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的意识在一片混沌中漂浮,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漩涡。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撕扯、重组,某种古老而强大的力量在他的血管里奔涌。当第一缕光线刺入眼帘时,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纯白的病房里。
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钻入鼻腔,混合着某种难以名状的金属腥味。天花板上的LED灯管发出嗡嗡的电流声,在雪白的墙壁上投下冷冰冰的光晕。林晨尝试活动手指,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在了病床两侧。
"你醒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右侧传来,声音里带着某种奇特的共鸣,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林晨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站在床边。他的眼睛——那双眼睛让林晨瞬间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是金色的竖瞳,在灯光下闪烁着非人的光芒。更令人不安的是,当林晨盯着那双眼睛看时,瞳孔深处似乎有细小的符文在流动。
"别紧张,"男人露出一个安抚性的微笑,嘴角的弧度精确得像是计算过一般,"我是陈教授。你现在很安全。"
"安全?"林晨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喉咙里仿佛塞满了砂纸。他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某种奇怪的金属质感,"那个女医生...她的眼睛..."记忆碎片突然闪现——手术室里,戴着口罩的女医生俯身时,他分明看见她眼白上布满了细密的黑色血管。
陈教授叹了口气,拉过一把金属椅子坐下,椅子腿在地面上刮擦出刺耳的声响。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的蓝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一段监控录像:手术台上的林晨全身泛着诡异的蓝光,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蠕动。最骇人的是当针管插入他颈动脉的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从他体内迸发而出,整个手术室的设备都因能量波动而扭曲变形。
"这是什么?"林晨的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脖子,触碰到了一块凸起的硬物。他惊恐地发现那里长出了一片细密的鳞片,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远古基因觉醒。"陈教授的眼睛突然变得狂热,金色瞳孔收缩成一条细线,"你知道吗?人类DNA中有8%的片段来自远古时期的外星生命体。而你体内的这段基因特别活跃。"他凑近林晨,呼吸中带着淡淡的硫磺味,"我们找了整整三代人,终于等到你这样的完美载体。"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孩闯了进来,她的左耳上戴着三个闪烁着红光的金属耳钉:"教授!地下三层的样本又暴动了!这次是A-742!"
她的话音刚落,整栋建筑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天花板上的灯管爆裂开来,玻璃碎片如雨般落下。远处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声——那声音像是某种史前巨兽的怒吼与电子噪音的混合体,震得林晨的耳膜生疼。更可怕的是,这声音在他脑海中激起了某种共鸣,仿佛唤醒了他体内沉睡的某种本能。
陈教授的脸色骤变,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该死!它感应到你了!"他猛地转向女孩,"抑制器呢?"
女孩迅速锁上门窗,从腰间抽出一个银色的金属装置:"己经开到最大功率了,但这次不一样!"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它从来没有这么活跃过!"
实验体?这个词让林晨浑身发冷。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淡蓝色鳞片状的组织。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对这种变化感到一丝诡异的...亲切感?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林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束缚带不知何时己经断裂。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属于人类的低频震动,震得病房里的玻璃器皿嗡嗡作响。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走廊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扭曲的刺耳声响,像是某种庞然大物正在逼近。墙面上开始出现蛛网般的裂纹,某种暗红色的液体从裂缝中渗出,散发出铁锈般的血腥味。
陈教授飞快地在平板上操作着,屏幕上的数据流快得令人眼花缭乱:"听着小子,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留在这里等死,或者跟我去见识真正的世界。"他抬起头,金色瞳孔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但我要警告你,一旦踏出这扇门,你就再也回不到普通人的生活了。"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这次整面墙轰然倒塌,烟尘中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逼近。林晨的瞳孔突然收缩成细线,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能在黑暗中看清那个怪物的轮廓——那是一只足有三米高的生物,全身覆盖着角质甲壳,六只复眼中跳动着诡异的红光。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当它发出嘶吼时,林晨发现自己居然能理解那种语言。
"快决定!"女孩尖叫道,她手中的银色装置己经开始冒烟,"它马上就要——"
话音未落,怪物突然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朝病房冲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晨感到体内某种东西"啪"地断裂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从脊椎窜上大脑,他的视野突然变成了诡异的红外热成像模式,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渴望与那个怪物战斗。
"我选第三条路。"林晨听见自己说,声音低沉得不似人类。他的指甲己经变成了锋利的黑色骨爪,正不受控制地从指尖伸出。当怪物破墙而入的瞬间,林晨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快得不可思议,几乎是本能地一个翻滚躲开了攻击。
陈教授的脸上露出了狂喜的表情:"太完美了!这才是真正的觉醒!"他转向吓呆了的女孩,"快记录数据!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林晨没有理会他们的对话。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的怪物身上。某种古老的记忆正在他脑海中苏醒,告诉他该如何战斗,如何使用体内这股陌生的力量。当怪物再次扑来时,林晨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露出了微笑...
[未完待续]