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梦回前尘往事
土先生在事隔两年后又喝嗨了。昨晚参加了单位组织的酒局,原本滴酒不沾的他,积极主动出击,既敬领导,又陪同事,终究开了戒,后面大伙儿又去了KTV,再后面又去路边摊宵夜,酒是一场接着一场。不禁让人想起苏轼的“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那首词来。
第二天早上5点多,土先生就醒来了。至于昨晚是怎么回来的,他是模糊的。依稀记得同事帮忙叫的车,七拐八弯的绕了好久才到隔壁小区后院,怎么回家就彻底断片了。至于后面怎么跟老婆,女儿吵起来了,更是只字不记得了!也是,中年人的悲哀就是:想记得的事,转身就忘了;想忘记的事,却总是随时提醒着你。
一想到这,土先生满脸的苦笑,又开始上演着两年前的故事。
这时候,家里养的大黄狗土豆准时的摇差尾巴,来到床头要土先生带着它下楼遛弯去,这是两年多养成的生物钟,风雨不断。
下了电梯,天还黑着呢,整个小区静悄悄的,只有保安室的灯亮着。
“土先生,早上好啊”,睡眼朦胧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又继续梦他周公去了,小区规模有点小,大的物业公司不愿接手,只能这样熬着。
土先生牵着土豆,拿着昨晚的垃圾袋,一人一狗摇晃着到垃圾桶。土先生还在极力回想昨晚的点点滴滴,复盘着是否有失礼的地方,越想越颓废,干么呢,都已经年过半百,且生过病的人了,何必唉。
中秋过后的风有点冷,土先生心情不怎好,遛了一圈,赶紧带着土豆回家。最近老婆摔断了手,一家子的早餐等着他安排呢。
土先生是在鹭岛的一家大型商业银行上班。原本是基层网点的一名主管,长年奔波在岛外各网点。两年前因为生病,请了9个月的长病假,这或许是国有银行才有的福利吧。等病假出来时,才发现主管已经换了人,自已也变成后备主管。也是,不可能位置等着你,再说还有一大批后备主管在虎视眈眈。
后来刚好岛内有一家网点主管请了病假,感觉最近生病的人挺多的,就去代了职,终于开启了进岛的模式。
土先生70年代初鹭岛下辖的一个农业县银城浔村。从名字上就可以知道土先生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打小就缺衣少食的,瘦得竹杆似的。因地处沿海,长年吹着海风,黢黑黢黑的,看着长相比年龄大。
浔村位于银城东溪的入海口,原来三面临海,在五、六十年代,学国外拦海造田,举全县之力,围成两大片海田,名曰公社埭,团结埭。全村人口五千大多人,以吴姓为主,在旧史年代的鹭岛,曾以浔吴,和洲陈,麝纪三姓统治鹭岛码头。后随着人口迁移,有其他姓氏移入,终成以吴姓为主,杂姓为辅的格局。
农村小孩大多是散养的,土先生也不例外。70年代的口粮是根据工分折算的,土先生的家里老人,小孩多。只有父母亲在挣工分,所以每年都超支,就算父亲是生产队长,也概莫能外,这也是那个年代特有的风格,公平正义的体现。
农村的小孩特别多,家家户户都有好几个,虽然70年已经开始计划生育了,土先生母亲在生完他以后,以生产队长老婆的身份带头放环节育。奶奶念念不忘的,想要生个女孩的美梦就此破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