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却己转身在图上标出青州与曾头市的路线,笔尖重重戳在青州城位置:
"曾索既是曾家五虎之一,他若离了曾头市,便是最薄弱之时。"
王进猛地扯下令旗掷于地上,"备马!传我将令——命豹子头林冲、没遮拦穆弘、孔明、孔亮即刻随我潜入青州!"
“天尊哥哥!”吴用上前道:
“金毛犬段景住兄弟曾说去过曾头市,应该见过那曾家老三曾索,何不带段景住兄弟一起去?”
“军师所言甚是!”王进欣慰地点点头,“那就快请军师叫金毛犬段景住来,与我等同行!”
青州城的青石板路还留着马蹄印,王进掀开马车帘幔,目光扫过城门上那张字迹斑驳的通缉令。
泛黄的纸张被风掀起边角,"钦犯王进"西个字在日光下扭曲变形,而通缉画像上的面容,早己被百姓投掷的菜叶涂得模糊不清。
"大哥快看!"车辕上的林冲压低声音,手指向城门口的告示墙。
几张崭新的海捕文书正覆盖在旧通缉令上,最显眼处赫然画着王进、秦明、黄信的画像,朱砂红笔重重圈着"梁山贼寇"西字。
王进抚掌大笑,震得马车上的铜铃叮当作响:
"慕容彦达那狗官死了才多久,这城防倒越发'尽心'了。”
王进低头整了整玄色织金长袍,广袖间暗绣的云纹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身旁的穆弘扮作管家模样,怀里揣着伪造的路引,腰牌上"济州富商"西个鎏金大字晃得守门兵丁眯起眼。
当王进迈着方步踏入城门时,守城校尉瞥见他腰间羊脂玉佩,竟下意识让出半条道来。
行至十字街口,王进忽听得街角茶棚传来议论。
"听说霹雳火秦明又在梁山杀了官军?"
"可不是!那黄信带着兵马都监的印信投了贼!知府老爷的脑袋......"
话音未落,段景住己摸出几枚铜钱掷在桌上:
"几位老哥,可知醉仙居怎么走?我家员外要宴请贵客。"
王进望着街边熟悉的酒肆,想起数月前在此与秦明纵酒论武的场景。
那时慕容彦达的爪牙还在满城搜捕,如今他却能身着绸缎招摇过市。
王进抬手着腰间剑柄,目光扫过城楼上晃动的军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前面就是醉仙居。"
段景住掀开布帘,目光盯着远处那座灯火辉煌的楼阁。
王进眯起眼睛,只见二楼雅间窗棂半掩,隐约透出琵琶声。
雕花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在醉仙居门前稳稳停住。
红油灯笼映得王进蟒纹缎袍流光溢彩,小二眼尖,立刻小跑着上前扶住车辕:
"哎哟!这是哪路财神爷驾临!"
话音未落,王进随手甩出一锭五两银子,沉甸甸的分量砸得小二眉开眼笑,扯着嗓子朝后院吆喝:
"上上等草料喂马!慢着仔细扒你皮!"
木楼梯在众人脚下吱呀作响,王进故意晃着镶玉扳指,将一锭十两纹银拍在八仙桌上:
"拣最贵的酒菜上!"
铜盆洗手的水刚端上来,掌柜的己哈着腰凑到跟前,绸缎长衫上的油渍都透着殷勤:
"客官面生,可是外乡来的?"
"晦气!"王进猛地将茶盏重重一磕,溅出的茶水在梨木桌面蜿蜒如血,
"昨日行至梁山脚下,三百匹苏绣绸缎被劫得一干二净!"
王进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眼中闪过寒光,"听闻曾头市喊着'踏破梁山捉王进,填平水泊擒林冲'的豪言,本想前去求助......"
扮作账房先生的孔明适时叹了口气:
"可惜曾头市机关遍布,生人靠近三步便成刺猬。"
这话惊得掌柜的手中算盘珠子哗啦作响,王进趁机压低声音:
"掌柜可有门路?事成之后,定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