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之神魔杀机

第32章 老狐狸与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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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齐之神魔杀机
作者:
阳蝉日月
本章字数:
6788
更新时间:
2025-03-03

深夜,皇宫,司礼监值房,掌印大太监高全手持一本泛黄的琴谱,另一只手悬浮在半空,五指隔空,似在拨弄着琴弦。

这时,值房的门被轻轻推开。

陈得水跨过门坎,静静地走了进来。

高全放下琴谱,抬头望着陈得水。

披头散发、衣衫不整,额头上的血渍还未完全凝固,狼狈至极,只是那张粘了许多血污和泥土的脸,却出奇地平静。

“都瞧见了?”高全伸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毫无波澜,平静地像无风的水面。

陈得水点点头,说道:“回禀老祖宗,都瞧见了。”言罢,坐于椅上。

高全亲自给陈得水倒了杯茶,陈得水赶忙起身,双手恭恭敬敬地接住,却没敢喝。

凡是进了这个屋的,若是高全亲手倒茶,那便认你是自己人。倘若喝不上这杯茶,恐怕将来就得举步维艰,连什么时候脑袋掉了都不知道。

“今晚苦了你了。”高全放下茶壶,慢慢地说道。

陈得水这才敢喝了杯中茶,受宠若惊地说道:“能给老祖宗分忧,是儿子们的福气。”

高全重新拿起琴谱,一边看着,一边问道:“人擒住了?”

“擒住了,金吾卫的程云秋恰好赶到,人被他带走了。”

“恰好赶到?”高全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笑,继续说道,“此子胆大、心细,没有任何倚仗,就敢将咱们司礼监拉下场,替他除掉死对头,这副心机,很对老夫胃口。”

“老祖宗说的是,为了坐实秦水寿的罪名,周平还上演了一出被痛打的戏码。”

“周平被秦水寿痛打?”高全疑惑地问道。

“起初我也不信,可在场的书生们都这么说,秦水寿只用了一掌就将周平打得吐血,儿子赶去时,霓裳院确实满地血污,周平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

高全神色如常,微微一笑,说道:“派人,好好调查一下周平,将来或许用的上。”

“是。”

“把风放出去,让那些看见的都知道知道,咱们司礼监吃了亏,得找补找补。”

“是,老祖宗。”

与此同时,在京城的另一处大宅子里,吏部侍郎秦孝成穿着便装,神色慌张,在一名管家的引领下,来到了严济的书房。

严济穿着一件灰色长衫,没有任何表情,可屋子里却像压着一座山,让人透不过气来。

“阁老,您得救救犬子啊!”秦孝成一进门就摆出一副哭丧脸。

严济缓缓抬起眼皮,秦孝成赶紧低下头,颤颤巍巍地又说了一遍:“阁老,是下官管教不严,您怎么责罚我都行,就求您救救水寿吧。”

严济这才张口说话。

“告诉你当下以东南督办盐稅为重,切勿节外生枝,让你儿子别去惹周平。连儿子都管不好,你还能管什么?”

秦孝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结结巴巴地说道:“阁老,是周平先动的手,水寿才还手将其打伤。可好巧不巧陈得水偏偏这个时候来了,这是安排好的,这一定是提前安排好的。”

严济隔空指着秦孝成的脑门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说道:“你整晚就这一句说到点子上了,还不算傻,站起来吧。”

“谢、谢阁老。”秦孝成站起身,这才用衣袖沾了沾额头密密麻麻的汗水。

“咱们这次完全掉进周平设的局里了。”严济非常笃定地说道。

“周平?怎么可能,阁老,他不过就是个小捕快……”秦孝成只说了一半,后面一半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严济看了一眼秦孝成,立刻猜出了他心里想的。

“你是想说司礼监设局,让周平陷害你儿子?”

秦孝成点点头说道:“周平不过是个小捕快,不是司礼监授意,他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严济一副碰上猪队友的神色,无奈地说道:“你就不想想,若是高全设局,会如此小家子气吗?这与公主大半夜地出来偷东西有什么区别?”

秦孝成不说话了。

严济继续说道:“这是周平上演的一出苦肉计,高全不过是顺水推舟、将计就计,被蒙在鼓里的恐怕只有你和那个程云秋。”

秦孝成一脸难以置信,说道:“阁老,程云秋当时只是恰好在周围巡夜……”

“恰好在巡夜?老夫二十年立于朝堂而不败,就是从来都不信这恰好二字。”

“可程云秋前阵子刚抓过周平,何况他自视甚高,与他父亲程大人性格完全不同,怎么会听命于周平的?”

严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这世上最不可靠的就是听命行事,明白吗?”

秦孝成茫然无知、满脸懵懂。

严济继续说道:“你要真是听我的,回去就会严加约束儿子,你儿子就不会天天去教坊司,可结果呢?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全都是利益在驱使,只有利益才是最可靠的,明白了吗?”

“可、可周平就是个小捕快,高全、程云秋能在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严济仰头,看着屋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又重重地吐了出去,这才慢慢地说道:“我问你,高全是替谁办事的?”

“皇上。”

“高全现在捏住了咱的把柄,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秦孝成眨巴眨巴眼,寻思了一下,突然全身都冒出了冷汗,颤颤巍巍地说道:“他应该不会给我扣一个欺君的罪名吧。”

“你知道就好。教坊司是礼部下属,司礼监协管,往小了说只是个养了许多乐师、歌妓的地方;可往大了说,那是专门给皇上、给皇亲国戚们演出的宫廷乐师,你全家的死活现在全凭高全一张嘴。”

说到这,秦孝成整个人像漏气的皮球,瘫在了椅子里。

“不过高全不会让你死,你立刻传话给东南,让他们积极配合公西子,如若再有纰漏,就别来见我了。”

秦孝成立刻全都明白,高全如此拿捏无非就是要银子,好替皇上解了燃眉之急。

“那程云秋呢?”秦孝成害怕了,怕程云秋这里还有后手。

“程云秋不足虑,此子只会办差,性格刚正,想来周平应该是以公事为由将他引到教坊司,程大人那里我会去说,让程云秋不要为难水寿。”

“谢阁老。”秦孝成垂首。

“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心理准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管结果如何,收敛点。”

“孝成谨记!”

教坊司,霓裳院,香凝的闺房。

周平泡在浴桶里,手握着佛珠,仔细地瞧着。

佛珠起了微妙的变化,九颗原本枯黄干裂的珠子,其中一个己然变得圆润,浮上了一丝丝光泽,摸上去,感觉不到任何裂纹,如同刚刚打磨好的一般。

而其余八颗还是老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裂成渣子似的。

“为什么会这样?”周平心里琢磨着,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时香凝进来了,身上披着件白色的薄纱,若隐若现,令人浮想联翩。

“周郎,我给你取了身干净衣服,那身就不要了吧。”香凝捧着一身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了浴桶旁边的案几上,低头俯身捡起周平的脏衣服。

“咦?衣服上的血渍怎么不见了?”香凝一边说着,一边抖落着衣服,反过来正过去,确实没有一丝血迹。

周平扭过头,双眼微眯,转瞬又恢复了原样,说道:“扔了吧,不要了。”

香凝抱起衣服,却没立刻走开,而是贴在了浴桶旁,脸上升起一片红晕,轻声问道:“周郎,今晚要侍寝吗?”

周平单手捏住香凝的下巴,轻轻地在双唇上点了一下,说道:“去床上,摆好姿势。”

香凝娇羞地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看着香凝细柳般的腰肢,周平露出邪魅的微笑,却根本不知就在刚才,那枚圆润的佛珠突然闪过一层光晕,隐藏在那光晕之下的赫然是一只白色的骷髅头。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平蓦然睁开双眼,却发现周围的景象变得极为怪异。

房间内的窗纱凭空消失、屏风毫无踪迹、香薰的气味荡然无存、就连水从指缝滴落的声音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低头望去,热气腾腾的浴桶,不知何时也如幻影一般好像从未存在过……

周平穿着香凝刚刚扔掉的衣服,头上、脚下、西周……放眼望去、目之所及,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我是在做梦吗?”周平拧了下大腿,挺疼。

“我这是在哪?”周平又在心里问了一次,却没得到任何答案。

就在这时,一声长长的叹息突然在耳畔响起,周平猛然回头,声音戛然而止,除了白色,再没有其它的了。

周平屏住呼吸,保证那样那声叹息不是自己无意之中发出的。

果不其然,又是一声,就在前方的某处。

周平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心中默默地记下了1,随后便是2、3、5、10……每走一步,周平都要记下来。

就在自己走了93121步之后,周平站在了一间用红草、红砖、红门、红窗……甚至窗户纸都像血一样红的茅草屋前停了下来。

周平的一步大概是82厘米,93121步就是76359米。

周平暗暗吃了一惊,感觉并没有过多久,可是己经走出来76公里路了。

周平记下了这个数字,若是在这间房子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便可以原路返回到起点,再往其它的方向寻找线索。

可就在周平推开门的一刹那,一股浓郁到几乎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迎面扑来,周平知道,自己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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