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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各种检查都做了一通，得出结论基本上都是一致的。
身体没有任何问题，请放心。
让肖以湛觉得安慰的是，在这个中途，沈挽瑜悠悠转醒，原先冰凉的四肢也逐渐回暖，和正常人并无不同。
江离也守在病房门口，仔细打量着她：“怎么样？现在还觉得脑部疼痛吗？”
她又是飞快的看了江离一眼，随即避开目光：“我没事了，让大家担心了。”
果然是这样！
从这个细节，江离已经得到了答案。
他来到肖以湛身旁，做了个请的姿势：“肖总，方便的话，能和我出去说几句吗？”
医院长廊。
两个男人并肩而立，面色都有些许凝重。
“我想，李秘书或多或少都给肖总透露过沈小姐的病情。”江离开门见山说道，“她的情绪不稳定，性格前后反差也大，这你应该清楚原因。”
“嗯，虽然不可置信，但是现实……我不得不信。”
“请问肖总找她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在和你见面之后，她就因为头痛而晕倒，和之前天台要跳楼时症状很相似。”
肖以湛犹豫了一下，简单说了句：“没什么，就是和她说到过去的事情，没其他的。”
“内容是悲还是喜？”
“应该是回忆为主，没有什么悲情的内容。不过看起来，她似乎一点也没有记住。”
江离了然。
本来以为这个第二人格是很早之前就有的共生体，没想到那时候还没诞生，究竟是什么事刺—激了她出现？
不知怎的，想到那个面部表情丰富，胆子大的女孩，再看看现在病床上躺着的自卑女孩，江离觉得莫名可悲。
“我记得，孟小姨是不允许你们再见面的。”
身后一声低沉的声音，让正在交谈的二人，齐刷刷转身。
顾承彦？！
江离率先打了招呼：“好巧，今天钱没带够，下次回你一顿饭~”
肖以湛则面色不善：“你来干什么？”
男人左手插兜，骨节分明的右手敲了敲扶手：“听说我女朋友病了，当然要来医院看看。”
“你说什么？！”
江离下意识的拦住肖以湛，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哟，生气了？”顾承彦晃了晃手机屏幕，那里还停留在热搜页面，“你的母亲，孟小姨，本就就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现在还这么做，有意义么？倒不如让她随了我，大家都有保障。”
“你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商品，还是一个物件，说换就换，说扔就扔？”
“这话我可没说。”顾承彦满意的打量着他的怒容，非常受用，“以前我以为我的弟弟性格和我相似，总是不善言辞，也不怎么露出多余的表情。今天一看，倒还挺丰富？”
“唉，顾总，肖总，有事我们好好说，别在医院里吵架。”江离跑出来做和事佬，一个劲的使眼色，“病人还在里面呢，你们这样不合适。”
沈挽瑜是时候扶着墙走出来。
她的目光全程都落在地上，似乎对周围人不感兴趣。而且看她面色，与其说憔悴，不如说是卯足劲想逃离。
“江晗，这是怎么了？”顾承彦距离门口最近，立刻站起身问她。
沈挽瑜第一时间没有听出来这是在叫自己，反应几秒后，诧异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这不是那天晚上，她意外撞到的那个富家公子哥？
“挽挽，不用理会他。”看到沈挽瑜疑惑的表情，肖以湛迅速拉过她到身后，“顾先生，我希望你埋头看好你的事业，去爱你真正追随多年的女人，不要来祸害她！”
顾先生。
顾同学？
虽然称呼有点变化，但是这个熟悉的姓氏，让沈挽瑜立刻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个男人。
她和肖以湛约会时，偶尔会遇到他，每次肖以湛都是兴致缺缺的叫他“顾同学”，把他打发走。
当时的他，在学校里并不惹眼，虽然外形尚佳，但是为人阴郁话少。最关键的是，他对苏子沫的衷心，让学校女生自觉后退。
是，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顾先生，是一直爱着苏子沫的。从校园时代，到如今，不知道有没有变化？
“现在媒体都知道，她叫江晗，是A大的学生，也是我的女朋友。”顾承彦无所谓的摊手，“如果肖总非要插一脚，来一出狗血三角恋，我也不介意奉陪到底。”
“什么？”沈挽瑜傻了眼，她看向肖以湛，“他说的都是真的吗？女朋友？我可从来没有答应过他这个……而且，而且他不是……”
“不是什么？”
从说话的语调，还有眼神，顾承彦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他总觉得眼前的女孩有些奇怪，尤其看到他之后，瑟缩在别人后面，从头至尾都不敢瞧他一眼。这和平常怼天怼地，恨不得在他身边唠叨一整天的女孩根本不同。
沈挽瑜谨慎的想好措辞。
才飞快的瞥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我记得，当初我们还是同学的时候，几乎全校的人都知道你喜欢苏子沫。子沫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模样漂亮人品也非常好，我也以拥有这样的闺蜜而自豪。我相信顾同……顾先生对她的爱，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消退的，现在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顾承彦的表情逐渐黯淡了下去。
他非常别人在他面前提到这一段往事，于他来说，不亚于耻辱。
而这个女人不仅提了，还说的如此详细，和这几天一直追问杂志内容的她，完全不同！
他心底腾的燃烧起来的火焰，几乎就要将她吞噬。
耍他？突然放弃演戏了？当他是什么人？
“子沫，那都是几年前的故事了。”顾承彦恢复了原先的笑意，对她笑的温柔，“人不应该在一棵树上吊死，现在我觉得你就是对的人，你也同意与我交往，怎么反悔了？”
“我……”沈挽瑜不由抓住肖以湛的小拇指，惊惶的摇头，“我没有，没有这么做……”
这是她一贯以来紧张时才会做的动作。
肖以湛心中一暖：即使有了分—裂出来的人格，将他看做陌生人，可是本体下意识的行为，依然是贪恋着他的。
一定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