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张道陵委屈道。
他将自己如何捕获了一条黄河大鲤鱼的过程,还有后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给张建军听。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今天晚上六点一家人去靠山饭店吃饭,尝尝黄河大鲤鱼。
张建军先是骂了那放生大妈一顿,吐槽道:“做了坏事放生是没有用的,去公安机关自首才能消除罪孽!”
张道陵对此极为赞同。
“爸,你收拾东西,这是要去干嘛?”
“你叔叔给我找了份工作,我最近身体也好了很多,准备去寺河一趟!”
“爸,可是那个老郎中说,药酒必须喝十天才能除根,不然后面又要复发。”
“啊!还有这回事吗?”
“是啊!我没有说过吗?要不您在等等?”
“嗯!还有三天就够十天了!”张建军沉默了一会,觉得张道陵说得很有道理,得过病才更能体会到健康的重要。
对于药酒的疗效,他是有亲身体会的,绝对可以称为神药。
所以老郎中的话,他是深信不疑。
“那就再等几天吧!”
张道陵一看打消了张建军马上就走的念头,悬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有时间就有操作的机会,他不信凭借国宴大厨的配方还打动不了张建军。
现在时间才八点半,他因为捞鱼弄脏了衣服,还有几样食材没有买上。
张道陵抓紧时间洗漱了一下,换了身新的衣服,然后父子一起出了门。
这次他不光叫上了张建军,还带上了上次在城隍庙小摊上买的宝珀手表。
今天他打算去钟表行那里看看能不能出手了!
至于叫上张建军,自然是为了给家里带来点收入,先缓解一下家里的经济负担。
而且还得讲个由来,不然他将十万块钱首接拿家里,王桂花估计会首接报警。
毕竟普通民众的道德感实在是太好了。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老实人家的孩子,没有家底,却有家教。
法家锁喉,儒家捏肋,不懂社会的险恶,不懂人情世故,不懂万物生存发展的规律,但却被教育得要老实、憨厚、忍让。
其实很多时候,父母自己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受着。
想学先敬罗衣后敬人,却没有办法提供给你优渥的物质条件,就会说:你穿整齐一点,不然出门让人笑话。
遭到别人欺凌,父母没法为你出头,就会苦口婆心劝导你,吃亏是福,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有些事,你得自己明白,有时家里帮不上你。
要想成长只有事上练心中磨。
……
沁县实在太小了,就像一条长长的带子,沿着杏河,在山峰间环绕。
八转七绕,他们来到了沁县最大的一家钟表行。
门口竖立着一块泡沫板做成的牌子!
收名贵手表:百达翡丽、爱彼、江诗丹顿、劳力士、卡地亚、欧米茄、宝珀……梅花、卡西欧。
张道陵和张建军走进店里,里面装修的低调奢华,就是有点陈旧,柜台倒是高大整洁。
“先生,您买手表吗?我们这各种名贵的手表都有出售哦!您这边请!”导购小姐姐倒是温柔礼貌,大约二十五六岁。
“你们这边收表吗?”张道陵说出来了自己的需求。
“收表,收表的,托尼!托尼!有人要寄售手表!”
“来了来了!”
一个矮矮胖胖,梳着赌神发哥同款大背头的三十来岁的男子从后面跑了出来。
到了离张道陵父子十多米,他停下快速倒腾的小短腿,优雅的走了过来。
看向张建军用略带伦敦腔的普通话说道:“你好,先生,听阿丽说,您有一块手表要寄卖吗?”
张建军哪见过这一幕,连忙用手杵了杵张道陵。
张道陵对着托尼笑了笑:“是的,地摊上淘了三块宝珀,但是我拿不准,能不能帮忙看看,最好能换成现金。”
大背头托尼先是愣了一下,努力提起的小肚腩,一下子垮了下来。
“跟我来吧,拿出来给我看看!名贵手表其实市场上很少的,一般家庭很难遇到……”
张道陵将用卫生纸包裹的宝珀手表拿了出来。
托尼看了一眼,还在喋喋不休。
“唉!宝珀手表怎么会用卫生纸包呢,至少给配个盒子。”
张道陵递过去一块,托尼看了一眼,放到了旁边说道:“假的!”
他又从卫生纸里拆出一块,还没有完全拆封,托尼只瞄了一眼露出的表带就说道:“还是假的,连高仿都算不上!”
托尼见张道陵还要拿第三块,心里不耐烦地说道:“哎呀,要不您去别的地方看看,咱不收这种低端仿品,会砸了自己招牌的……”
当张道陵拿起第三块手表,在他面前晃了晃,他闭嘴了!
“阿丽,阿丽!快给客人倒杯水,加上我珍藏龙井。阿丽!”
托尼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将小肚子收回,双手接过手表。
“太可惜了!太可惜了!”
原本还成竹在胸的张道陵,这下懵了!
那天一共就买了三块宝珀手表,难道自己那天去迟了,没有买到正品吗?
“假…假的?这块也是假的?”
“哦!不不不,先生。我是感叹这么好看的宝珀伤成这样实在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话,张道陵忐忑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屁股往后挪了挪,靠在了椅背上。
他将阿丽送过来的茶水端给父亲张建军一杯,然后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嗯!醇香甘甜。
张建军端着杯子没有喝,小声问道:“那这块手表现在值多少?”
托尼放下手表,露出一副心疼的样子。
“现在就值两千块钱,如果是完整无破损的时候,大概值三万到五万!实在是太可惜了!”
“什么?两千块钱,这么”张建军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便宜。”张道陵急忙用手拽了一下爸爸张建军的外套,然后给了他一个眼神,您稍安勿躁,看我的。
张道陵看张建军重新坐下,才再次开口。
“唉!那两块是我在地摊上淘的,这块是我爷爷早些年在香港买的,因为家里搬迁,什么证件也没有了,但是他口口声声和我说值两万块钱!”
托尼抽动了一下嘴角说道:“咱爷爷当时肯定是花了大价钱的,但现在不光是盒子和发票的问题,现在后表盖都裂了,里面指针也不走了!太可惜了!”
张道陵接过话茬:“我对咱们钟表行的技术是十分相信的。贵行一定能让这块宝珀重新焕发生机吧?当然如果贵行没有办法做到,那我还是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张道陵说着作势要去拿那块宝珀。
托尼眼疾手快,一下子按在了手表上。
“您这是?”
看着张道陵笑吟吟的眼神,他不禁脸红了一下,“不…不是强买强卖,我这是为我们钟表行正名,要是我们修不好,沁县可就没有人能修好这块宝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