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域灵媒大会的邀请函用冰蚕丝混着星砂写成,当林夕拆开时,那枚青铜钥匙突然悬浮在半空,在虚空中勾勒出十二道血月纹路。
"这是巫门的星轨占卜术。"巫祝使取下破碎的孔雀翎面具,露出左眼下蜿蜒的蛇形刺青,"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活着抵达云都。"
景和年正在调试受损的九霄环佩,琴弦上凝结的冰晶折射出诡异的紫光:"聂辰霆派了影傀卫在必经之路设伏,我们得绕路穿过傀道宗的机械森林。"
三人在暮色中踏上征程,林夕发现自己的影子每隔一刻钟就会变成半透明的青铜傀儡形态。当他们进入机械森林时,无数齿轮构成的巨树突然活过来,枝桠间伸出淬毒的青铜藤蔓。
"小心!这些是傀道宗的守墓傀儡。"景和年将林夕推进树洞,自己被藤蔓划伤右臂。伤口处迅速泛起紫斑,少年司乐丞却笑着咬破指尖:"正好试试新练的《十面埋伏》变奏。"
七根音弦化作实质的血色锁链,将整片机械森林搅得天翻地覆。巫祝使趁机在藤蔓根部埋下蛊虫,九头蛇影破土而出吞噬金属枝干。林夕握着青铜钥匙,发现树干上的符文突然组成初代宗主的警告:"莫信蓝衣人。"
"不对劲。"林夕突然停住脚步。她的右眼变成青铜色,左眼却泛着巫门特有的幽蓝。这种割裂感让她想起月蚀崖洞穴里看见的壁画——初代宗主与巫门圣女的灵媒融合实验。
"林姑娘?"景和年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林夕感到自己的意识被分成两半:一半在机械森林中战斗,另一半却置身于云都灵媒大会的会场。她看见九域代表正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空着的席位,而主席台上,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调试水晶球。
"这是灵视?"巫祝使的声音带着惊讶。她的蛇形刺青突然延伸至脖颈,"传说只有双生血脉的灵媒才能开启九域共生之眼。"
机械森林的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青铜傀儡从地底涌出。林夕发现这些傀儡的面部都刻着初代宗主的面容,它们齐声吟唱:"灵媒献祭,共生重启。"
"聂辰霆!"巫祝使甩出九枚铃铎,九头蛇影化作屏障挡住傀儡潮。景和年的琴弦突然全部断裂,少年踉跄着吐出黑血:"它们在吸收我的音波能量。"
林夕感到两种血脉在体内剧烈冲突,青铜钥匙突然化作液态流入她的眉心。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左眼看见的是真实世界的战斗,右眼却看到机械森林下埋着初代宗主的青铜心脏。
"破!"林夕同时用傀道与巫门手印拍向地面。两种能量在地下引爆,青铜心脏被震成齑粉。所有傀儡瞬间失去动力,化作金属暴雨砸向地面。
三人在满地残骸中喘息,巫祝使突然盯着林夕的眼睛:"你的瞳孔里有九域地图的倒影。"景和年也发现,少年司乐丞的断弦正在自动修复,而且发出的音波开始带有巫门蛊毒的特性。
"我们融合了?"林夕震惊地发现,自己能同时感受到傀道的精密与巫门的混沌。这种矛盾的和谐让她想起月蚀崖祭坛上初代宗主与巫门圣女的骸骨——他们生前是否也经历过这样的挣扎?
云都方向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三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巫祝使的青铜凤凰图腾突然燃烧:"不好!九域灵媒大会提前召开,有人在强行开启共生祭坛。"
"聂辰霆!"景和年握紧断裂的琴弦,"他一定是用初代宗主的残魂启动了备用方案。"
林夕感到青铜钥匙在体内发烫,九域地图的倒影开始在她瞳孔中旋转。她听见无数灵媒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歌后降世,九域归一......"
当三人终于抵达云都时,整座浮空城都被血色结界笼罩。城门口的青铜卫兵突然转向他们,林夕发现这些卫兵的眉心都嵌着与自己相同的血色纹路。
"欢迎来到九域共生新纪元。"聂辰霆的全息投影出现在结界上空,"林姑娘,只要你登上共生祭坛,我便让你成为九域之主。"
巫祝使突然将林夕推向隐蔽处:"小心!这是傀儡拟态术。"景和年同时发现,少年司乐丞的九霄环佩正在吸收结界的血色能量,琴弦上浮现出初代宗主的铭文。
林夕感到两种血脉在争夺身体控制权,她的左手变成青铜傀儡形态,右手却长出巫门的蛇鳞。当她的双脚踏上云都街道时,地面突然浮现出历代灵媒的残影,他们齐声吟唱:"以吾之血,祭吾之道......"
云都中央的共生祭坛传来轰鸣,林夕看见聂辰霆正站在祭坛顶端,将无数灵媒的魂魄注入初代宗主的青铜心脏。而在他身后,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在调试水晶球,球内封印着巫祝使父亲的魂魄......
卷末判词
双生血脉裂云都
九域烽烟照血途
歌后登台惊世变
祭坛深处锁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