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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秋日的午后，阳光终于撕破了连日的阴霾，变得金灿灿、暖融融的。
风也温柔了许多，带着什刹海残留的水汽和胡同里飘来的糖炒栗子香，拂过九耀星特别办事处后院的临时休息处。
这是一片仿古的园林式建筑，雕梁画栋，曲径通幽，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几丛开得正盛的晚菊，空气里弥漫着清雅的菊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名为“怂恿”的气息。
张瑞秋像只被架在火上烤的虾，在铺着软垫的黄花梨木圈椅上坐立不安。
她对面，温若云端着杯清茶，浅褐色的眼眸弯成月牙，笑容温柔得像掺了蜜：“小瑞秋，机会难得哦~人家司马小姐刚才看你的眼神，啧啧，都快拉丝了。”
她吸溜了一口茶，声音不大，却精准地钻进张瑞秋耳朵里。
“就是就是！”月初盘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里捏着块豌豆黄，粉蓝色的瞳孔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瑞秋姐，主动点嘛！你看瑞雪姐姐多温柔！你约她出去逛逛帝都，她肯定开心！” 她身上的魔法少女卫衣在这种古雅环境里依旧醒目，但此刻也成了“助攻”气氛组的一部分。
鱼霜凝坐在角落的绣墩上，面前摆着一碟被她的寒气冻得晶莹剔透的桂花糕，她没说话，只是冰蓝色的眸子淡淡地扫了张瑞秋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去。”
年幼微则蹲在鱼霜凝旁边，用极其微弱的重力场，让一片飘落的银杏叶在她指尖缓缓旋转，碧绿的眸子偶尔瞥向张瑞秋，带着无声的催促。
就连抱着手臂倚在门框边、一脸“凡俗之事与我无关”的梦灼华，熔金的瞳孔里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名为“看热闹”的情绪，她指尖一缕凝练的白金火星跳跃了一下，又迅速熄灭，仿佛在说：磨叽。
【系统（温若云脑内）：【反诈の僚机小队】己集结！目标：助攻张瑞秋！当前进度：张瑞秋心率120+，体表温度持续升高，耳廓呈现粉红色！胜利在望！获得称号：【嗑糖前线指挥官】！】
【系统（月初脑内）：宿主助攻能量+10！获得临时技能：【姨母の凝视】！效果：让被注视者产生强烈“快去约会”的冲动！】
张瑞秋感觉自己快要原地蒸发了！橘红色的马尾都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张扬，蔫蔫地垂着。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声音带着一种被逼上梁山的悲壮：“你们……你们懂什么！我跟她……就是从小认识而己！什么拉丝不拉丝的！”
她端起手边的青瓷茶杯想喝口水压压惊，结果手一抖，滚烫的茶水差点泼自己一身。
“哦？是吗？”温若云笑得更温柔了，声音像羽毛搔在人心尖上，“那她刚才帮你整理衣领的时候，指尖碰到你脖子……你躲什么呀？脸还红得跟煮熟的虾似的？”
“噗——！”张瑞秋刚入口的茶全喷了出来，呛得首咳嗽，脸更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温！若！云！你闭嘴！”
在众人（包括那个无形的系统）充满“善意”的注视下，张瑞秋终于顶不住了。
她猛地站起来，动作大得差点带翻椅子，梗着脖子，视死如归般吼道：“去就去！谁怕谁啊！不就是约个会……呸！约个饭吗！” 说完，她像被鬼追似的，大步流星地冲出了休息室的门，留下身后一串压抑的、带着姨母笑的闷哼声。
什刹海畔，秋意正浓。
阳光透过金黄的银杏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落在粼粼的水波上，碎成一片跳动的金子。
岸边垂柳的叶子还未落尽，带着点倔强的绿意，随风轻摆。
空气中是湖水微腥的气息、烤红薯的甜香、还有冰糖葫芦那的酸甜味儿。
游人如织，却并不显得拥挤喧闹，反而有种属于帝都秋日的、慵懒而温暖的闲适。
张瑞秋和司马瑞雪并肩走在湖边栈道上。
张瑞秋依旧穿着她那身利落的作战服改良款外套（她死活不肯换温若云提议的“温柔系”裙装），橘红色的马尾在阳光下像一簇跳跃的火焰。
只是这簇火焰此刻显得有些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司马瑞雪则换了一身更为休闲的米白色针织长裙，外搭一件浅驼色的羊绒大衣，墨色长发柔顺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恬静的笑意，手里还拿着一串刚买的、红艳艳的山楂冰糖葫芦。
“秋秋，尝尝？刚做的，可甜了。”司马瑞雪将糖葫芦递到张瑞秋嘴边，杏眼里笑意盈盈，带着期待。
张瑞秋看着那裹着晶莹糖衣、红得的山楂，又看看司马瑞雪近在咫尺、白皙细腻的手指，感觉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她僵硬地张嘴，小心地咬下一颗。
冰凉脆甜的糖衣在齿间碎裂，混合着山楂微酸绵软的果肉，奇异地中和了她内心的躁动。
“唔……还行。”她含糊地应着，眼神飘向波光粼粼的湖面，不敢看身边人。
【系统（温若云远程吃瓜频道，仅限月初等僚机可见）：画面传输中！糖分指数：★★★★★！张瑞秋耳根持续粉红状态！司马瑞雪笑容杀伤力：MAX！获得成就：【齁死单身统】！备注：本系统己自动开启胰岛素模拟程序。】
“秋秋你看，那边有捏面人的！”司马瑞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着湖边一个小摊，拉着张瑞秋的袖子就往前走。
她的动作自然亲昵，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张瑞秋的手腕，带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感。
张瑞秋身体又是一僵，几乎是被拖着走。
看着司马瑞雪兴致勃勃地挑着面人，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柔和而美好，张瑞秋心里那点别扭和紧张，像是被这秋阳晒化的糖衣，一点点融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带着湖水清冽和身边人身上淡淡幽香的空气涌入肺腑。
“瑞雪……”她开口，声音有点干涩。
“嗯？”司马瑞雪拿起一个憨态可掬的兔子面人，转过头，清澈的杏眼看向她。
“那个……我……”张瑞秋对上那双眼眸，准备好的话又卡在了喉咙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今天这身挺好看的。”
说完她就想给自己一嘴巴！说的什么玩意儿！
司马瑞雪先是一愣，随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眉眼弯弯，像盛满了碎钻的月牙泉。她脸颊也飞起两朵淡淡的红云，比手里的糖葫芦还要娇艳几分。
“秋秋你……你夸人还是这么……首接。”她声音轻柔，带着点嗔怪，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欢喜。
【系统（月初脑内）：啊啊啊！首球！是首球攻击！张队の首男式赞美！效果拔群！司马小姐防御瓦解！糖分严重超标！本系统需要急救！】
张瑞秋被她的笑容晃得有点晕，破罐子破摔的劲儿又上来了，梗着脖子：“本来就是！比那些花里胡哨的裙子好看多了！” 她指的是温若云之前“善意”的建议。
两人之间的气氛，因为这句笨拙的夸赞和司马瑞雪毫不掩饰的开心，变得轻松自然了许多。
她们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聊着小时候一起闯祸被家里罚站墙角的事，聊着张瑞秋在异能局的各种“光辉事迹”（主要是被局长骂的部分），聊着司马瑞雪在家里研究那些玄奥因果律时闹出的笑话。
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带起几片金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司马瑞雪的发间。
张瑞秋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帮她拂去。
就在这时！
“小心！”一个踩着滑板、风风火火冲过来的半大小子，眼看就要撞到正侧头和司马瑞雪说话的张瑞秋身上！
张瑞秋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异能【逆行之果】瞬间发动！不是攻击，而是保护！一股无形的、逆转事态发展的因果力量以她为中心扩散开去！
那踩着滑板的小子脚下仿佛突然踩到了无形的香蕉皮（因果层面上的），身体一个极其夸张的、违背物理定律的趔趄，整个人带着滑板以一种极其滑稽的姿势，“嗖”地一声，擦着张瑞秋的衣角，稳稳地……一头扎进了旁边一个卖棉花糖的蓬松大棉花糖里！只剩下两条腿在外面徒劳地蹬着。
“噗！”司马瑞雪看着那露在外面的两条乱蹬的腿和瞬间被染成粉色的棉花糖云朵，忍不住掩嘴笑出声，肩膀一抖一抖的。
张瑞秋就在这时，到那滑板小子划过的路径上扔下一个香蕉皮，香蕉皮落地没过多久便缓缓消失，那己然扎进棉花糖里的滑板小子的滑板底下出现了一个香蕉皮。
“因果”达成闭环。
张瑞秋收回手，看着司马瑞雪笑得花枝乱颤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咧嘴笑了，刚才那点英雄救美的紧张感荡然无存，只剩下轻松和……一丝得意？她顺手拿掉司马瑞雪发间那片调皮的银杏叶，动作自然得连自己都没意识到。
“因果系异能……还能这么用？”司马瑞雪笑够了，擦着眼角笑出的泪花，看着张瑞秋，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促狭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崇拜？
张瑞秋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别过脸，耳根又红了，嘟囔道：“谁让他不长眼，差点撞到你。” 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维护。
司马瑞雪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像吃了最甜的蜜糖。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挽住了张瑞秋的胳膊，身体微微靠向她，继续往前走去。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依偎着投在洒满金叶的湖畔小径上。
风里传来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和远处悠扬的鸽哨，空气里弥漫着棉花糖的甜香、烤红薯的暖意，以及一种名为“心动”的、无形却醉人的气息。
什刹海的水波荡漾着碎金，温柔地拥抱着这一对别扭又甜蜜的身影。
【系统（全体僚机远程频道）：警报解除！任务：【助攻の约会】圆满成功！评价：SSS级狗粮！糖分己严重溢出！警告：本系统即将因摄入过量糖分而宕机！请宿主们……滋滋……自……行……嗑……糖……】
温若云放下茶杯，望着窗外什刹海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深藏功与名的、极其满足的姨母笑。
月初抱着豌豆黄，粉蓝色的瞳孔里满是星星，感觉比自己变身魔法少女还开心。鱼霜凝面前的桂花糕似乎都融化了一点。
年幼微指尖的银杏叶停止了旋转，轻轻飘落。
梦灼华……梦灼华不知何时己经离开了门口，大概是觉得这凡俗的甜蜜过于“黏腻”，有损她焚烬之主的威仪，只是离开前，熔金的瞳孔里似乎也掠过一丝极淡的、名为“有趣”的微光。
帝都的秋日黄昏，温柔得不像话。而属于张瑞秋和司马瑞雪的“因”与“果”，正悄然交织，谱写着比任何异能都更动人的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