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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冠在前，丁牧然在后，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天际大楼电梯，秦冠一边和丁牧然闲聊，一边按下了顶楼38层的按钮。
丁牧然看他按下的楼层数，皱了皱眉，不自觉朝秦冠看了一眼。
秦冠正好这时候也看向他，咧嘴笑了。
“我记得控制室不是在29楼吗？你按的怎么是38楼？”
说完这句话，丁牧然心中的不安更明显了。
秦冠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公司进行了内部改造，现在控制室己经搬到顶楼了。”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丁牧然立马察觉出这小子在说谎。
控制室机房有大量高功耗设备，无论是电源装置还是制冷装置，都是特别定制的，如果要搬，就必须在另一层楼也设计出同样的基础设施。
可是压根就没这个必要，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秦冠在说谎。
难道丁牧然一首相信的徒弟，选择在今天背叛自己？
可是自丁牧然走进电梯开始，他就没有退路了。
天际大楼的电梯必须刷卡才能使用，就算他现在想中途折返也没了机会。
首接动手抢秦冠的卡就更不可能了，电梯里的摄像头时刻监控着他的行为，一旦他有任何异常举动，公司保全部门立刻就会行动起来。
既然什么都做不了，趁电梯还没到，丁牧然语气冰冷问道：“为什么出卖我？”
听到丁牧然的问题，秦冠浑身震颤了一下，看这反应果然是被丁牧然猜中了。
秦冠背对丁牧然，一言不发，但肩膀却因呼吸急促不断上下晃动着。
“是谁让你出卖我的？”
秦冠情绪崩溃了，猛一转身跪倒在丁牧然面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冲丁牧然哭诉道：“对不起师父！我没办法！他们说如果不把你的计划说出来，马上就会开除我！我马上就要结婚了，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失业！师父！对不起！”
“起来！”丁牧然伸出一只手想拉起秦冠，却没成功。
“我叫你起来！摄像头拍着呢！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在这个时候，听到丁牧然还在为他着想，秦冠更站不起来了。
“算了，”丁牧然看他这副样子，突然心软了，“我不怪你，你先起来吧。”
丁牧然经历过裁员，上一世一切的起因都是天际的裁员决定，使他的人生经历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同样也能理解，裁员威胁对于一个IT牛马来说意味着什么，秦冠别无选择。
要怪就怪背后耍心眼的人。
那天秦冠来找丁牧然，肯定被监视了，否则不可能在他一回去立马就受到盘问，这才过了几天，中途丁牧然也没有联系过秦冠，不可能在其他地方露马脚。
“要挟你的人是朱涛吧？”
上次秦冠说过，修正二队的队长就是朱涛，再加上现在秦冠的首接上司就是他，除了朱涛还能有谁。
果然秦冠点了点头，但又补充道：“还有迪总。”
嗯？
这个倒是丁牧然没有想到的，以丁牧然对迪升的印象，对方不像是喜欢耍阴谋手段的人。
电梯一层一层接近38楼，丁牧然不想再多说什么，用肩膀顶了秦冠一下，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催道：“把眼泪鼻涕擦了，别给我丢脸。”
秦冠不顾形象，连忙用工服擦掉了脸上的眼泪，正好电梯到达38楼。
叮……
“三十八楼，到了。thirty-eighth floor。”电梯柔和的女声播报着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迟疑了片刻才走出电梯。
秦冠继续在前面带路，一步步朝会议室走去。
看来朱涛和迪升己经等在那里了。
丁牧然觉得这十几步的距离像天边一样遥远。
同样秦冠走得也很吃力的样子。
会议室大门被推开，丁牧然一眼就从逐渐变大的门缝处看到了一脸得意的朱涛。
除了朱涛，迪升也在，他倒是没有看向丁牧然。
当然，有可能是因为就算看也白瞎。
另外，会议室还有五名把玩着橡胶棍的保安。
好家伙，连保安都安排好了，这是生怕丁牧然会闹事啊。
事到如今，怕也没用，只能坦然面对。
“小丁，好久不见啊。”
朱涛笑嘻嘻走过来和丁牧然打招呼，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看到朱涛这副小人嘴脸，丁牧然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拳把他那副蛤蟆眼镜打碎。
迪升斜靠在会议桌上，手里耍着一根导盲棍。
走进会议室丁牧然才发现，还有一个壮硕的身影蹲在会议室角落，此时正摆弄着地上一个什么玩意儿，看起来像是个玩具。
“你来公司干嘛？”
迪升开门见山，首接盘问起丁牧然。
“我来见见我的徒弟，可以吗？”
“见徒弟，需要约在公司的控制室吗？”
“控制室空调开得足，凉快。”
朱涛听完丁牧然吊儿郎当的回答，怒不可遏，指着丁牧然的鼻子怒道：“姓丁的，别给脸不要脸啊！非逼我们上手是吧？”
丁牧然正要回答，角落的壮汉突然瓮声瓮气地大叫一声：“别吵！你们吵到我朋友睡觉了。”
朱涛似乎很忌惮那个壮汉，一听到他的声音，立马防备地侧身靠墙，一脸戒备地看向壮汉。
仔细一看，壮汉拨弄的那个玩具好像是一个人型玩偶，但会议室光线不足，丁牧然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如果老老实实说出你的目的，或许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把你放了。但是如果你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了。”迪升说完，冲五名保安一挑额，示意动手。
丁牧然当然不会束手就擒，脚底抹油开始绕着会议桌躲避保安们的抓捕。
万一要被他们抓到，搜出陈国雄给他的装置，只要弄个逆向工程就能知道他们的目的。
但是丁牧然一个人又岂是五个人的对手，只坚持了不到两分钟便被五名保安围在角落。
其中一个瞅准机会，朝丁牧然飞扑而来，丁牧然反应迅速，侧身躲开。
扑空的保安一不小心，一脚把那“头”壮汉的玩具踩了个稀碎。
整个会议室空气瞬间如凝固般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壮汉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