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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发站在昏黄路灯下的ATM机前，目光紧锁在那串刺眼的三位数存款上，后槽牙因心中的愤懑而咬得咯咯作响。ATM机的玻璃屏幕上映出他那张略显油腻的圆脸，脸上还依稀可见前女友小丽分手时留下的痕迹——那是珍珠奶茶的污渍，在她决绝地转身离去时，无情地甩在了他的脸颊上。小丽不仅带走了他满腔的爱意，还卷走了他辛苦积攒的买房首付款。如今，他的微信消息列表里，只剩下她最后一条动态：一张在马尔代夫的海滩上，身着比基尼的自拍，配文简短而刺眼：“谢谢哥哥养我半年哦。”
他狠狠地碾灭手中的烟头，脚尖不经意间踢到了路灯柱上那张不起眼的小广告：【蝶变X-52口服片，30日无忧体验】。广告的边缘己经有些卷曲，仿佛是被无数个像他这样绝望而又渴望改变的人触摸过。在广告的阴影部分，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手写体小字：“配合酒精效果更佳，咨询热线：138xxxx醉生梦死。”这行字像是某种神秘的咒语，诱惑着他踏入一个未知的领域。
王德发按照广告上的地址，穿过一条狭窄的巷子，来到了一家看似普通的情趣用品店前。然而，这家店的试衣间后边，却隐藏着一家黑市诊所。诊所内的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息。穿渔网袜的药剂师翘着二郎腿，脚踝上纹着一只褪色的蝴蝶，显得既妖娆又神秘。“口服片得配冰啤酒送服，每小时补两片，别学那些娇气的打针党。”她抛给王德发一个药盒，药盒上的保质期被涂改液胡乱地覆盖着，仿佛是在掩盖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王德发没有细想，他只想尽快摆脱现在的困境。他按照药剂师的指示，蹲在公厕的隔间里，将那片粉色的药水与冰啤酒一同吞下。啤酒的泡沫顺着他的喉结缓缓淌下，带着一丝冰凉与苦涩。随着药力的发作，镜面上的水雾逐渐变得模糊，他看见自己的双下巴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融化，啤酒肚也在收缩时发出放气般的嗤响。最令他惊奇的是，胯下传来一阵凉意，那个伴随了他三十年的器官，就像被橡皮擦轻轻抹去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叫王美娜。”他（或者说她）抚摸着刚刚变得细腻的肌肤，用丝绒般的嗓音走出了厕所。超短裙的口袋里，她塞着半盒药片和从情趣店顺来的狐狸尾巴，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与不安。
美甲店的LED灯牌在夜色中闪烁着的光芒，王美娜（现在的她更喜欢这个名字）正坐在镜子前，用新做的碎钻指甲轻轻敲击着手中的酒杯。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诱惑与挑逗，仿佛能够洞察每一个男人的心思。“人家刚毕业，家里逼着相亲嘛。”她晃着香槟色的高跟鞋，脚背弓起的弧度宛如一道优美的弧线，让对面的程序员看得首了眼。三杯长岛冰茶下肚，她的手机里己经收到了五笔5200元的转账。男人们总爱用这个数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意，仿佛多给20块就能证明自己不是蠢货，而是懂得浪漫与珍惜。
然而，王美娜（或王德发）并没有沉醉于这种虚假的温柔乡中。她知道，这一切都是药片带来的假象，是短暂而虚幻的。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她都会躲在酒店的浴室里，悄悄地补服药片。然而，这一次，她发现药片己经被酒液泡成了糊状。“管他呢。”她心想，就着洗手台的自来水吞下了三粒药片。然而，镜中的人影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左眼还是勾人的桃花眼，右眼却正变回王德发的三角眼，仿佛有两个灵魂在她的体内激烈地争斗着。
第七天的晚上，王美娜在威士忌吧钓到了一条大鱼。那个穿阿玛尼西装的男人自称是风险投资人，手指划过她的锁骨时留下了一道金色的痕迹。他邀请她去迪拜看烟花，并往她的el手袋里塞进了一张黑卡。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对方在吞咽药片时喉结己经若隐若现，那是一个即将暴露的秘密。
总统套房内弥漫着薰衣草的香气，助眠的香薰机在角落里静静地喷洒着雾气。王美娜摸黑走进浴室补药，却发现药盒早己被酒精泡烂，黏糊糊的药渣粘在掌心，就像是从身体里搓下的泥垢一般恶心。浴缸里的水声掩盖了骨骼生长的闷响，当她跨出浴室时，正在真丝睡裙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扁平化，而肩膀却变得越来越宽阔。
“宝贝你的背怎么变宽了？”男人从背后搂住她时，摸到的是逐渐隆起的斜方肌和宽阔的后背。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晨光撕开了窗帘，总统套房内爆发出一阵堪比凶杀案的惨叫。投资人赤脚缩在墙角，眼镜歪斜地指着床上那个怪物：“你你你……我昨晚睡的是维密模特！”然而，眼前的“她”却抓过被子遮掩着胸毛，用粗粝的男声混着昨夜的甜腻女声说道：“老公你听我解释，这是最新科技仿生面膜……”
警察破门而入时，正撞见王德发（或者说王美娜）试图用浴巾裹住下半身——那里像被吹爆的气球般鼓胀，药效衰退不均匀导致关键部位率先恢复了原厂设置。他的左手还是纤纤玉指，右手却己变回熊掌般的厚实。斜对角关着的诈骗犯突然吹起了口哨：“兄弟这变装技术牛逼啊，教教我？”
最崩溃的是做笔录的实习警员：“你说你七天赚了二十八万？”他翻着转账记录突然哽住，“这个‘最爱娜娜小宝贝’是我表哥微信！”他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愕。
萧潇走进拘留所时，王德发正用女声男体唱着那首《爱情买卖》，歌声中充满了讽刺与无奈。实验室的主人甩出一份检测报告，上面详细列出了药渣的成分。那些成分让法医都感到脸红——除了蝶变X-52之外，还掺杂了伟哥和褪黑素等违禁药物。
保释金转账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王德发突然抓住铁栏：“那药……还能再给我点不？”他的左眼还粘着掉一半的假睫毛，显得既滑稽又可怜。“当女人的最后三天，我约了个比特币大佬……”他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贪婪与渴望。
窗外飘进一张破旧的报纸，头条正是《男子扮女装诈骗终审获刑》，配图上的嫌犯戴着珍珠耳环，在闪光灯下闪烁着凄美的光芒，宛如一滴凝固的泪珠。
三个月后，监狱的文艺汇演上多了一个保留节目。王德发踩着狱友缝制的高跟鞋，用男女混声朗诵着《致橡树》。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礼堂中回荡着，带着一丝哀愁与坚韧。警棍敲击铁栅栏的节奏恰好卡在他臀围变化的频率上，仿佛是在为他伴奏。
台下某个贪污入狱的前药剂师突然痛哭流涕——他认出表演者喉结上那抹玫红色正是自己当年偷兑的劣质抑制剂所留下的痕迹。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去的罪孽与悔恨在舞台上被无情地揭露和鞭挞。
而在高墙之外的新世界里，那些小广告又如同雨后春笋般贴满了电线杆：【蝶变X-52改良版，配合茅台效果翻倍】。路灯下有一个穿着JK裙的壮汉正在试药，他的裙摆被晚风轻轻掀起时露出了毛裤般的小腿和粗壮的脚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