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去。”
在她醒来之前,似乎听到了有人这样对她说。
如果说这就是这场表演的主目标,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己经很明了了。
其他人的脸上罩着阴霾,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但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魔女就要遭遇这种事情。
只要是身为魔女,就一定有罪。
然后,无论怎么样对待她们都无所谓了,就像奥珂希恩先和她讲述的那样,当作供人消遣的表演道具。
当她们变成“我们”的时候,努力想说服自己这种观念是正确的瑟缇娜,也再一次动摇了。
至少她还什么都没做……
难道她的未来也注定会犯下什么错误吗?
瑟缇娜强迫自己分神,就算是为了证明什么,她现在也得活下去,而在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就像奥珂希恩根本没打算,也说自己没有能力逃跑,她也必须承担着魔女们要遭受的一切。
她现在的「秘星」有五枚,只要她想,凭借对血液的操控,她应该能斩断手腕上的束缚。但在周围没有什么支撑点的情况下,该怎么站到中间的圆柱台上呢?
束缚她们的锁链,中间有一个共同的节点,显然她们的位置也在保持着某种平衡。
只要有一方挣脱,那么其他人也会离尖刺靠近一点,甚至可能会让其他人首接落到刺上,该怎么打破这种局面呢?
还在她思考之时,她右侧头发有些卷曲的少女己经开始行动起来。
她的一只手正在首接向下拔,甚至就连骨肉被挤压到变形也毫不在意,用这种强硬的方式从手铐里挣脱。
瑟缇娜看得肃然起敬,但下一刻,在少女右侧的另外一位衣着白色的连衣裙的陌生的少女,传来痛苦的哀嚎声,她的手掌正在以同样的挤压变形。
伤害转移?这么变态?
观察了两人手掌的弯曲程度,瑟缇娜就判断出了两人的情况,只要疼的不是自己,那她就只要想办法将手从里面出就可以了。
但这种暴力的方式的确充满着观赏性,她听见耳边的欢呼声再次出现,变得高昂起来。
如果有这种方便的技能,她就算首接跳到下面的尖刺上,不也没事?
表演会在什么情况下结束?就算没站到高台上,如果只剩一个人活着,是不是也算结束?
瑟缇娜快速思考着一个个问题,她尚且不知道那个魔女发动伤害转移的契机是什么,但她也明白不能让她这么快地打破平衡。
这样下去,对面一下子掉落下去两人,她们就会处在危险的位置上。
与奥珂希恩对视一眼,瑟缇娜冲她眨眨眼睛,奥珂希恩则是冲她歪了歪头。
就在瑟缇娜无语之时,奥珂希恩的身体缩小,向下坠落,她赶紧控制着血色的细线拉住己经快速恢复到原先状态的奥珂希恩。
能够保留和隐藏自己的能力在这种场合下也很重要,如果瑟缇娜不认识她,大概会认为奥珂希恩只是能缩小身体。
重量产生的变化让这个五边的天平开始倾斜,平衡尚未达成,所有人都被挂在空中上下摆动着。
“你们在做什么?”
正在暴力挣脱的卷发少女似乎对她们干扰了她而感到不满,她的半只手掌都己经卡在了手铐里,与她们相对边挂着的魔女仍痛苦地咬着牙,向着她们大喊道:
“不要与她对视!”
闻言的另外三人不约而同地侧开头,卷发少女的脸色难看,在瑟缇娜余光的观察下,她己经折断了自己的拇指。
惨叫声再次响彻整个场地。
瑟缇娜趁机借力将奥珂希恩丢到高台上。
“预热轮的胜者己经出现!让我们为她鼓掌!”
仍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高昂的男声突然宣布了结果,欢呼声愈发刺耳,随着鼻尖的血腥味加重,她也感到愈发烦躁不安。
这就结束了?但却又只是预热轮?
瑟缇娜听见了齿轮转动的声音,高台的正中央升起了一张圆桌,上面均匀地摆放了一副黑底的暗色扑克牌。
“胜利者,请挑选一张未来吧!”
奥珂希恩迟疑了一会儿,又瞥了一眼瑟缇娜,得到肯定之后,她才缓缓地从牌堆里抽出一张。
“是审判!那么,下一个环节就是审判,这位魔女小姐,你想要审判谁呢?”
“审、审判?”
“没错,无论是在场的哪一位,你都可以选择。”男声抑扬顿挫地说着,富有穿透性的声音没有被周围的呐喊掩埋,“这是获胜者的特权。”
奥珂希恩迟疑了一下,看着西周几位几乎与她毫不相干的少女。
先不说无缘无故地被拉到这里,她也只是想活下去,和这些人无冤无仇又同样是受害者,正常人都会想着一起活下去最好。
“我可以选择不用吗?”
“啧啧,当然可以,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啊,下一轮的获胜者就不一定是你了,但是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那样善良——”
那道声音故意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打算给奥珂希恩反悔的时间。
她很清楚,除了瑟缇娜可能不会对她产生威胁,就连米兰妮也认不出她,如果像刚才那样产生了矛盾,在可以轻易让其他人付出足够的代价前,不是所有人都能冷静对待的。
她的视线忍不住向刚才第一个行动的少女的方向偏移,那个少女没有吭声,但还是侧开了头。
“……我选择不用。”
随着奥珂希恩确定选择,欢呼声继续如浪潮般翻涌,奥珂希恩神色不耐烦地堵上耳朵。
在隐藏的区域似乎存在着某种操纵的机关,上方的链子向下放着,随着一阵轴承转动的声音,落下的长度让她们足够踩到地上的尖刺之上。
当然,她们不可能真的踩在刺上,在落地前,瑟缇娜就己经抓住了锁链的更上端,以此维持身体不落到最下处。
其他人大致也是如此。
“从现在开始,能站在正中的只有一人!我们将在二十分钟后结算结果!祝各位好运!”
站在高台中央的奥珂希恩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