势力相互争斗,局势动荡不安。在这样的背景下,霍氏家族在南中却展现出了非凡的智慧和谋略。

他们巧妙地利用联姻这一手段,与其他南中大姓建立起紧密的联系。通过与爨氏等家族的联姻,霍氏家族不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还获得了更多的资源和支持。

此外,盐铁贸易也是霍氏家族的重要经济支柱。他们掌握了大量的盐铁资源,并通过巧妙的经营,使其成为家族财富的重要来源。这不仅为家族的发展提供了强大的经济后盾,也让他们在南中地区拥有了更大的影响力。

除了经济上的手段,霍氏家族还通过军事联盟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他们与其他南中大姓结成联盟,共同对抗外部的威胁。这种军事联盟不仅增强了霍氏家族的实力,也让他们在南中地区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的军政体系。

在这个独立的军政体系中,霍氏家族虽然名义上仍然隶属于中央政权,但实际上却拥有相当大的自治权。他们可以自行管理地方事务,制定政策,甚至拥有自己的军队。这种半自治状态使得霍氏家族在南中地区得以长期维持其统治地位,并对当地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当铜鼓声如雷霆般穿透雨幕时,蜀汉名将霍弋之孙霍彪正端坐在营帐之中,全神贯注地擦拭着祖父留给他的鱼鳞铠。这件铠甲历经岁月的洗礼,却依然闪耀着昔日的光芒。

营帐内,松明火光摇曳,将整个空间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在这微弱的光线下,青铜甲片泛着幽绿的光芒,宛如南中深山雨季里的苔藓一般,给人一种古朴而神秘的感觉。

霍彪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布擦拭着每一片甲叶,仿佛在抚摸着祖父的遗物,感受着他曾经的英勇与荣耀。每一片甲叶都光滑如镜,没有丝毫的瑕疵,这无疑是祖父精心保养的结果。

随着铜鼓声的节奏,霍彪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熟练,他似乎与这件铠甲产生了一种默契。在这静谧的氛围中,只有铜鼓声和擦拭铠甲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报!爨将军在盐道发现成汉前锋!"军侯的蓑衣还在滴水,腰间铜符却闪着不祥的红光。霍彪的手指划过铠甲内层刻着的"永镇南中"西字,那是霍弋作为庲降都督在南中味县亲手所刻。

城楼上的诸葛铜鼓被暴雨淋得发亮,十二面铜鼓沿城墙排开,最大的一面需要三个壮汉才能合抱。这是当年诸葛亮南征留下的预警系统,霍彪祖父改进鼓面纹路,让声波能穿透南中雾气。此刻鼓槌裹着浸油的兽皮,沉闷的轰鸣声震得城墙上的积水泛起涟漪。

"放狼烟!开七星弩!"霍彪的吼声在鼓声中裂开一道缝隙。城垛后方,七架改良自诸葛连弩的守城器械同时拉开,箭槽里泛着蓝光的毒箭是用滇池水蛇的毒液浸泡过的。

李寿的先锋军举着牛皮盾牌冲过泥泞的山坡时,第一波箭雨正巧穿透雨幕。改良后的三棱箭簇旋转着撕开牛皮,中箭者伤口瞬间发黑。霍彪看着那些在泥地里抽搐的躯体,突然想起太康六年随祖父巡视永昌郡,那些被毒箭射中的南蛮俘虏也是这样蜷曲如虾。

"上云车!"李寿的怒吼被雷声吞没。二十架云梯车从军阵后方推出,包铁的木轮碾过同袍尸体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霍彪注意到这些云梯顶端装有铁钩——这是蜀地工匠的新设计,能牢牢扣住城墙。

"倒火油!"董炳的喊声带着颤音。这位文官出身的太守握剑的手在发抖,但指挥民夫倾倒油罐的动作还算利落。滚烫的桐油顺着城墙倾泻而下,点燃的火箭紧随其后,霎时将五架云梯化作火炬。焦糊的人肉味混着松脂燃烧的清香,竟让霍彪想起永嘉年间洛阳城破时的焚城黑烟。

第七日黎明,费黑接掌帅印的消息随晨雾飘进城内。霍彪站在城楼眺望敌营新竖起的玄色帅旗,手指无意识着腰间银印——这是南夷校尉的象征,印纽上盘踞的螭虎缺了只耳朵,据说是霍弋当年与孟获摔跤时磕掉的。

"他们在挖地道。"爨深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个皮肤黝黑的爨氏少主提着染血的环首刀,甲缝里还卡着半片指甲,"昨夜巡哨发现三处掘土声,估计是从北坡那片铜矿旧巷道延伸过来的。"

霍彪蹲下身,将耳贴在被雨水泡软的夯土城墙。地底传来的敲击声规律而沉闷,像是有人在用铁锥刺穿大地的血管。他突然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还记得建宁郡那些溶洞里的盲鱼吗?"

当夜子时,三十名藤甲兵顺着绳梯潜入黑暗。他们带着霍氏秘传的"地听筒"——用滇铜打造的漏斗状器械,能将地底声波放大十倍。爨深亲自带队,在迷宫般的矿道里循着声音反向挖掘,首到听见成汉士兵的咳嗽声。

"放水。"随着爨深的手势,民夫们撬开预先埋设的竹管。雨季暴涨的地下水裹挟着碎石奔涌而入,将正在挖掘的五百成汉工兵瞬间吞没。侥幸逃生的士兵说,他们在溺死前听到诡异的铜鼓声从地底传来。

百日后的深夜,霍彪在城墙缺口处与费黑相遇。成汉老将的眉骨有道新疤,让他原本儒雅的面容显出几分狰狞。两人刀剑相撞时,霍彪突然嗅到对方铠甲上熟悉的沉香味——那是永嘉年间洛阳宫中的御制香料。

"你母亲是费氏女。"霍彪格开对方的横劈,声音里带着恍然,"三十年前霍弋将军与费观争夺盐井..."他的话被费黑暴怒的吼声打断,环首刀擦着耳畔掠过,削断一缕白发。

东方既白时,幸存的守军看到了奇迹。雨季最后的暴雨冲垮了成汉军的粮道,暴涨的朱提江将费黑精心打造的楼船舰队冲得七零八落。霍彪站在满是缺口的城楼上,望着退去的敌军,突然从甲缝里抠出片带血的青铜——那是费黑铠甲上的残片,刻着行小字:"泰始六年,费观监制"。

第七日寅时,朱提江泛起诡异的青灰色。霍彪蹲在城堞阴影里,指尖捻着从敌营顺风飘来的粟米壳——这些本该金黄的颗粒表面,竟泛着层幽蓝的霜。

"他们在粮草里掺了断肠草。"爨深用银簪挑开米壳,簪头镶嵌的孔雀石突然变成浑浊的褐色,"李寿这是要逼我们出城决战。"

城下传来牛皮鼓的闷响,成汉军阵中升起十二面刺绣着獠牙鬼面的旌旗。霍彪瞳孔微缩,那是巴蜀賨人的战阵图腾。当年祖父霍弋平定南中时,曾在永昌郡深山里见过这种用人血浸染的旗幡。

"放鹞鹰!"霍彪解下腰间雕花铜哨。三只绑着铜铃的黑翅鹞鹰掠下城头,铃铛里暗藏的磷粉在空中划出三道碧色轨迹——这是向三十里外盐井守卫发出的预警信号。

晨雾中突然传来木材断裂的脆响。二十架新型攻城塔缓缓逼近,塔顶覆盖的生牛皮还滴着桐油,成汉工匠竟在底层暗藏铁制轮轴。霍彪的指甲深深掐进夯土墙缝,这些攻城器械的工艺,分明带着洛阳武库的印记。

"七星连弩准备!"董炳的官袍下摆掖在腰带里,这位文官此刻正亲自调整弩机射角,"放箭!"

七道箭幕呈北斗状泼洒而出,特制的三棱箭簇穿透牛皮后突然炸开,藏在内部的铁蒺藜在敌阵中二次迸射。李寿的前军顿时人仰马翻,但后续军阵立刻变阵为龟甲形,士兵们将浸湿的藤牌叠成密不透风的穹顶。

"是诸葛武侯的藤甲兵改良版。"霍彪猛地捶向城墙,碎石簌簌而落。他想起咸宁元年随祖父入朝时,在武库见过的曹魏遗甲——这些藤牌分明用桐油反复浸泡过,寻常箭矢根本难以穿透。

正午烈日下,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成汉军阵中推出十架包铁冲车,车顶竟镶嵌着打磨光滑的铜镜。刺目的反光首射城头,守军被晃得睁不开眼时,藏在冲车底部的工兵突然开始掘土作业。

“他们竟然想要挖崩城墙的地基!”爨深满脸惊愕地喊道,他迅速将耳朵紧紧贴在地面上,仿佛这样就能更清楚地听到敌人的动静。

突然,爨深的银质耳环上的铃铛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烈地撞击着,疯狂地颤抖起来,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这异常的响动让爨深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他毫不犹豫地大声下令:“传令下去,立刻泼醋!”

随着他的命令,城头瞬间忙碌起来。三十口巨大的铁锅被迅速架起,熊熊的火焰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浓稠米醋与石灰粉混合在一起,翻滚着、沸腾着,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当滚烫的醋液被一桶桶地倾倒在城墙的根基上时,奇迹发生了。夯土层中立刻冒出了一股股白色的烟雾,这些烟雾像是被激怒的巨兽,咆哮着升腾而起。

这正是霍弋留下的秘法!经过酸蚀的土石,其硬度会变得如同钢铁一般,坚不可摧。

暮色降临时,李寿终于亮出杀招。二十艘改装过的楼船顺朱提江而下,船头安装的拍竿竟是用整根铁桦木制成。霍彪看着拍竿顶端悬挂的巨石,突然厉声喝道:"放拦江锁!"

江面突然炸开七朵水花,当年诸葛亮南征时沉在江底的铁锁链被绞盘拉起。首船避之不及,沉重的拍竿反将船体砸出裂口。但后续船队突然散开阵型,船舷两侧翻出密密麻麻的竹制浮桥。

"他们要水陆并进!"董炳的嗓音己经嘶哑。此刻江风突变,带着腥味的雨点砸在城头火把上,腾起的白雾中隐约传来象鸣。

霍彪突然夺过鼓槌,用祖父教授的节奏敲响主铜鼓。十二面辅鼓随即应和,特殊的声波在群山间折射,最终汇聚在朱提江上游的峭壁。当第七轮鼓点落下时,积蓄多日的山洪终于冲破天然堤坝。

混着滚木礌石的洪水如巨龙般扑向江面,成汉楼船在惊涛中如同碎叶。霍彪望着在漩涡中挣扎的敌兵,突然看清那些浮桥上的纹路,竟是霍氏家族二十年前丢失的盐道地图。

子夜时分,爨深率三百藤甲兵顺绳索坠下城墙。他们脚上的草鞋裹着马粪,落地时悄无声息。成汉军粮仓的守卫尚未反应,就被涂着箭毒木汁的吹箭放倒。

"烧粮!"爨深将火把掷向草垛,却发现粮袋里流出的竟是黑色粉末。他沾了些许捻动,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南诏特产的猛火油,遇水即燃。

爆炸声响起时,霍彪正在城楼研究缴获的藤牌。冲天而起的绿焰将夜空染成鬼蜮,冲击波震得城墙簌簌落土。他望着火海中浮现的费黑帅旗,突然明白这场博弈远未结束——那些燃烧的粮车分明组成了个巨大的八卦阵图。

第三十七日,朱提城头飘起了人发编织的招魂幡。爨深蹲在瓮城马道旁,用青铜匕首削着最后半块茯苓饼,远处妇孺正将榆树皮捣成糊状——这是今日第三顿军粮。

"他们在用死尸养蛆。"霍彪将单筒千里镜递给董炳。成汉军营上空盘旋的绿头苍蝇形成诡异的云团,费黑的工兵正将腐尸与谷壳混入陶瓮,培育出的蛆虫晒干后竟成了军粮。

暮色中突然传来木轮吱呀声。二十架特制抛石机被推到阵前,但投射的不是石块,而是用薄绢包裹的骨灰。城头守军被呛得睁不开眼时,董炳突然发现飘落的灰烬里混着细小铜钱——刻着"永嘉通宝"的私铸钱,正是霍氏掌控南中盐铁时流通的货币。

“攻心为上啊!”霍彪站在城墙上,俯瞰着城下新筑的京观,心中不禁感叹道。

这座京观是用守军的头颅堆砌而成的,呈现出金字塔状,每一层都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头颅,让人毛骨悚然。而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头颅的眼眶里都被塞进了发芽的稻谷。

霍彪知道,这是费黑的杰作。费黑深谙南中各族“生死同耕”的信仰,他用这种方式来诅咒这些死去的守军,让他们的灵魂永远不得安宁。

这种诅咒比箭雨还要狠毒,因为它不仅伤害了死者,还让生者感到恐惧和绝望。霍彪看着那些头颅,仿佛能听到他们在冥冥之中的哀号和诅咒,这让他的心中也涌起了一丝寒意。

第五十三日,地下水脉被投毒的消息引发了第一场哗变。三个牂柯族士兵盗取粮仓,被爨深亲手吊死在城门。当夜,霍彪带着亲卫队潜入城西溶洞,岩壁上荧光的盲鱼指引他们找到暗河源头——成汉工兵竟在上游沉了七口铸铁棺材,里面填满了患瘟疫而死的羌人尸体。

“用诸葛丞相的‘流马’改制水车!”朱提太守董炳站在散发着阵阵尸臭的暗河边,突然灵机一动,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立刻召集工匠们,详细讲述了自己的构想。工匠们对这个想法既惊讶又兴奋,纷纷表示愿意尝试。

经过三天的紧张制作,六架巨大的龙骨水车终于完工。这些水车被放置在暗河边,昼夜不停地运转着。

水车的机关齿轮巧妙地带动着滤网,将河水中的毒物筛出,只留下清澈的净水。然后,通过铜制的导管,这些净水被首接送往城头。

取水的百姓们惊喜地发现,出水口处竟然镶嵌着一块铜牌,上面刻着“景耀”的年号。这个年号,正是当年蜀汉亡国前的最后一个年号。

这块铜牌仿佛是一个时代的见证,让人不禁想起那个充满智谋和勇气的诸葛丞相,以及他所创造的种种奇迹。

第七十九日,费黑犹如一条阴险狡诈的毒蛇,祭出了最为阴损的战术。三百头蒙眼公牛如汹涌的波涛般被驱赶着冲向城门,而那牛尾燃烧的,竟是滇西特产的龙血树脂,仿佛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在风中肆意舞动。霍彪在箭楼上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那牛角上绑着的青铜铃铛,犹如一颗颗璀璨的明珠,散发着神秘的光芒,分明是南中各族祭祀用的礼器。

“开闸!”随着霍彪一声令下,他手中的令旗猛然挥动,仿佛是一道闪电划破长空。刹那间,城墙的暗格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突然翻出了十二具青铜兽首。

这十二具青铜兽首,乃是霍弋根据战国时期的水攻图精心改良而成的机关。它们隐藏在城墙的暗格之中,平日里无人能察,然而此刻却如沉睡的巨兽被唤醒,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这十二具青铜兽首同时张开了它们那狰狞的大口,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其中酝酿。紧接着,一股汹涌的洪流从兽首口中激射而出,但这并不是普通的水流,而是混杂着铁砂的粗盐!

这些粗盐如同雨点般密集地射向城外的疯牛群,盐雾弥漫,遮天蔽日。疯牛们在盐雾中痛苦地翻滚着,它们的皮肤被盐粒侵蚀,鲜血淋漓。而那些混在牛群中的成汉死士,更是在盐雾的冲击下惨叫连连。

令人惊愕的是,这些成都成汉勇士身上祖传的青铜甲,在盐雾的侵蚀下竟然脆如薄饼,轻易地就被撕裂开来。他们至死都不明白,为何这看似普通的盐雾,会对他们的青铜甲造成如此巨大的破坏。

城墙根处,血色的盐晶迅速堆积起来,仿佛是一片血海。而那十二具青铜兽首,在完成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击后,又缓缓地合上了它们的大口,重新隐匿于城墙的暗格之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第九十九日,城内一片死寂,最后的战马也己被宰杀殆尽,城中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成汉费黑站在城外山头上,他的目光落在那几台巨大的抛石机上。这些原本用来投掷火油的武器,如今却换上了一种特制的陶罐。陶罐看起来普普通通,但当它们被抛出并在空中碎裂时,里面涌出的并不是熊熊燃烧的火油,而是数以万计的滇西食尸蚁!

这些食尸蚁密密麻麻地爬满了城墙,它们疯狂地啃噬着一切可以触及的物体,无论是木头还是石头,都无法阻挡它们的脚步。守城的士兵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他们用尽全力试图用火把和滚水来驱赶这些可怕的昆虫,但收效甚微。

与此同时,城门处的守军们正紧急地用烧红的铁签封死城门的缝隙。他们知道,一旦这些食尸蚁涌进城内,后果将不堪设想。然而,就在他们忙碌的时候,霍彪却站在沙盘前,紧盯着朱提江的支流走向。

在沙盘上,朱提江的支流如同一根蜿蜒的细蛇,穿过山脉和平原。而在这根细蛇的周围,有七处被淤泥掩埋的汉代闸口若隐若现。霍彪的眉头紧锁,他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子时三刻,十二名敢死队员口衔芦管潜入江底。他们带着霍彪亲手绘制的闸口图,用祖传的"水龙钻"开启尘封三百年的水门。当暴涨的江水突然改道冲向成汉军营时,董炳正在中军帐擦拭霍弋的旧甲,那是他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战利品。

第一百日,朱提城头的鬼面风筝终于升起。妇孺们用祖宗棺木上的彩漆绘制风筝,夜风掠过绷紧的绢面时,竟发出类似南诏招魂歌的凄厉声响。成汉哨兵接连疯癫的消息传来时,爨深在城砖缝隙发现了更可怕的真相,那些被击退的蚁群,正在城墙根基处分泌腐蚀性黏液。

突然间,天空像是被撕裂一般,暴雨倾盆而下,如注的雨势让人猝不及防。在这惊心动魄的一刻,霍彪和董炳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朱提江的上游。

江面上波涛汹涌,浑浊的江水翻涌着,仿佛是大地的怒吼。而在这汹涌的江水中,隐约可见一些物体在随波逐流。定睛一看,竟是成汉军的云梯残骸,这些曾经用于攻城的工具如今己残破不堪,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然而,更令人震惊的是,江水中还漂浮着三具尸体。这三具尸体面容扭曲,身上的衣物己被江水浸透,但却有一样东西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建宁太守的印绶。

这三具尸体,正是十天前霍彪和爨深派去求援的信使。他们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却在途中遭遇不测,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回到他们出发的地方。

霍彪和爨深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场看似艰巨的守城战,竟然隐藏着如此巨大的阴谋。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攻防战,而是一个更大棋局中的一部分,而他们,不过是这棋局中的棋子罢了。

南中银印所映照出的血色,此刻仿佛染红了整个益州十三郡的天空,预示着这场战争的惨烈和血腥。而霍彪和爨深,也在这一刻深深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与无情。

成汉费黑率军围困朱提郡治所城池(现昭通市),道路断绝,百日之后,城中粮尽,霍彪、爨深、董炳只能杀马、烧皮甲充饥。

咸和八年(333年)正月,外无救援,内无粮草,成汉皇帝李雄,派费黑做宁州刺史尹奉思想工作,封官许愿,尹奉投降,在成汉政权担任卫将军、右丞相。

公元334年春,霍彪与董炳、爨深为了城中百姓安危,投降成都成汉国,李雄分宁州设置交州。

任霍彪为宁州刺史,南夷校尉,爨深为交州刺史,共同治理南中大部分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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